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点到的女子错愕的出声。
旋即,女子的目光开始忸怩起来。
虽然眼前的这位公子脸上一片绯红,已经是醉的不轻,但光看他身上的配饰,就知道他一定是富贵不凡。在犹豫了一阵后,女子还是迎了上去,娇柔地唤了一声:
“公子~”
已然醉的不省人事的江廉,丝毫没有注意到,回应自己的是一道女声。
毕竟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正经的酒楼之中,竟然还会有女子出来陪酒,乃至于这位眼中含着不怀好意的女子花费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使劲的将自己灌醉,拖进了房里,江廉都毫不知情。
短暂的一夜过后,第二日一早的清晨——
“滚出去!!”
一声咆哮如雷的怒吼,从紧闭的房门之中传出。
只见得充满了一股子旖旎气息的屋子里,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缩在床角,可此刻眉头紧皱,一双混沌的眸子更是通红,凶神恶煞。
他全然没有了昨夜的脆弱之色的模样是如此吓人,着实吓坏了在床榻外围的,紧裹着一身被子的女子,险些要掉下去。
突然的,‘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人还是个男子,这让衣衫不整,但还想对缩在床角里抱头,神色痛苦的男人说点什么的女子,惊慌失措的带着被子跑了出去。
看着女子既是如此慌张,憔悴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楚楚可怜,仿佛遭受天大委屈的模样,还在门外站立的人有些怔住了。
旋即,他缓步踏进了房间里面,看着紧张的低下头,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衣物的江廉。
“昨夜一夜春宵,江将军过得可好啊?”
“……”赦珏的询问,让江廉的脸色变得很黑,可碍于对方是一位皇子,而且做错事情的是自己,他没有办法破口大骂。
自然看出了他内心中的想法,犹想原本一个大好的男儿,此刻不仅一身酒气,未睡醒的模样,还一副好似被刚刚那位女子夺了清白,快哭出来的架势,赦珏不禁摇头感叹道:“世上的美人何其多,江将军你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赦珏的话,江廉似乎没有将它听进去。目光涣散的他,很快便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赦珏一直挂在脸上的浅浅笑意分毫未减,上前一步:
“如果将军愿意为本王谋事,那么只要待事成之后,将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江廉轻声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赦珏的话,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那如果我想要她呢?”
神情迷茫的江廉抬起头来,下意识的看向赦珏,眸光中充满了祈求之色。
那太过炽热的目光,让赦珏稍微停顿了一会,说道:“当然,也可以。”
“……真的?”
赦珏眼中的果断,让江廉产生了一种怀疑,秦城她或许还活着?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无情的告诉江廉,什么叫残酷的现实。
赦珏果然是会错意了。
烛光通亮的红洞房中,一脸便秘之色的江廉,看着自己一脸娇羞的新妻子,或者说,小妾。
她身上的脂粉气味,熏得江廉恨不得没长鼻子,不要说与她成为那种最亲密无间的人,江廉根本和她一刻钟也待不下去……
听到江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床上盖头也还没被挑的新娘不禁有些慌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说着她一脸娇羞的低下头去:
“今夜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奴家还想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您呢……”
“你的第一次不是已经没有了吗!”还有他的……
看着神情忸怩的新娘,江廉的语气很不耐烦。
自己只不过是去到酒楼之中喝酒,为何会干出这种糊涂事来……
如果让秦城她知道……
想起秦璐璐那张也曾对自己笑靥如花的脸,一瞬间,江廉的眸光黯淡下去。
“将军是在与奴家开玩笑嘛,”可是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女子,却是露出了一副埋怨之色。“奴家在进入酒楼之前,可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将军那晚喝醉了,根本没有与奴家……”
说到在这里,女子就不再接着往下说了,咬着唇不好意思的看着江廉,心中却是有些恨自己没用。
本来家中穷困潦倒,真可谓是锅底都要掀不开的阿梅,在半个月前突然被酒楼的胖老板请到了酒楼中。
那酒楼老板说来也怪,不要阿梅做别的什么,每日在院内打打杂就行了,阿梅自然是欣喜若狂,直到那一日深夜,阿梅被酒楼的胖老板叫去送酒了,知道自己姿色不一般,却没曾想,自己一进屋子便被眼前的男人给看上了,更没曾想,他竟然是威震四海的江将军……
只不过,那一夜,她倒是想发生点什么,可这个男人喝醉了酒之后就和一头死猪一样,她是废了千辛万苦才将他扛到床上……
然而她才刚把他的衣服扒光,他一个翻身过来,就差点没把她给勒死,她让他放开她吧,他还越抱越紧,口中还念叨着什么尘儿,城儿,沉儿什么的,再后来……
再后来,她就也睡着了。
想到这里,阿梅便是一阵郁闷。不过如今她已经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以前的事过去了就随它过去了吧。重新振作起来的阿梅抬起头,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的夫君。
红盖头下一心沉浸在幸福中的阿梅,丝毫没有看到是,就在眼前沉默了有半天的江廉,脸色也不再那么的差了。
他如今好庆幸。
阿梅也感到很高兴。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不再那么冰冷了,不由得勾勾嘴角,甜蜜的笑了。
“你叫阿梅,是吧。”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正当阿梅满心欢喜的以为终于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却没想到,江廉转过了身……
“我会赔偿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大步走出了房门。
“呃?”这让搞不清楚状况的阿梅,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外,有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