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遥望着村民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无言,眉头仿若拧成了死结,眼眸中忧虑与决然相互交织。灵儿在一旁静静站着,眼神里满是关切,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中泪光闪烁,欲言又止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李鼎文则轻叹一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逍儿,你方才的承诺实在太过冒险,这瘟疫……”他的声音透着疲惫与无奈,还微微发着颤。
方玄缓缓转过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李鼎文和灵儿,语气沉稳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大伯,灵儿,我知晓这风险极大,但事已至此,我必须放手一搏。”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怎能眼睁睁看着长岭镇就此被摧毁。”
灵儿咬着下唇,轻声道:“方玄哥哥,可这瘟疫如此凶猛,短短三天,真能寻得解决之法吗?”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方玄微微仰头,望向天空,似在寻求某种力量,片刻后,他低下头,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灵儿:“灵儿,哪怕仅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全力以赴。这也是长岭镇唯一的生机所在。”
李鼎文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逍儿,你能有这般担当,大伯深感欣慰。不过,当下当务之急,是要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应对之策。”
方玄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大伯,这瘟疫来势汹汹,我怀疑是有人蓄意为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疑惑。
李鼎文和灵儿听闻,皆露出震惊之色。灵儿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方玄哥哥,你是说,有人故意在长岭镇散播瘟疫?这怎么可能?”
方玄眼神冰冷,缓缓说道:“灵儿,大伯,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方玄若有所思。
李鼎文脸色阴沉,愤怒地说道:“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敢用这般手段残害无辜百姓!”他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
方玄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目前尚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对方的目的绝非仅仅制造一场瘟疫这般简单。”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思索着更深层次的阴谋。
灵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被坚定取代:“方玄哥哥,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能让他得逞。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阻止这场灾难。”
方玄沉思着,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缓缓走向门外,看着远去的村民背影,似在寻找线索。
方玄虽立下三日之约,可心中实则并无十足把握。毕竟,瘟疫如汹涌的洪水猛兽般来势汹汹,而朝廷的压力又如泰山般沉重,随时可能倾轧而下。但他深知,此刻自己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灵儿与李鼎文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对方对方玄的担忧。其实他们心里明白,方玄或许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在三天内找到解决瘟疫的办法,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安抚愤怒的村民,给大家一个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如此渺茫。
“方玄哥哥,不管怎样,灵儿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灵儿握紧小拳头,眼神坚定。
李鼎文微微点头,说道:“逍儿,你向来聪明机智,大伯相信你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方玄紧握胸前的护心坠,护心坠在方玄掌心微微发热,仿佛回应着他的信念。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誓:无论如何,定要在这三天内找出瘟疫的解药,守护长岭镇的安宁。
李鼎文和灵儿望着方玄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满是担忧,却也选择默默支持他。灵儿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方玄哥哥,这太危险了。”方玄轻轻拍了拍灵儿的肩膀,安慰道:“灵儿,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李鼎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逍儿,灵儿,我们先回府,从长计议。”
三人转身,正欲回府,突然,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地从府内冲了出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恐惧,声音颤抖地喊道:“老爷,不好了!二老爷他……他突然昏厥过去了!”
众人听闻,脸色瞬间大变。方玄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对灵儿和李鼎文说道:“大伯,灵儿,我们快去看看!”
三人匆匆赶回府内,直奔李鼎武的房间。来到门外,下人们的脸上皆充满惊恐和不安,整个李府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推开房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混合着病人身上散发的腐臭气息,令人作呕。
李鼎武静静地躺在床上,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脸色灰暗如土,嘴唇干裂起皮,仿佛干涸的河床。他双眼深陷在眼窝之中,眼神空洞而无神,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
李鼎文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握住李鼎武的手,声音颤抖地喊道:“二弟!二弟!你怎么了?”然而,李鼎武毫无反应。
“快……快去请大夫!”李鼎文话音未落,下人已经飞奔出去。
方玄迅速检查李鼎武的脉搏,发现微弱而紊乱,心中暗自焦急。
不一会儿,下人带着大夫匆匆赶来。这大夫在长岭镇行医多年,经验丰富,可此刻他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他快步走到床前,仔细查看李鼎武的症状,先是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瞳孔,接着又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又把了脉,期间还不时地摇头叹息。
大夫站起身来,眉头紧皱,连连摇头对李鼎文说道:“李大老爷,二老爷这病……恐怕……”
李鼎文焦急地问道:“大夫,那您可还有法子医治?”
大夫面露难色,缓缓说道:“李老爷,实不相瞒,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此病症极为复杂,不仅周身血脉紊乱,气息微弱,且体内似有一股阴寒之气在不断侵蚀脏腑。我所开之药,恐难奏效,即便强行用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反而可能加重病情。”
众人听闻,皆如遭雷击。灵儿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大夫,您再仔细看看啊,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了。”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姑娘,我已尽力。此病症非我等所能抗衡,或许……或许只有找到瘟疫的根源,方能有一线生机。”
方玄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大夫所言不虚。但他心中仍不愿放弃,于是问道:“大夫,你再想想办法?哪怕是一丝希望也好。”
大夫沉思片刻,说道:“方玄公子,在下……在下实在无能为力,长岭镇的瘟疫来势汹汹,每次因为瘟疫死去的更是无数,连日来已有百余人丧命。非寻常手段可解,“大夫望了一眼李鼎武继续说道:“还请早做打算......”大夫说罢,拿起药箱,转身欲走,李鼎文急切地拦住他:“大夫,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大夫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除非有神医或奇药,否则……”说完作揖,不顾李鼎文阻拦匆忙离去。李鼎文心如刀绞,却无力挽回。
李鼎文此时已陷入绝望,他喃喃自语道:“难道二弟真的没救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灵儿紧紧抓住方玄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方玄哥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李鼎文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助。他缓缓走近床边,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颤抖地说道:“鼎武,你一定要撑住啊。”
方玄也来到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李鼎武,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他发现李鼎武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斑,这些黑斑如同恶魔的印记,不断地蔓延扩散,似乎在吞噬着他的生机。方玄轻轻揭开被子,只见李鼎武的双腿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散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不忍直视。
灵儿见状,忍不住捂住嘴巴,泪水夺眶而出。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悲痛,说道:“方玄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方玄沉思片刻,说道:“这瘟疫的毒性极强,而且似乎在不断地变异。普通的药物恐怕难以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