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
看着洛雪这副怒发冲冠明显失了控的模样，秦璐璐眸底的隐晦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仍旧是不服输的勾起了嘴角。
“呵，想因一点点疼痛就让我退缩了么，想法倒是挺好的。”
“不过可惜啊，毕竟我有殷浩，又怎么会被你这个垂死挣扎的失败者吓到呢……”
“对了，你都不知道吧，殷浩他说过，他和我说，其实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我呀，先前可是好心好意，才不告诉你的，嘻嘻嘻，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变成了这么可怕的样子，不是我说啊……你真可怜。”
最后这四个字，被秦璐璐刻意加重了咬词，就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惹得早已激动到胸膛上下起伏的洛雪再也忍不住地狠辣地赏了她一巴掌，再一把拎起她的衣领，狠狠地瞪着她。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句，我立马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猝不及防的被洛雪大力提起，此一举动牵引到了手心的伤口，那样锥心的钝痛使得秦璐璐的双目都开始涣散。
方才那一掌的力道，亦是大到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她能尝到有什么湿润在嘴中蔓延开来，那点铁锈味，成功给精神上带来了一点刺激。
她一口啐出了它们，不怕死地挑了挑眉，无比挑衅地回瞪着洛雪。
“反正我都已经在你手上了，你想缝便缝啊，不过你觉得，即使你缝上了它，就能改变现状了么？”
但见这样的恐吓都无法令她闭上这张臭嘴，洛雪身形一震，愤愤抛下了秦璐璐，忽然联想到了什么，眸中闪烁着疯狂到足以令人窒息的光，与之一并出现的，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是，你说的很对啊，我把它缝上了，的确改变不了现状啊……”
还没等洛雪把那些可怖的东西酝酿好，倒在地上正斜眼瞥着她的秦璐璐自然就接过了话头：
“是啊，省省吧，即便你把我给杀了，我最美的样子还是留在他的心中，就算他得知了我的死讯，也永远不会爱上这个比我丑陋的你的。”
“……”
“那我就让你在活着的时候变成最丑陋的模样，死了就曝尸荒野三日，然后，再把你送到他的面前！你说……如何啊？”
像是对自己这个完美无缺的想法感到满意至极，洛雪说完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从袖袋中掏出了那把匕首，都不用将其出鞘，直接将明晃晃的刀刃逼向了秦璐璐的面孔。
就在洛雪把匕首掏出的那一刻，秦璐璐想。
看来，古代女子都喜欢用匕首来折磨情敌啊……
不过，这次这个，可比上次那个还要来的凶猛了。
呵呵，竟然就这样直接将它给揣在衣袖里，她也不怕不小心会把自己给捅死了么……
邪气的勾起嘴角，不愿再去看那面露狰狞之色举了把匕首一动不动似乎是等着自己跪下来求饶的洛雪，秦璐璐坦然地闭上了双眼。
在感受到脸上贴上的冰凉那一瞬，她在心底默默的呢喃着：
‘殷浩、对不起…呵呵，可如果，如果我变得不美了……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它们在心间消散，即使没有人来回答，秦璐璐也知道，那一定是一个肯定的答案，想到它们会从沈殷浩的嘴里温柔的蹦出来，就连外在的一切疼痛……
都可以无视掉了呢。
“呵呵呵、哈哈哈……现在，丞相千金，你变得和我一样了！”
听到洛雪几近癫狂的笑声在上空盘旋，被她强制按在凳上的秦璐璐睁开了双眼，煞有其事的对着铜镜照了一照，然后摇了摇脑袋。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还是比你漂亮啊，不不不，你别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脸蛋，我是说心啊。”
随着秦璐璐的话语落地，洛雪的身子骤然一僵。
心中那点毁了她容貌而腾升的快感，顷刻消散一空，甚至更加的不满空虚，洛雪咬着牙关，视线往下移，死死盯着她那张被血模糊却还有闲情笑起来的脸，已经没有功夫和她玩这样无聊的把戏了。
“是么，接下来，可以了结你短暂的一生了，请问丞相千金，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遗言吗？没有了，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倒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才收买了殷浩的暗卫的。”
“呵呵，很好奇吗？其实很简单呐，是我给他们下了蛊，而他们为了自保，所以才把你送到我的跟前了呢。”
洛雪一边风轻云淡，不紧不慢的回答着，一边紧紧盯着闻讯垂下了眸的秦璐璐，旋即便勾起了嘴角，本来就不满意她这视死如归的态度，又怎么会放弃任何一个能中伤她的机会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还真是厉害呢。”
沉默了半晌，秦璐璐幽幽的说了一句，只是从这平淡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来有任何是发自真心的赞叹之意。
就在秦璐璐出言讥讽自己之时，洛雪也仿佛想通了什么，无所谓她这冷嘲热讽的态度，她勾唇一笑，自顾自的走到角落中的木箱跟前，将藏在里面的火折子拿出并打开。
“怎么，你是打算烧死我么。”
身后幽幽一道女声飘来，使得洛雪的动作一顿。
她回头瞥了一眼不知是有自知之明，还是已经放弃挣扎，根本无动于衷的秦璐璐，在心底冷笑一声，转过了身一通搜寻，最终在某个角落中拖出了一个小药罐来。
“怎么，你害怕了么？”
“哦，看起来是没有了，那还真是有点可惜呢，不过傻妹妹，姐姐怎么会这样待你呢，我既然要将你送到他的面前，又怎么会真的将你弄得面目全非呢，起码要让他认得出来你吧……”
“你放心，像我这么高贵的人，自然是不会让你这贱人污了我的手，我会让别人好好的送你上路，但在叫他进来之前，我得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