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重新坐回床上,灵儿为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方玄哥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灵儿希望方玄能放松一些,缓解心中的焦虑。
方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感觉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灵儿,多谢你一直陪着我。”方玄对灵儿的陪伴充满了感激,这份陪伴在他最艰难的时刻,给予了他力量。
灵儿微微红了脸,说道:“方玄哥哥,你别这么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携手共渡。”灵儿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愿意与方玄同生共死,共患难,共赴那未知的挑战。
灵儿双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贝齿轻轻咬住下唇,美目之中满是决然之色。
她莲步轻移,走到方玄身前,那柔弱无骨的玉手紧紧握住方玄宽厚的手掌,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为他驱散内心的阴霾,坚定地说道:“方玄哥哥,切莫再这般消沉自艾。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灵儿都愿生死相随。”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方玄缓缓抬起眼眸,深邃的目光望向灵儿,眼中原本黯淡的光芒此刻似乎被点亮了几分。
多日来,他一直被阴霾所笼罩,心中满是压抑与迷茫,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然而,灵儿的这番话,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进了他的内心深处,驱散了几分萦绕心头的阴霾,让那黑暗中透出了一丝希望的微光。
他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灵儿的手,声音温柔且带着一丝疲惫,柔声道:“天色已晚,灵儿。奔波一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有诸多事务。”
灵儿美目流转,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担忧。她多么希望能再多陪陪方玄,为他分担心中的忧愁,可她也深知方玄此刻需要静心思索,便微微颔首,轻声道:“那方玄哥哥好生安歇,灵儿明日一早便来探望。”
说完,她莲步轻移,缓缓转身,每一步都似有千般不舍。那婀娜的背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孤寂。
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合上,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仿佛是夜的叹息。
方玄独坐在屋内,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他望着灵儿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万千思绪纷至沓来。
“不能再让大家为我忧心。”方玄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
片刻后,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桌上的烛光微微晃动,映照出他憔悴却又坚定的面容。他抽出纸笔,蘸了蘸墨汁,笔锋如龙蛇游走在纸张之上,笔力刚劲有力。
信中满是恳切之词,他细细叮嘱众人莫要牵挂自己,相信自己定能安然归来。写罢,他端详着这封信,似是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随后将信置于桌上最显眼处,期望灵儿和大伯看到后,能明白他的心意,不再为他担忧。
待一切妥当,方玄悄然推开窗户。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孤独却又透着坚毅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运起“飞云纵”轻功,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夜枭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
落地之时,他身姿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转瞬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一路上,他避开大道上的行人,专挑山林间崎岖小径前行。
山林里静谧得可怕,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鸣叫,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方玄身形灵动,在树木间穿梭自如,宛如鬼魅。繁茂的枝叶不时划过他的脸颊,留下细微的伤痕,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找到潇潇。
偶有路人经过,他瞬间隐匿身形,依靠着多年练就的深厚内力,将气息内敛到极致,待路人远去,才继续踏上行程。
几日后,历经长途奔波的方玄终于抵达王城。眼前的王城城墙高耸入云,宛如一条沉睡的巨兽横亘眼前。
城墙上守卫林立,他们手持长枪,身着厚重的铠甲,在城墙上整齐地来回巡逻,脚步声整齐而有力,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方玄不敢贸然进城,他深知王城内守卫森严,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城外寻了一处隐秘山岗后,他潜伏下来,密切观察城门情况。他藏身于茂密的草丛之中,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城门。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每隔一个时辰,城门便会换岗,换岗之时,守卫交接之际,会出现短暂的松懈。
终于,夜幕再次降临,月色被乌云遮蔽,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方玄瞅准换岗间隙,施展“燕子三点水”轻功,身姿轻盈得如同燕子掠水。
他借助着城墙边的暗影,快速地向上攀爬,每一步都踏得精准而稳健。在守卫换岗的那一瞬间,他成功翻过城墙,顺利潜入王城。
落地之后,他迅速躲到一处阴影之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按照此前从黑鸦卫副统领处获取的线索,向着城东翠柳巷疾驰而去。
翠柳巷位于王城繁华地段,白日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此刻,夜色深沉,巷子里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诡异的宁静。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泛出清冷的光,给这条平日里热闹的巷子增添了几分阴森。
方玄身形如电,悄无声息地潜入翠柳巷。只见巷内每一座院子都戒备森严,门口守卫巡逻不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些守卫个个目光警惕,手持长刀,腰间别着暗器,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警觉。
方玄暗自思忖,潇潇极有可能就被囚禁在这些院子中的某一处。当下,他施展“壁虎游墙功”,贴着墙壁缓缓爬上一座院子的屋顶。屋顶的瓦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他小心翼翼地在瓦片上移动,每一步都轻缓至极,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他趴在屋顶,眼睛透过瓦片的缝隙,仔细观察院内动静。院子里灯火通明,家丁们在院内各司其职,有的在巡逻,有的在打扫,却不见潇潇的身影,方玄心中一阵失望,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正当他准备离开此处,前往下一处探查时,突然,一阵轻微却又极有规律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方玄心中一凛,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他瞬间伏下身子,紧紧贴在屋顶,隐入屋顶阴影之中,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轻。只见几个黑衣人抬着一个担架匆匆走进院子,担架上似乎躺着一人,被一块黑布严严实实地遮盖着,看不清面容。
方玄心中猛地一动,难不成担架上的人就是潇潇?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他握紧双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那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