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谷,仿若洪荒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两侧峭壁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峭壁上嶙峋怪石犬牙交错,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狰狞可怖的黑影,恰似无数隐藏在黑暗中的鬼手,欲将闯入者的魂魄无情攫取。
谷底那条狭窄的通道,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丝丝肃杀之气如幽灵般在空气中游荡,钻入每一个人的毛孔。
谷内,叶轻狂、任君遥和李鼎文等人正埋伏在两侧峭壁之上。叶轻狂一袭黑衣劲装,身形矫健如猎豹,此刻他单脚踏在一块嶙峋山石上,手中软鞭灵活地缠住岩缝,借着一股巧劲,身形如猿猴般轻盈荡至半空。
他剑眉紧锁,眼神中透着一股不羁与决然,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谷口方向,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世人,任何闯入者都将有来无回。他的手心满是紧张的汗水,却丝毫不影响他握住软鞭的力度,那软鞭在他手中宛如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灵蛇。
“李老爷,火雷可都埋妥了?”叶轻狂压低声音,朝着身后的李鼎文问道,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急切。
李鼎文藏身于暗处,身形略显佝偻,枯瘦的手指正将最后一枚雷火弹小心翼翼地嵌入石缝之中。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中满是不屑与自信,“三百斤火药,足够这群不知死活的杂碎喝上一壶的了!”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号角声,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如同死神的召唤。“王奎大军前锋已至!”众人心中一凛,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王奎的先锋部队此刻正疾行如风,沉重的铁甲碰撞声与整齐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奏响死亡的战歌。
为首的将领身披玄铁重铠,那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壁垒。他面上覆着一张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透着无尽的凶狠与残暴。手中握着一柄九环鬼头刀,刀身寒光凛冽,每一次晃动,刀身上的九个铜环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又带着丝丝寒意。此人正是王奎麾下先锋大将——「血屠」厉无咎。
厉无咎目光如炬,举起手中鬼头刀,大喝一声:“停下!”声音如洪钟般在谷中回荡。他扫视着眼前这条幽暗深邃的谷道,眉头微微一皱,冷哼道:“此地地势险要,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务必小心行事!”
话音刚落,前方一名探子骑着快马如疾风般奔来,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响亮。探子来到军前,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探子利落地跃身下马,单腿跪地,抱拳急报:“将军,前方谷道愈发狭窄,再行三里便是长岭镇!”
厉无咎微微眯眼,嗓音沙哑得如同磨刀石摩擦一般,“速速通过此谷,莫要给那些蝼蚁留下喘息之机!今日定要踏平长岭镇,让反抗者知道与我王奎作对是何下场!”探子领命,飞身上马,扬尘而去。厉无咎挥刀前指,大声吼道:“前进!”大军如潮水般继续向着谷内推进。
很快,王奎的军队踏入了断魂谷。为首的长枪兵方阵整齐划一,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犹如一片钢铁铸就的丛林,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放箭!”李鼎文立于谷顶断崖之上,宛如一尊战神,他猛地一声暴喝,声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刹那间,清池弟子们齐声响应,纷纷拉满弓弦,那一张张弓弦被拉成了满月形状。万箭齐发,火箭如流星雨般划过夜空,带着炽热的火焰,呼啸着坠入谷中。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响起,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山壁在爆炸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巨石裹挟着熊熊烈焰从峭壁上倾泻而下,如同一头头愤怒的巨兽,瞬间封死了谷口的前进方向。
谷口瞬间火光冲天,埋藏在地下的火药被点燃,地动山摇的爆炸声接连不断,裹挟着无数碎石冲天而起。冲在最前面的长枪兵们还来不及反应,便瞬间被火海无情吞没,焦臭味混着凄惨的叫声在谷底四处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厉无咎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暴喝一声:“有埋伏!列盾阵!”随着他的命令,敌军士兵们迅速反应过来,盾牌如潮水般迅速合拢,紧密相连,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
清池弟子,焚天箭阵!”李鼎文声若洪钟。数十支火箭拖着硫磺尾烟破空而至,箭簇遇风即燃,落地成火海。
刀盾手巨盾虽挡下箭矢,盾面恶灵图腾却被烈焰舔舐,封印其内的怨魂竟发出凄厉尖啸。一士卒惊惶弃盾,转眼被火舌缠身,化作翻滚火球。
"举盾!"厉无咎鬼头刀横劈,刀气激荡间竟将三支火箭凌空斩断。然而箭雨密集如蝗,仍有数十名士兵惨嚎倒地,铁甲被火舌舔舐,化作一团团扭曲焦尸。焦糊味混杂血腥气冲天而起,谷中顿时化作炼狱。
"雕虫小技!"厉无咎狞笑一声,鬼头刀猛然插入地面。刀身九环震颤,发出刺耳嗡鸣,竟将周遭火焰生生震散三丈。残余士兵趁机重整阵型,刀盾手高举巨盾,密如龟甲,将火箭尽数挡下。
然而,火箭如雨点般不断落下,无情地击穿盾牌间的缝隙。盾牌后的士兵们纷纷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火光映照下,厉无咎的面容在恶鬼面具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他双眼通红,怒吼着指挥反击:“弓箭手,还击!给我把那些躲在暗处的鼠辈射下来!”弓箭手们仓促搭箭射击,箭矢纷纷朝着谷顶射去,却大多落空,只在峭壁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杀!”
叶轻狂大喝一声,率先跃出,他的身形如鬼魅般灵动,手中软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每一道弧线都带着致命的威胁。鞭梢如灵动的毒蛇,精准地抽向敌军士兵的面门、咽喉和手腕。“哈哈,小喽啰们,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拿命来!”他肆意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不羁,身形在敌阵中辗转腾挪,如入无人之境。
所到之处,敌军士兵纷纷惨叫连连,或被鞭梢抽中脸颊,皮开肉绽;或被击中咽喉,痛苦倒地。一名长枪兵见状,大喝一声,举枪朝着叶轻狂狠狠刺来。叶轻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同时,他手中软鞭顺势缠住枪身,猛地用力一拉,长枪兵顿时向前踉跄几步,脚步不稳。还未等他站稳,叶轻狂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胸口,长枪兵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任君遥手持唐刀,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绝,宛如战神下凡。他大喝着冲入敌群,每一步踏出都带着强大的气势,仿佛要将大地都踏碎。
“杀!”
他怒吼着,唐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刀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次砍出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将钢铁都砍断。面对一群刀盾手的围攻,他毫不畏惧,眼神坚定如磐石。唐刀左右横扫,“当当当”,与敌人的长刀碰撞在一起,溅起无数火花。
他的刀法刚猛霸道,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将靠近的长刀纷纷挡开。随后,他唐刀一转,如蛟龙出海般迅猛,直直砍向一名刀盾手的咽喉。那刀盾手瞪大双眼,满脸惊恐,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缓缓倒下,鲜血从咽喉处喷涌而出。
李鼎文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剑势沉稳且凌厉。他穿梭在敌阵中,如同一道灵动的光影,长剑舞动间,剑花闪烁,如繁星点点,美不胜收。“哼,邪恶之徒,休要张狂!在这断魂谷,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他低喝一声,目光如电,看准一名长枪兵的破绽,长剑如闪电般刺出,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精准地刺入对方的肩胛,那长枪兵吃痛,发出一声惨叫,手中长枪“哐当”一声掉落。李鼎文顺势一脚踢开他,继续向着敌军纵深杀去,他的身影在敌阵中时隐时现,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王奎的军队毕竟训练有素,很快便从慌乱中反应过来。刀盾手们紧密配合,盾牌相连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长刀从盾牌缝隙中刺出,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叶轻狂的软鞭抽打在盾牌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火星四溅。“可恶!”叶轻狂暗骂一声,心中有些恼怒,身形一跃,试图越过盾牌防线,给敌人致命一击。却被一名眼尖的刀盾手瞅准时机,长刀向上一挑,“嗤”的一声,划破了他的衣角。叶轻狂身形微微一晃,却并未受伤,他迅速调整身形,继续与敌人战斗。
任君遥此时与长枪兵们陷入了苦战。长枪与长枪碰撞,发出“当当”的巨响,在山谷中回荡。一名长枪兵大喝一声,用力将长枪刺来,枪尖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指任君遥的胸口。
任君遥眼神一凛,侧身敏捷避开,同时用枪杆猛击对方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那长枪兵的手臂骨折,发出痛苦的惨叫,长枪也掉落在地。然而,更多的长枪兵如潮水般围了上来,枪尖如林,密密麻麻地朝着他刺来。
任君遥左挡右突,奋力抵抗,但身上还是渐渐出现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顺着衣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但他眼神依旧坚定,手中唐刀紧握,毫不退缩。
李鼎文与刀盾手们周旋着,他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带着独特的韵味。但刀盾手们配合默契,一时间他竟难以突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李鼎文心中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瞅准一个间隙,猛地一剑刺向一名刀盾手的腿部。那人腿部受伤,吃痛之下,盾牌出现了一丝晃动。李鼎文趁机发力,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刀盾手瞪大双眼,缓缓倒下,李鼎文抽出长剑,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血屠」厉无咎眼见手下死伤惨重,心中杀意如熊熊烈火般翻涌。他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猛地将手中的九环鬼头刀狠狠插入地面,溅起一片尘土。“都给老子稳住!慌什么!一群废物!”这一吼,竟带着几分雄浑内力,震得周围士兵耳鼓生疼,原本慌乱的阵脚稍稍稳住了些。
他恶狠狠地瞪着谷顶的众人,脸上的恶鬼面具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咆哮道:“你们这群鼠辈,竟敢设伏!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为我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说罢,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冲向谷顶。
只见他双腿一蹬,借力于峭壁上的凸起岩石,几下跳跃便攀至高处,速度之快让人惊叹不已。
叶轻狂见状,大喝一声:“哪里走!想跑?没那么容易!”软鞭一甩,如长蛇般朝着厉无咎卷去,鞭梢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厉无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就凭你这软趴趴的鞭子?也想拦住我?简直是痴人说梦!”侧身轻松避开了叶轻狂的攻击,鬼头刀一横,“锵”的一声,竟将软鞭斩断一截。叶轻狂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心中不禁暗自警惕起来。
厉无咎趁势攻向李鼎文,李鼎文眼神一凛,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强大压力。他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如繁星闪烁,迎了上去。“老东西,受死吧!”厉无咎大喝着,手中鬼头刀带着呼呼风声,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劈向李鼎文。
李鼎文横剑抵挡,“当!”两兵相交,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李鼎文手臂发麻,连连后退数步。“哼,有点本事,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厉无咎得势不饶人,刀光霍霍,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李鼎文攻去。他的刀法凌厉凶狠,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刀风刮过,竟能将周围的空气割得“嘶嘶”作响。李鼎文只能勉强招架,险象环生,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任君遥见李鼎文遇险,心急如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李老爷出事!”他提刀赶来支援,大喝一声,唐刀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厉无咎后背砍去。
“背后偷袭?雕虫小技!你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厉无咎察觉背后攻击,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任君遥的攻势连绵不绝,唐刀舞得密不透风,逼得厉无咎连连后退。
“好小子,有点劲道!不过,就凭你还远远不够!”厉无咎嘴上说着,心中却暗自警惕起来,手上的刀法愈发凌厉,每一招都使出了全力。
然而,厉无咎毕竟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很快便稳住身形,开始反击。他的刀法诡异多变,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让人防不胜防。“尝尝我这血屠刀法的厉害!”厉无咎怒吼着,一招“恶鬼索命”,刀身旋转着朝任君遥刺去,刀身周围仿佛环绕着一层黑色的气焰,如同一头咆哮的恶鬼,气势汹汹。
任君遥横刀抵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手臂一阵剧痛,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任君遥咬紧牙关,强忍剧痛,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斗志。唐刀猛地一挑,试图破解对方的攻势。然而,厉无咎刀法如鬼魅般变幻莫测,刀光一闪,竟直逼任君遥咽喉。任君遥急退数步,险险避开,心中暗叹:“此人之强,远超预料!”
厉无咎冷笑一声,刀锋再起,如闪电般直取任君遥要害。就在任君遥命悬一线之际,黑凌风飞身而至,他身着一袭黑袍,身形如电,长剑如虹,剑气如霜,直逼厉无咎后心。
厉无咎悚然一惊,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强大剑气,急忙转身,急转刀锋,硬生生挡下这一击。刀剑相撞,火花四溅,黑凌风的寒星剑竟在鬼头刀上划出一道浅痕。厉无咎面色微变,看向黑凌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怒吼道:“黑凌风,你竟敢背叛座上!你可知背叛的下场?”
“背叛?我黑凌风!虽不是正道中人,却也知是非黑白。王奎横行霸道,草菅人命,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我岂能助纣为虐?”黑凌风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剑势更猛,寒星剑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厉无咎。他的每一剑都带着决然的气势,仿佛要将多年来对座上势力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叛徒,还在狡辩,拿命来!”厉无咎怒吼连连,鬼头刀舞得风声鹤唳,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试图将黑凌风斩于刀下。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两人身影交错,你来我往,招招致命。黑凌风剑法灵动,寒星剑寒光闪烁,如点点寒星,直逼厉无咎要害;厉无咎刀法沉稳,鬼头刀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步步紧逼。
黑凌风与厉无咎的激战让整个战场的氛围愈发紧张,两人的招式你来我往,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内力搅得扭曲起来,地上的沙石被劲风卷起,四处飞溅,打在人身上生疼。
“哼,就凭你也想阻拦我?”厉无咎一边挥舞着鬼头刀,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断魂谷!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他猛地发力,使出一招“怒鬼狂斩”,刀身裹挟着黑色的气焰,如同一头咆哮的恶鬼,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黑凌风。
黑凌风眼神一凛,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强大威力,脚下步伐疾退,同时手中寒星剑快速舞动,形成一道剑气屏障。
“噗”的一声,刀气还是冲破了剑气,划破了黑凌风的衣衫,在他胸口留下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
“可恶!”黑凌风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我今日如何取你性命!”说罢,他施展出清池派的绝学“寒星追月剑”,只见他身形如电,剑影重重,每一剑都指向厉无咎的要害,仿佛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又似追逐明月的利箭,让人眼花缭乱。
厉无咎见状,心中也不禁一凛。他深知这剑法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黑凌风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内力搅得沸腾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