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过去,这一天正值周末,书院中每一周都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可这一天是音韵要离开天上人间,离开云泽的日子。
同样,这一天也是悦儿要离开大家伙的日子,自打张子陵那夜与她谈心之后,悦儿便毅然决然地选择跟随音韵学习这无上的曲艺武学。
此时,天刚亮,**招的姐妹们便将悦儿与叶知秋的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们有的送出了自己心爱的首饰,有的送出了自己的祝福,有的送出了自己不舍的目光,直到所有人都已到齐,大家似乎都在默契地等着一个没有出现的人。
即将启程,就在此时,张子陵出现了,在大家的期待中出现了。
众人见之,很是识趣地回避,先行朝着天上人间的大院门口走去,留下张子陵与悦儿独自二人。
二人面面相觑,有说不尽的不舍,说不尽的话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的悦儿眼眸已经泛起了雾水,一脸不舍地看着张子陵。
忽然,只见张子陵从怀里缓缓地掏出了枚项链,他双手撑开了项链,想要亲自为悦儿带上。
项链的下方是用一枚上好的玉石雕刻打磨的皓月当空图案,与那晚二人相间的月色几乎一致,一样的皓月,一样闪亮的星星,仿佛是当晚月色的袖珍版。
看着悬挂在胸前的玉佩,悦儿顿时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行热泪顿时涌了出来。
“公子……”
悦儿想要说些什么,心情激动地她却难以说出完整的话语。
张子陵轻轻拍了拍悦儿的香肩,很是温柔地说道:“丫头,跟随我那么久了,这才第一次送你点东西,公子我真是失职啊。”
“以后要是想念公子我,想念**招的姐妹们,就看看这玉佩,我们时刻与你同在。”
话语说完,张子陵不由得也哽咽了起来。一向放浪不羁的他,却在此刻不由地伤感文绉绉起来了。
“好。悦儿谢过公子。”
一声应下,悦儿轻轻蹲下身姿想要郑重地向张子陵行礼,如果放在往日他一定会立即拒绝,但此时的他没有拒绝,而是默默接受了。
悦儿刚一起身,一双俊手立即伸向了悦儿的脸颊,帮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丫头,人生总要分离。等你学业有成,或许我们还能在江湖上再见,那时的你一定过得比现在好。”
“嗯,公子保重。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请一定传信告诉我。”
话语落下,张子陵的玉手不由得很是爱抚的摸向悦儿的鬓发,莫名地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本公子我,可是不世出的天才,又是夫子的弟子。放心把,没有我搞不定的事,真要搞不定一定会想到丫头你的。”
话语落下,张子陵随即掏出了一枚天域钱庄存钱的令牌,塞到了悦儿的手上。
“这里是本公子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否则本公子可不高兴了。”
见张子陵态度如此决绝,悦儿原本想要拒绝的手停了下来,默默地接过了这枚令牌,心中很是感动与温暖。
二人慢慢朝着大门外走去,只见那些姐妹们都围在了大门院内。
大家见二人走来,顿时围了上去,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自己叮嘱的话语。
待走进之后,张子陵顿时明白大家伙为什么不出门等待了。
此刻,夫子正站在了音韵的面前,一脸爱意地看向那个自己深爱却不得的女子。
“大小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在相见了。”
一向乐观开朗的夫子,今日难得说出如此伤感的话语,似乎这一别将是永远。
“老头子,你我皆有命,各自安好吧。”
音韵说完,从怀里掏出了埙,很是怜爱的抚摸过它。
望着埙上精美的图案,夫子不由得眼眸泛起了雾花,很受感动。
“老头子,要不我为你奏上一曲如何?”
此刻,音韵很是俏皮地说着,小脸不由得泛起了微红。
“好啊,难得听乐仙奏曲,实乃人生幸事。”
此刻,夫子不由得很是豪迈地应下,似乎莫名的回到了那个少年。
一阵阵婉转动听的乐曲在天上人间的上空漂浮着,大家不由得都沉浸在乐曲的美好世界里,久久不能忘怀。
一曲落下,音韵将手中的埙递了过去。
“老头子,这是我学会埙之后,亲自做的,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你可得好好待她。”
“听说你也多少会些曲乐,要是无聊的时候它可以陪你解解闷。”
“好。”
夫子一声应下,接过了音韵递过来的埙,伤感的小脸顿时一变,不由得嬉笑了起来。
“大小姐,想不想听我为你奏上一曲。”
话语落下,音韵嫣然一笑,此刻的她虽已花甲之年,这一笑却似乎超脱了年纪,依旧美艳动人。
“才不要你,就你这嗓门,还是别祸害我了。”
夫子闻言,尴尬笑了笑。
“好,那就不奏。时候不早了,上车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相聚,到时候我一定将它学好,我还是那个老头,你还是那个大小姐。”
“好。”
盈盈一笑,音韵轻声应了句好,便踏上了马车。
众人见状,也慢慢地走了出来,一番不舍地告别后,悦儿也踏上了马车。
在众人不舍的眼神中,悦儿拾起了马缰,轻轻驱动着马儿往前走着。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乐曲,虽然没有刚才那般委婉动听,但大家都从中听出了不舍知情意。
就在此时,音韵缓缓掀开车帘,望着吹埙的夫子,不由得很受感动。
“老头子,吹得不赖嘛!这东西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一声带着无尽不舍地高喝落下,音韵不舍地落下了车帘,脑中的往事不断涌现着。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叶知秋轻轻来到张子陵身旁。
“公子,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呢。”
话语落下,张子陵一手抚摸过叶知秋的鬓发,露出了一脸的奸笑。
“那天本公子就给你找户好人家!本公子耳边就清净了!”
闻言,叶知秋乖张地噘了噘嘴,没有说些什么,她并没有当真,这只是张子陵的一种舒缓情绪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