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深吸一口气,像鼓足勇气般上前一步,猫着腰凑近王奎,压低声音道:“老爷,如今咱们已将杀害柳大人的凶手方玄捉拿归案,这可是大功一件。朝廷知晓后,必定会对大人您另眼相看。依老奴看,咱们何不上奏朝廷,也好彰显大人的功绩!”管家眼中闪烁着谄媚的光,嘴角微微上扬,满是邀功的神色。
王奎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身形魁梧,身着华服却难掩身上的戾气。他浓眉紧皱,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哼一声道:“柳无常那废物,死不足惜!小小长岭镇,竟让我折损这么多人马,现在也该是我扭转局势的时候了!”王奎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了下扶手,脸上满是不甘与狠厉。
管家微微颔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又低声道:“老爷,不过这方玄绝非等闲之辈。能轻易斩杀像柳大人,座上那般的高手,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咱们还需小心应对。”管家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王奎还未开口,一旁的王彪却轻蔑地冷笑一声,大声道:“哼,过人之处?王管家,您未免也太高估他了!就他那两下子,能有多厉害?”说着,他上前一步,拱手向王奎行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人有所不知,那方玄不过是仗着几分邪术才敢逞凶罢了。他哪有传言中那般神奇?依我看,他能杀了柳大人,不过是柳大人一时疏忽,轻敌所致。柳大人也是太过大意,才着了那小子的道。”
王奎微微挑眉,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目光落在王彪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你倒是说说?”
王彪见状,越发来了兴致,挺直了腰杆,胸脯一挺,大声说道:“大人,我与那方玄交过手。他的剑法虽说凌厉,但也并非无法应对。当时他用了些卑劣手段,靠偷袭才得手。要是正面交锋,我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拿下!”说罢,他自信地仰起头,话语间满是自负,还不屑地撇了撇嘴。
管家看着王彪自信满满的模样,脸上立刻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点头道:“彪护卫英勇过人,如今又将方玄擒获,真是是大功一件,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王彪行礼。
王彪听到管家的夸赞,十分受用,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哪里哪里!这可都是大人栽培有方,小的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要是没有大人您的提拔,我哪有机会立下这样的功劳。”
王奎微微点头,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缓缓说道:“彪护卫,这次若真立下大功,本大人定不会亏待你,重重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金银财宝、美女宅院,只要你想要,本大人都能给你!”
王彪一听,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洪亮道:“多谢大人!属下定不辱使命!大人如此厚爱,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王奎挥了挥手,示意王彪起身,随后转过身,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放着一封密信,他眉头紧锁,盯着密信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你们说说,这送密信的人到底是什么意图?平白无故送这么封信,还搞得这么神秘,肯定不怀好意!”
王彪身子微微一颤,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说道:“大人,依属下看,这人肯定不是方玄那边的。要是他想传递消息,何必搞得这么大费周章,还神神秘秘的?他要是方玄的人,直接来救人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管家也连忙附和:“老爷,彪护卫所言极是。您想啊,这送信之人又是放箭,又是弄黑影引开我们,明显是不想让咱们轻易知道他的身份,肯定和方玄不是一伙的。”
王奎微微颔首,三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不是方玄的人,那会是谁?难道是镇南王?镇南王向来野心勃勃,该不会是他在背后搞鬼吧?”
管家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应该不是镇南王。您想啊,镇南王要是想知道水莲儿的下落,他肯定会直接带兵杀过来,哪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他向来都是嚣张跋扈惯了,才不屑于玩这些小把戏呢。”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下巴,试图让自己的分析更有说服力,但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狂风呼啸着从窗外灌进来,吹得灯笼剧烈摇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管家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道:“老爷,还有一种可能啊!这送密信的人,说不定是想挑起各方纷争,让咱们、方玄还有镇南王之间互相猜忌、争斗,他好趁机浑水摸鱼,从中谋取利益!”管家说着,气得握紧了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王奎眼神一凛,“砰”的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来。他怒吼道:“哼,不管他是谁,敢在我王奎的地盘上搞这些小动作,都不会有好下场!王彪,你即刻去查,就算把长岭镇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王奎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
“是,大人!”王彪连忙应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王奎叫住他,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狠厉,一字一顿地说道:“方玄和水莲儿,一定要看紧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知道后果的。。
王彪心中一紧,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眼神闪躲,犹豫了许久,嘴唇颤抖着,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大人,还有一事……”
王奎拿起茶杯,刚想喝一口茶压压惊,听到王彪的话,手停在半空中,缓缓放下茶杯,声音冷得能把人冻僵:“什么事,说罢。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
王彪咬了咬牙,心一横,“砰砰砰”地给王奎磕了三个响头,他哭喊道:“大人,水莲儿……她……她好像疯了。”
“什么?”王奎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手中的茶杯“哐”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彪面前,一把揪住王彪的衣领,王奎怒吼道:“疯了?怎么会这样?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王奎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王彪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哭喊道:“大人恕罪啊!都是小的们疏忽,小的罪该万死!求大人饶了我们吧!大人饶命啊!”
王奎眼中满是杀意,抬起脚狠狠地踹在王彪身上。王彪被踹得向后翻滚了好几圈,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吐着血,还在不停地说着“大人饶命”,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野兽。
“废物!一群废物!”王奎怒不可遏,在厅内疯狂地来回踱步,双手挥舞着,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说着急的头发都竖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桌子上的龙蛇剑。
他眼神一凝,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抓起剑柄,剑身出鞘,寒光闪烁。王奎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剑尖指向王彪,声音冷冽如冰:“既然如此,我还留着你们何用?”王彪惊恐万状,眼中满是绝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不敢动弹。王奎的剑尖逼近,满眼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王彪的瞳孔急剧收缩,汗如雨下。他知道,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老爷!且慢!“管家慌忙上前管家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急促:“老爷,使不得!”管家双手紧紧抱住王奎的腿,哀求道:“水莲儿之事尚有转机,若此时动手,恐中了他人之计。老爷三思啊!”
王奎握剑的手微微松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管家,剑尖仍紧逼王彪,声音低沉:“转机?”
管家深知王奎的脾气,若是不赶紧想办法平息他的怒火,自己和王彪都性命难保。他哆哆嗦嗦地爬到王奎身边,“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您先消消气。这水莲儿疯了,说不定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机会呢。”
王奎冷哼一声,缓缓放下龙蛇剑,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说废话!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现在就杀了你!”王奎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愤怒,死死地盯着管家。
管家挣扎着爬起来,又爬到王奎身边,脸上满是恐惧与谄媚,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凑到王奎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老爷您想啊,莲儿若真疯了,咱们就更好控制她了,也免得她天天想着逃脱。再者,疯癫之人所言,外界也难辨真假,这样就不会泄露咱们的秘密,对咱们有利无害啊。”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的谄媚之情愈发明显,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王奎听了管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微微皱眉,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他缓缓说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要是让镇南王知道此事,那麻烦可就大了。”王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管家连忙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说道:“老爷放心,必要的时候,咱们就让她从人间蒸发,保证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把她……。只要做得干净,镇南王也拿我们没办法。”管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王奎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眼神依旧冰冷。他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先起来!希望这次别给我出岔子!”
管家如释重负,颤巍巍地站起身,心中暗自庆幸。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王奎,见其神色稍缓,才敢继续说道:“老爷,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还请您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