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目光如炬,凝视着牢中女子。只见她身形憔悴,瑟缩在阴暗潮湿的墙角,仿佛一只受伤的雏鸟,在寒风中无助地颤抖。
那粗布囚衣早已破旧不堪,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和斑驳的鞭痕,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苦难。她的脚踝被沉重的铁镣铐紧紧锁住,稍有动作,便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凄厉。
方玄心中一阵刺痛,他深知眼前女子所受的折磨,也更加坚定了要将她救出这牢笼的决心。他缓缓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压低嗓音道:“姑娘莫怕,在下乃是方玄。敢问姑娘,可曾见过一个叫潇潇的女子?十四五岁模样,”方玄一边说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潇潇的音容笑貌,那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视的人,为了找到她,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绝不退缩。
女子颤抖着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被囚禁许久,她的思维似乎都变得迟缓了。
身体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她的嘴唇干裂,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凌乱的发丝肆意地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方玄见女子没有回应,心中一紧,再次轻声问道:“姑娘,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女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在这寂静的山洞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那是谁?哈哈,我不认识,我谁都不认识!这里只有我,只有我……”女子一边笑着,一边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疯狂。她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双手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想要把心中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方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知道,这女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遭受了多少折磨,才会变成如今这疯癫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的波澜,试图让女子冷静下来。“姑娘,你别激动,我是来救你的。”
女子仿佛没有听到方玄的话,突然停止了笑声,眼神变得呆滞而冷漠。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救我?谁来救我?为何要救……”说着,她突然双手抱头,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就在这时,洞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杂乱而沉重,在这寂静的山洞中回荡,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步步紧逼。
方玄心中一惊,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迅速贴壁而立,手中的龙蛇剑也在瞬间暗吐三寸寒芒,剑身微微颤动,似在迫不及待地渴望饮血。
“大人有命,将这批带走!”一道粗犷的喝声如洪钟般震得洞顶簌簌落灰,仿佛要将这山洞都震塌一般。
紧接着,四名黑甲守卫提着灯笼拐入甬道。当先那人身材魁梧,鼻梁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那刀疤在灯笼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仿佛是一条蛰伏的蜈蚣。他腰间悬着枚青铜虎符,那虎符散发着幽冷的光,彰显着他的身份和权力。
“头儿,地字牢那批货今晚要送走。”副手恭敬地递上名册,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黑甲守卫头头微微颔首,接过名册,借着灯笼昏光,用硃笔在名册上仔细勾画,那灯笼昏光映出名册上猩红印记,仿佛是鲜血凝固而成,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方玄躲在暗处,目光紧紧盯着这群守卫,心中暗自思忖对策。他深知,此刻若是贸然出手,自己虽有一身武艺,但对方人多势众,且在这狭窄的甬道中,施展不开,很可能会陷入苦战,不仅救不了这女子,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他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击即中。
黑甲守卫头头勾完名册,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大声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批货可重要得很,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你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说罢,他带头朝着牢房走来。方玄屏住呼吸,紧握剑柄,心跳如鼓。守卫们一步步逼近,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他们冷酷的面容。女子似乎察觉到动静,抬头望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方玄心中一紧,迅速观察四周了,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身体紧贴石壁,尽量降低呼吸声。他目光锐利,锁定守卫的每一个动作,等待时机。
黑甲守卫头头带着手下大步迈向关押疯癫女子的牢房,脚步声在狭窄甬道中回荡,似沉闷的战鼓。
当他们来到牢门前,看到蜷缩在角落、眼神涣散、嘴里还不时发出怪异笑声的女子时,头头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头头怒目圆睁,转头看向身后的手下,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直接生吞。
副手吓得一个哆嗦,赶紧上前解释:“头儿,我看她是装的……”
“废物!”头头猛地一巴掌扇在副手脸上,“这么重要的人都看不好,大人怪罪下来,你担得起吗?”副手捂着脸,大气都不敢出,其他手下也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这里的看守呢?人都死哪儿去了?”头头余怒未消,继续咆哮着。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没瞧见守卫,头儿,该不会……”一个手下小声嘀咕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头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警惕地环顾四周,“都给我小心点,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就在这时,方玄手持龙蛇剑,如鬼魅般出现在众人身后。龙蛇剑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芒,剑身微微颤动,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灵蛇。
“你们这群恶贼,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方玄一声怒吼,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充满了震慑力。
黑甲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转身,抽出武器。“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头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方玄,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我是来取你们性命!”方玄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回视着。
听到方玄的话,蜷缩在角落的女子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迷茫取代。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低吟。
话音刚落,两名手下按捺不住,挥舞着长刀朝着方玄冲了过去。方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行云流水般避开了两人的攻击,同时龙蛇剑轻轻一挥,两道寒光闪过,两名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捂着喉咙,缓缓倒下,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间汩汩流出。
“好身手!”头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不过,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从我们手里逃脱吗?”说着,他一挥手,剩下的两名手下也朝着方玄攻了过去。这两人显然比之前那两个要谨慎许多,他们呈夹击之势,步步紧逼,试图对方玄形成合围。
方玄却丝毫不慌,他施展开精妙的剑法,剑招如狂风暴雨般凌厉。龙蛇剑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剑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他一边应对着两人的攻击,一边还能抽空观察周围的情况,寻找着突破的机会。
只见他看准其中一人的破绽,猛地一剑刺出,那人躲避不及,被剑直直地刺入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
另一人见状,心中一慌,攻势顿时乱了几分。方玄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脚步一错,绕到那人背后,手中的龙蛇剑顺势一挥,一道血花飞溅而出,那人也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头头见自己的手下转眼间就被方玄解决了大半,心中又惊又怒。“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报上名来!”他咆哮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哼,对于死人!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方玄说着,提着剑朝着头头步步逼近。
头头深知自己遇到了劲敌,但多年的江湖生涯让他没有丝毫退缩。他大喝一声,挥舞着长刀,朝着方玄全力劈去。这一刀蕴含着他多年的功力,刀风呼啸,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方玄不敢大意,他举起龙蛇剑,全力抵挡。“当”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头头后退了几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咬紧牙关,试图稳住身形。
“就这点本事!”方玄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头头勉强站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刀砍了过去。方玄却不慌不忙,他身形一闪,避开了头头的攻击,同时龙蛇剑顺着头头的手臂刺了过去。
头头躲避不及,手臂被剑划伤,鲜血直流。“啊!”他痛苦地叫了一声,手中的刀也差点掉落。
方玄趁势追击,剑招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头头。头头勉强抵挡着,但已经渐渐力不从心。“噗”的一声,方玄的剑刺入了头头的胸口。头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缓缓倒在了地上。
解决完守卫,方玄松了一口气。他来到疯癫女子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姑娘,别怕,他们都已经死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身体本能地往后缩,嘴里含糊地念叨着:“别……别杀我……”方玄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这女子所遭受的苦难,让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