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抓住那一角衣袂不敢放,可怕的是沈殷浩在说这话时面上神色一片认真,好像真有一日自己不理他时他便会去寻死一样,可把秦璐璐给气坏了。
“你、你,你这个傻子!快把我气死了,有没有骨气,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因为一个女人不理你就寻死觅活的,你要干嘛呀你!”
说话间秦璐璐早已蹦下了床,来不及稳定住身子,抡起拳头就砸在沈殷浩的胸膛上。
“呜,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你干嘛呀你,我自从遇见了你,就没一天安下心来过,你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怎么是个傻子,笨死了!我不理你是、是在开玩笑,开玩笑你不懂吗!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还这么傻……呜呜,你说你刚刚,你要是真的去寻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呀……”
秦璐璐这带着哭腔的话语仿佛字字千钧,掷入心中,令沈殷浩的心也泛起一阵揪痛。轻抬起了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只见得那张只应该洋溢着笑容的小脸上已是挂着两行清泪,哀怨且透着恐惧的眼神,贝齿下隐忍却颤抖的红唇,无不是在指控自己的不是,叹息一声,抚去了那不断往下掉、滚烫的金豆子。
“傻瓜城儿,怎么这样轻易就哭了呢,乖,别再哭了,我适才也只是再与你开玩笑而已,你想我是如此的爱你,又怎会就这样舍下你不管呢,别哭……我说好了要保护你一辈子的,就不会再失言了,城儿别再难过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心碎活该,谁、谁让你,总是,总是戏弄我……”
已哭到哽咽的秦璐璐还不忘怼他一句,换来沈殷浩怜惜不已的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不住颤抖的后背。
“是我活该,是我的不好,都是我错了,只要你能不哭了,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听惯了沈殷浩这样的话语,秦璐璐在他的哄劝下止住了流泪,却没有半点想原谅他的意思,但害怕在有一日那样的事真的会发生,心慌之下,只牢牢回抱住了他,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城儿不哭了,你看看,本来是一个多美的大美人啊,现在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任由着沈殷浩将自己轻轻揪出他的怀抱,本来还处于悲伤之中,但听了他的话语,秦璐璐气恼的闪躲掉他朝自己面上袭来的大手,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脸,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谁说的,我哭多了还是漂亮的。”
但见秦璐璐虽不服气的嘟着一张小嘴,却还能愿意与自己搭话,沈殷浩细心的抬手拭去她面上残留的泪痕,不由得会心一笑。
“是,我们城儿天底下最美了…但现在都变成小花猫了,你先在这待好,让为夫给你洗把脸。”
秦璐璐几下便被沈殷浩给推搡到床上,出于本能的依照他的吩咐乖乖坐着,眼看着他迅速转身拿起脸盆直接夺门而去,张了张嘴本欲阻止,但幸福与甜蜜感同时涌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道端着个脸盆却依旧风华绝代的身影不消片刻便折了回来,几步上前,温柔的替自己擦了把脸。热乎乎的毛巾让秦璐璐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再次回过神时,沈殷浩正不厌其烦的绞着毛巾,偷偷往他那里挪了一挪,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喂,你下次可不准再这样了。”
“嗯,不用城儿说,为夫也知道的,这次是为夫做的太过火了……来,你打我一下。”
“谁、谁稀罕打你……”
但见眼前的秦璐璐迅速将头一撇,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嘴上亦极为不满的轻声嘀咕着,余光却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自己,犹觉自己心里的某块地方都快被她给融化掉,沈殷浩轻笑着上前举起了她的小手,想要重重打在自己面上,却被反应过来的她抢先一步的给抽了回去。
“呵呵呵,城儿怎么不舍得打我,是不是心疼为夫了?”
听得沈殷浩这样讲,秦璐璐条件反射性的立马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只是面上仍是装作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才不是呢……是你皮糙肉厚的,我要是打你我的手都得疼了。”
“好,那既然城儿不会心疼为夫,那为夫就自己打自己——”
“啊!你别呀!”
被沈殷浩那高高扬起的手臂吓到花容失色,秦璐璐连忙飞扑了上去,想制止住他这愚蠢的行为,但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已稳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朝上一看,他面上挂着灿烂到欠扁的笑。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给戏耍了,一时火冒三丈,举起他的手臂就‘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城儿,你这招是向谁学来的,还是看为夫可口,这么喜欢咬为夫?”
但见沈殷浩面上一瞬迟疑,一点吃痛的神情都无,还饶有兴致的出言来挑逗自己,秦璐璐不信邪的加大了力道,最终郁闷至极的撒开了嘴。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疼吗?”
“呵呵,只要是城儿咬的就不疼。”
“……”
将沈殷浩在说话时信誓旦旦,及后面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皆尽收入眼底,秦璐璐低垂下脑袋,沉默不言了。一半是真的拿他没辙,另一半是他手腕上的牙印实在是太过明显,就连看着都疼,刚刚在气头上还恨不得能多咬一点,此刻却觉得自己咬的也太狠了。
“城儿怎么了,莫不是在看了自己的杰作后便开始心痛为夫了吧?”
“才没有呢!”
说着秦璐璐愤愤抛下了沈殷浩的手臂,这样粗鲁的动作却还是换来他低笑几声,哭笑不得地背过身去,余光不经意的一瞥,红木桌上一根通体莹润的玉笛落入眼底,正是那来时匆忙忘记带上,已有两日不见的噬魂笛。
“这是……你把它给带过来了?”
秦璐璐几步上前一把拿起了那根另一面有些焦黑的笛子,转过身兴冲冲的看向沈殷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