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乃是前朝大将军江骁勇江将军之子,江大将军他为了先帝争战一生,功绩累累,他的儿子江廉,更是天资过人,还不到从军的年纪便悄悄入伍,受尽了战争之苦,像江大将军一般保护着平民百姓,又怎会无端作出这种对朝廷有害无利的事?”
“反倒是那位江南巡抚,呵,朕可清楚明白的记着,先帝十一年时,宋青云他仗着背后的家族势力,有着贪赃枉法,勾结朋党的行径,朕是念在他曾为先帝挡过一刀有功的份上才没有在登基后即刻处置他,他却当真以为朕昏庸无能?他的所言,朕早已不愿相信!”
“这……”看着高台上满脸怒容的孤袁帝,方若林一脸错愕的语塞住了。
真是没有想到,在那位江苏巡抚的后面还有着这样的一层故事……
眼看着自己这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成,反而成了众矢之的,方若林急忙辩解道:
“陛下,关于宋大人与先帝的事,臣是真的有所不知,或许、或许……”
“够了!方若林,你也当朕是昏聩无能吗?”
猝不及防的,孤袁帝狠狠拍了一下龙椅,吓得方若林险些直接瘫倒在地。
“朕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朕说清楚,朕手上的这纸奏折,与江廉或许连同沈驸马造反一事有何干系?否则,朕绝对会将你打入大牢,严惩不贷。”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噗通一声跪下的方若林急到来不及去抹一脑门的汗,颤颤巍巍的看着孤袁帝道:“臣绝无那戏耍陛下之心啊陛下……臣方才所言句句皆是发自肺腑,可能是有所表达不当,才会令陛下感到臣别有所图,臣实在惶恐万分……”
说着吏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不敢再胡乱发言了,可是在这紧要关头,却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尚书大人,”那位突兀上前的大人年纪不过三十左右,一双眼睛却充满了老成与阴鸷,叫人看了生不出欢喜,如炬的目光紧接着如狼似虎地盯向了方若林,语重心长的讲道:“相信英明神武的陛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尚书大人倘若真的知道什么状况,不妨直接将其说出来,孰是孰非究竟如何,由陛下来判断便是。”
“这……”在那位大臣的诱导下,方若林犹豫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去看向孤袁帝,见他真如那位大臣所言那般,没有更为明显的生气抗拒,只是依旧那样的脸色沉闷,似是对这件事情实在不喜……
只好顶着压力继续道:
“陛下,请恕臣的失言,只因此事干系重大,如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众人皆知丞相的千金秦城,乃是陛下下旨赐婚赐予江廉江大将军的正妻,然而却不知何时开始,坊间却有传言说,说那丞相千金,竟私自嫁与了沈微六子沈殷浩,也就是如今的沈驸马,还两情相悦……”
“虽说当时的丞相大人也在紧接着给出了辩解,说不过是两个小儿的情意相通,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更及时的向陛下请罪,陛下仁慈宽厚,便也没有再继续深究。”
“当然了,臣也不是那迂腐封建之人,并不要在这个话头上深究,想身为丞相千金的秦城小姐,若真是与沈六公子两情相悦,必然是一件难得的美事,虽然现在这种结果……”
“但众所周知,丞相千金秦城小姐在此之前,可是一心深爱着对其有过救命之恩的江廉江将军,才会不顾一切的向陛下求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何况其婚后便一直居住在将军府内,又是如何与沈微六子两情相悦?再者当时陛下都还没有示意,向来知书达理深养闺中的丞相千金,又怎会作出这种出格之事?想来恐怕……”
“方大人!”就在吏部尚书还在说话间,秦世忠严厉出声打断了他,暗藏的目光先是瞥了一眼站在其身后那位目光不含好意的大臣,才给去了方若林一个眼神示意。
善意的提醒,不管他接收不接收的到,他都不会让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旋即,秦世忠脸色凝重地转头看向了孤袁帝:“陛下,老臣觉得方大人所言稍有不慎,大人一开始说,他有某些意图不轨之人可能危害国运的情报要启,老臣便一直静静聆听,可大人所言,似是仅仅只是在针对臣女?”
“老臣办事向来秉公无私,若是小儿真的有罪,犯了不可追改的错,臣也绝对不会包庇纵容,然而,臣女却何罪之有?她先前的确是日日夜夜的在那武灵山上为陛下祈福,只是陛下也该知道,老臣的女儿素来身子羸弱,日日在庙宇中斋戒念经,待臣派人照常的接去女儿家书时,却发现她已然病倒,终日在床卧病不起……”
“臣得知后心痛万分,更怕小女的病情会影响为圣上祈福,便将其接回府中好生休养,想要待女儿的情况好一些后,再将一心要为陛下的祈福的女儿送回山上。可怜一心悔过的小女,奄奄一息时还说了,此次不该出来,要回去继续为陛下祈福才是……是臣的糊涂,一时间忘了通报陛下……”
“既然如此,”看在秦世忠说着说着几乎是要声泪俱下的份上,孤袁帝没有与他追究。“便叫千金好好在府内休养着,祈福一事可以容后执行,朕,不会派人去叨扰她。”
“多谢陛下……”秦世忠连忙对孤袁帝感激地作揖,说着看向了方若林。
“可能正是因此,才叫方大人起了误会。臣女不在武灵山上是不假,却不知大人是如何从这儿女私情中,牵扯到某人要谋反一事上?”
“这……”
面对质疑,方若林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个之前出声的大臣,就在他要给他一些眼神示意的时候,秦世忠犀利的一眼瞥过去,顿时那人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