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被宋贵嫔说的一脸惊恐的珍珠忙不迭地摇起头来,慌张的为自己辩解道:“娘娘,奴婢没有啊娘娘……”
可秦婳却看也没看珍珠一眼,注视着宋贵嫔淡淡道:“本宫今日只不过是在处理自己宫中的宫婢,何须贵嫔妹妹来插手干预了。”
“来人啊,宫婢小环杀人有罪,本宫逐令将其重责八十大板,永久驱逐出宫去。”
“呵呵呵……”听了秦婳的话,深知自己抗不过那八十大板的小环面如死灰了,宋贵嫔竟是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巧了,娘娘这几日忙着照顾小皇子,恐怕还尚且不知吧,皇上喜得皇子,便在今日上午赦令要大赦天下,如今估计刘公公,这会儿才在皇城门口贴告示呢。”
“……”
看着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宋贵嫔,秦婳沉默了,一旁死里逃生的小环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口中不断念叨着谢皇上隆恩,忙不迭地给秦婳磕起了头。
秦婳的目光,却丝毫没有落在小环身上,而是盯着宋贵嫔看了好一会,良久,忽然轻轻的笑了:
“贵嫔娘娘,就这么紧张这个婢子。”
猝不及防地被秦婳这么一刺,宋贵嫔的脸色一时有些僵硬,旋即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了出来:
“呵,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本嫔怎会将她放在心上。”
“本嫔今日前来,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娘娘一句,省得陛下才刚刚下旨,娘娘这里却出了岔子,叫天下人看笑话。”
真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肯为了那个庶子大赦天下……
有些气不过的偷偷白了秦婳一眼,宋贵嫔语气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她这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屈尊降贵来恭维自己的模样,还真是有些顺眼啊……
看着心口不一的宋贵嫔,秦婳微微勾起嘴角:
“那还真是多谢贵嫔妹妹的一番好意了,想这等恶贯满盈之人,留在宫中也是个祸害,既然贵嫔妹妹看得上眼,不妨就将她领回去吧。”
“若是如此,”怎样也没料到,秦婳如今目中无人到竟然直接出言讽刺自己,宋贵嫔说话的同时眼皮突的一跳,却还是不得不冲秦婳行了一礼:“那就多谢娘娘了。”
即使是未占上风,可转过头的一瞬间,宋贵嫔还是摆出了一副她胜利了的架势,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般的,耀武扬威的走远了。
一脸怯怯的小环,也一路小跑着跟上了她,临走时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心中不舍的缘故,频频回头看向秦婳,即使已经步步小心翼翼了,却仍旧惹得通惠宫中众仆人的冷眼相看。
转眼间,通惠宫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祥和,似乎丝毫没有人发现,在宋贵嫔离去之时,与珍珠曾有过一瞬间的眼神交汇……
待人去楼空后,又变成了一脸委屈的珍珠跟着秦婳步出屋子,有些气不过的看着她的背影:
“娘娘,您就这么任小环走了?这个婢子不仅满口谎言,与宋贵嫔勾结,她可是还知道您的……”
话到一半,珍珠便不再往下说了,瞧了瞧四下无人,便给秦婳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要不要奴婢……?”
一时间,被珍珠眼神中的杀意有些刺到,秦婳动作微微一顿,摇了摇头。
“不必了。”秦婳仍旧镇定自若地冲前走去,眼睛是盯在了院中的长青树上,眸光却不知放在了何处,“她在那玉莹殿中,也活不过几日。”
“娘娘的意思是……?”
眼看着秦婳自顾自的愈走愈远,珍珠才明白了什么,大喜道:
“娘娘英明!”
说着,她快步追赶上了秦婳,平平的面容上喜不自禁的笑。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一位大腹便便的大臣搓弄着自己的一缕小胡子,在两位被绑的女子面前,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俩,在她俩面前走来走去的。
“你们俩……”
终于在其中一位女囚犯的眼睛快要成为蚊香眼时,那位大人定下了身子,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俩:
“快给本官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是用何种法子,才逃出了看管森严的大牢,残忍杀害了方大人?”
这位嗓门贼大,中气十足的大人,看起来似乎年方四十有余,一脸的横肉都快垂下来了,一看就是平日里伙食太好所导致的,配上一双绿豆那么大的眼睛,一旦神色耷拉下来,着实有些吓人。
然而,两位被迫跪坐在地上的,却丝毫没有被他的大声恐吓给吓到,反而其中一位简直是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
“哟,那老匹夫死了?”
“嗯??!”听着岚月大为不敬的话,吴福仲吴大人被气的那是,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竟然敢对尚书大人出言不讳,简直是……”
看在刚得到了个好消息,心情好的份上,岚月也就没与眼前之人计较,只是象征性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然后兴奋的想,那老匹夫死了,自己岂不是要放两柱鞭炮庆祝庆祝才是?
真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岚月是越想越激动,忽然听见了一道极其嘈杂狂乱的心跳声,看了看它的来源,顿时有些好笑的说:
“哎呀,大人您快别再激动了……”
“大人您快看您的脸,都快涨成了猪肝色了……唉唉唉!您可莫要再瞪眼睛了,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对了,这就是突眼之症,是不是头痛的很呀?岚月听您的心跳嘈杂,怕是患了这病已经好多年了,可不能再轻易动气,若是再这样动气,不仔细着些,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去了呢!”
“你,你你你你……!”被岚月这么一番胡搅蛮缠的,吴福仲是又气又急,也知道从她嘴里蹦出来的没一个好字眼,可偏生这小丫头嘴巴快,他又不懂医理,根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只剩下了本能的示威性,狠狠地瞪着她。
这要不然说,人的潜力就是有无限可能,看看人家吴大人,原本绿豆点大小的一双眼,此时瞪得都有铜铃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