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鸢一听秦羽口中的夸奖，脸上的红晕转移到耳畔。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秦羽，语气有些羞涩：“秦先生过奖了，刚才的招式，还是上次您教我的。”
此话一出，两人对视一笑。
秦羽勾唇，接过她手里的苗刀，眼中满是欣赏。
“张小姐怎么会想着学绣春刀？”
他看她平日里头这般文静淡雅，想不通她竟然会学这样强势的刀法。
每次她用刀的时候，身上的气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张思鸢听着秦羽的话，莞尔一笑：“是母亲让我学的。”
“母亲说，我性格恬静，若不学一个傍身的武术，怕日后遭人欺负。”
秦羽闻言，挑了挑眉。
果然，不愧是三师娘。
忽地，张思鸢指了指天上的月亮，眼中满是欣喜。
“秦先生，你快看。”
漆黑的天空之中，赫然出现了一半圆月。
秦羽抬头，便看到此番景象。
上弦月，吉兆。
他继而转头看向张思鸢，目光却一顿。
只见张思鸢抬起头，神情无比认真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在似有似无的月光之下，她的脸庞泛着淡淡亮光。
微风摇曳，她的裙摆随风飘逸着。
整个人看上去，宛若天仙下凡。
“秦先生……”
两人目光忽地对上，她却哽住了。
见秦羽这般深沉地望着她，她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一道红晕又从耳畔悄悄浮起，她紧咬红唇，眼里雾蒙蒙的。
“怎么了？”秦羽见她突然害羞起来，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张思鸢见状，语气娇柔得快滴出水来。
“我还想……跟秦先生对诗来着。”
秦羽闻言，眉峰轻动，声音散漫地开腔：“张小姐，我秦羽只是一个土包子，对诗这种雅兴对我而言……”
他欲言又止，最后不再开口。
然而，张思鸢却不理会秦羽的推辞，反倒是拉着秦羽，语气温柔道：“没事的秦先生，就对着玩玩。”
在在这时，天际却燃起了一道又一道烟花。
张思鸢转动着眼珠子，薄纱随着夜风摇曳着。
忽地，天空中蓦地飘起小雨。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红唇轻启：“云淡风轻江南雨。”
京都素来被人称作龙国小江南，这句诗，意境十足。
“秦先生，到你了。”
她眼神期待地看向秦羽，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
秦羽一愣，随后也抬起头看向天空。
最后一道亮光从漆黑的夜空之中消失，继而恢复宁静。
他薄唇轻启，淡淡道：“易冷烟花上弦月。”
话音刚落，张思鸢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甚至是惊艳。
这难道……就是他口中的土包子？
云淡风轻江南雨，易冷烟花上弦月。
这两句诗，简直就是高出了新的意境。
见她突然不说话，秦羽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张思鸢摇了摇头，眼中泛起浓浓的光芒。
“没有，我只是觉得……”
觉得他很有才华。
或许秦羽，只是外表看上去不羁的模样……
“觉得什么？”秦羽反问。
张思鸢语气一哽，目光有些局促地看向四周。
过了好半会，她才羞涩开口：“觉得秦先生很厉害。”
一道莫名的情愫从她心里升出，她看秦羽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秦羽闻言，勾唇一笑：“天色不早了，张小姐早点休息吧。”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张思鸢一愣，像是受了秦羽的蛊惑一般，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直到秦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她的目光才依依不舍地收了回来。
……
第二天一早，秦羽用了早餐便准备离去。
就在他准备上车之际，张思鸢快步上前。
“秦先生，且慢……”
“我送秦先生吧。”
秦羽见她眼中满是坚定，点点头，并没有拒绝。
一路上，张思鸢在车上畅聊古诗词，把秦羽困得不行。
“秦先生，你困了吗？”
张思鸢望着昏昏欲睡的秦羽，还以为他昨天没有睡好。
秦羽抬眸，慵懒地瞥了她一眼，语调漫不经心。
“还好，你继续说。”
张思鸢口中的诗词理论，对于他而言，可谓是绝佳的助眠神器。
“张小姐，秦先生，下一个服务区马上到了，请问你们需要休息吗？”
前方的司机礼貌开口。
张思鸢点点头，语气淡然道：“可以。”
当车辆稳定停靠在服务站之后，张思鸢下车。
蓦地，一道的强大的力量将她狠狠拉扯过去。
她看着面前的“乞丐”，下意识地准备拿出长刀。
然后在一秒，她整个人便被秦羽拦在怀中。
在她惊魂未定之际，那乞丐便朝着秦羽扑来。
“我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那乞丐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秦羽将张思鸢紧紧护在怀里，一脚将那人踢飞。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保护着她，好似已经忘掉了她会武功。
那乞丐还想再爬起来，看向秦羽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愤怒。
秦羽只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熟悉，他定睛一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戴青松？
他忽地想起，戴家灭门那日，他还在邢城。
戴青松看着秦羽，快要气得发疯。
那日他回到帝都，就发现他家早已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他的父母，甚至他的哥哥 ，都死于秦羽之手。
他恨！他真的好恨！
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了，他再一次冲向秦羽。
秦羽见状，皱眉。
“秦羽，你灭了我戴家门，我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
此时的戴青松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那般高贵的模样，肮脏不堪的身子如同一只丧尸一般。
秦羽将张思鸢塞进车里，继而看向对面的人。
“戴青松，你怪不了任何人！”
“这一切，都是你们戴家咎由自取！”
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虐。
却不料，戴青松听到秦羽的话之后，不停惨叫起来。
模样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秦羽勾唇一笑，他嫌恶地看着他。
不等他反应过来，秦羽就一脚踹上他的胸口。
“今天，我就留你一命。”
“我要让你记住这种滋味。”
说罢，他抬脚狠狠一踢，戴青松直接晕死过去。
呵，不自量力！
他在路边的草种上刮了刮鞋上的污垢，这才缓缓上车。
“没吓到你吧？”他看向张思鸢。
却不料，张思鸢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秦先生，帝都戴家的事，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