“不要伤害她。”他道:“我随你们处置。”
“还真是个多情的种子……”慕鸢跨出屋子,留下颓然倒下的刺客。
“公主,我怎么未听说大军征缴闻雪阁的事情?”
慕鸢随意道:“本来就没这件事,你又怎么去听说。”
莫言奇道:“那小逸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一听见这个名字就吓成那样?公主你真的逼供了么?谁会催眠这么神奇的功夫?”
慕鸢微微一笑:“催眠没有,梦呓还是很简单的。”尤其是人在身体最为萎靡,而神智不清的时候,总会不自主喊出存在心底的那个人,何况这么多日,何况那么干净的人。
他是干净的,或许他曾亲手结束过很多人的性命,但他的心是干净的。
慕鸢第一次遇见他,在马车里,那昏黄的烛光下,他将要合上的眸子里,是解脱,是温暖,是眷恋,是遗憾,唯独没有……恨。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我睡觉得小心点,不然被哪个心存不轨的热听到我说话可危险了,要不要将舌头割了保证安全呢?”莫言苦恼。
提到舌头,莫止冷笑道:“你不是说那个刺客的舌头咬下来了么?怎么还能说话?”
莫言忖度道:“大约是……他有两条舌头吧?或者是其实人没了舌头照样能说话?”
“你可以把舌头割下来试验一下,如果下不了手,我可以祝你一刀之力。”
莫言指着她哇哇大叫:“最毒妇人心!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心如蛇蝎,看不得我一点好!成天就惦记着怎么谋害我……”
莫止撇嘴:“我吃饱了撑的么。”
慕鸢看着纷纷飞扬的夏花:“莫言,你不必再跟着古墨轩,从今日起去找闻雪阁总阁的位置,以及……那个小逸……”
莫言看着慕鸢远去的身影,道:“大海捞针?”
莫止点头,拍拍他:“加油吧,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全乎的。”
慕鸢回到飞鸢阁意外的见到阁中站了一个人,他站在池塘边,看着池中绽满的荷花,姿态优雅而沉迷。
这些日子前来拜访的人大她大都拒不接待,此时遇到不请自来,还未经她允许进的这么深入的人不由有些惊讶。
“六弟。”
那人从美景中惊醒,合上手里的扇子笑道:“四皇姐家里的荷花可比我府上的要好看上许多,我在这里都不舍得走了。”
慕鸢看着他,没有说话。
六殿下也不在意,只是道:“四皇姐可大好了?若是没好可不宜四处乱走,剑伤不容轻视的,一不小心可会要了命的。”
“你来做什么?”
“四皇姐这话说的可不合时宜,六弟来自然是来探望四皇姐的啊。”
慕鸢笑道:“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六殿下柔柔的笑:“四皇姐此言差矣,不是说父皇查出联系刺客的人是五皇兄府上的么。听说是浑身深浅一致的剑伤,正是闻雪阁对待前去交易的人的手段。”
他上下打量着慕鸢:“而且听说出动多少刺客就会在来人身上砍多少剑,那人身上一共十八剑,恰好与刺杀四皇姐的人数相合呢。”
“你倒是对这个很了解么。”慕鸢抬步走到池塘边。
“那是自然,事关四皇姐的生死我怎么能不关心呢。”他摘下一朵娇嫩的荷花放在鼻下轻嗅。
“五皇兄不过是手握重兵,为人跋扈一些罢了,以六弟看来,他怕是还没那个胆子,六弟其实很好奇,为何那个人不是我府上的呢?”
“胆子大小不是从表面上就看得出来的,而且六弟消息好像不怎么灵通,我的人今晨向我禀报,说父皇是找到了两个同样身披剑痕的人,只不过有一个在刚下狱的时候就中毒死了。”
六殿下笑笑:“说不定父皇到我们每个人的府上挨个人搜搜都能搜出几个带着相同剑伤的人呢。”
慕鸢也笑:“是啊,两个并不稀奇,何况除了闻雪阁还有许多的刺客团,再不济,还有自己豢养的死士。”
六殿下打开扇子缓手轻摇,一幅优雅闲适的姿态:“四皇姐说的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