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纪纾赶到警局的时候，大厅里还能听见少年们的吵嚷声。
她一下就听见了周煦言的声音，连忙跑上前去挡在他面前。
“周煦言！这里是警察局！你给我安分一点！”
脸上有些酒醉酡红的少年晃了晃身形，却奇异般地安静了下来。
值班的警察也觉得头疼。
这些都是学生，倒是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是闹腾的人头疼。
“你是周煦言的家长？”
负责记录的警察抬头看了一眼纪纾。
她连忙点点头：“是，我是他...姐姐。”
长椅上的周煦言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不高兴地扭了扭身子后又闭上了眼睛。
在表格上签完字后，警察就说可以把人带走了。
纪纾费力地撑着周煦言的身体，连连和警察道歉。
“行了，你回去好好教育一下，都是同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这次动手还好他同学不计较，要不然就麻烦了。”
纪纾连连称是，把人连搂带抱地拖走了。
还好纪纾还记得小孩的住处，费力地把人带到了他家门口。
抓着他的手打开了门锁，等把人放到了沙发上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开灯，纪纾借着月光看着侧脸立体的小孩。
“看着瘦巴巴的，居然这么沉。”
纪纾歇了一会后，就起身开了灯去了厨房。
本来想找找有没有蜂蜜可以冲水解酒，打开冰箱却只看见了排列整齐的矿泉水和啤酒。
她皱眉拿出一瓶酒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环视了一圈厨房，连一点开过火的痕迹都没发现。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水壶烧了点热水拿过来。
又在手机上下单了蜂蜜、大米还有碘伏这才算完。
看着安静躺在沙发上的周煦言，纪纾第一次对时间有了这么直观的感受。
当年，那个瘦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
正在她感慨的时候，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是下单的外卖送到了。
端着温热的蜂蜜水，纪纾一点点给他喂了半杯进去。
看着沙发上的人睁眼了，这才放下。
周煦言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了，但很快，纪纾严肃的脸色就让他意识逐渐回笼。
他好像是在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喝多了。
因为有人说了两句纪纾和陆氏珠宝的闲话，他一时冲动就动手了。
纪纾看着他脸颊上的破皮，刚消下去又忍不住生起气来。
“周煦言，你都多大了？马上就要大学毕业的人了，还当自己是未成年吗？”
“还敢和人家打架了，你这脸上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
纪纾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可坐在沙发上的周煦言反而还笑了起来。
纪纾看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笑什么呀？打架还觉得骄傲了？”
一直垂着头的周煦言却猛地抬头：“我要是今天不出事，你还会过来看我吗？”
“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就彻底不想管我了？”
被他的话震惊的纪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板着脸拿着棉签蘸碘伏毫不温柔地怼在他脸上。
微凉的痛意让他忍不住后仰了一下，又很快被纪纾扳着脑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