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学会修道入门的时候再说。”望宁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男人无奈的笑笑,却是毫无压力,说道:“好,这是仙师你说的。”
这话说过后的第二天,男人就奇迹般的感悟到灵气,一脚跨进了修道入门,跑去找望宁寻求拥抱的奖励。
望宁心里一动,却也不拆穿对方的把戏,既然他要这么玩下去,望宁就陪着他玩,如今这般,甚至连过去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男人如愿以偿,从背后抱住望宁,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在望宁的耳畔说:“我早就想这样抱着你,今日终于如愿了。”
背后宽阔温暖的胸膛,望宁不过是准许他抱一下罢了,对方却像捧着此生最珍贵的物什,小心翼翼的搂住他,生怕一用力便捏碎了似的。
男人搂着他一动不动,尽力克制自己的念想,应该是怕望宁生气,只敢这么圈住腰,可即使仅仅抱住腰,手臂和手掌也能感受到雪白衣衫下柔韧的腰肢,甚至能在脑子里想到……
他紧紧闭了闭眼睛,猛然松开望宁,后退了一步。望宁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仙师,该教我修炼了。”男人笑道。
……
仙师望宁将男人留在身边,亲手教导修炼,一晃就是数年,十二界的人常能看见仙师带着那人四处云游,明明当作徒弟一般对待,却从来没有向外正式收他为徒。
这么些年,望宁带着男人四处游走,他都是巡着自己当年的记忆走的,只不过过了万万年,那些地方面貌早已变化,沧海桑田,转变奇大,连亘径溪那样的小村都变成了大城池,飘梅岛的湖变成了陆地,不变的倒是那儿的梅林,越栽越广,遍山遍野都是。
他记得当初和无名有个去飘梅林看梅花的约定,后来两个在一起,变成了无名强迫他去,去了一次又一次,可能是望宁脸上失望又悲愁的模样,令无名不高兴,便再也没有带他去看,甚至说出永远困在琼华殿的生气话。
但是望宁知道,因为自己经常光顾飘梅林,那些不知情的人反倒将那伤心地保护的极好,栽的梅林越来越广阔,后来甚至因为望宁灭沧澜尊主的巨大名气,万万年的时间过去,梅林依然存在。
他们那一日路过这片梅林时,男人非要下去看看,望宁瞧了一眼底下青幽幽的梅林,什么话也没说,停了下去。
“可惜现在不是冬日,要不然这一片,可是极美的景色。”男人笑说。
望宁面无表情,目光却凝着林子,让人看不清心里在想什么。
“仙师,我们今年冬季再来看看好不好?和仙师一起。”
望宁怔住,说的这话竟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他转过目光,看着男人,剔透的眼眸闪了闪,终归做出与当年不一样的举动,点了点头说:“冬季再来。”
男人欣喜,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清晰。
然而还没等到冬季,忽然有一道流言流传出来。
不知是何人造谣,说是沧澜魔山沧澜尊主的神魂已经不在封印中,早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消息一出,顿时引起轰动,那些个凡人妖鬼有些虽然没有见识过沧澜尊主的厉害,但是从各自界族中流传下来的故事里也知道,沧澜尊主是世间致恶之物,一旦出世,便是永无止境的动荡。
所有人都纷纷惶恐,全部往万崇派去讨问事情的真假。
万崇派的掌门和长老早不知换了多少代,那望宁仙师虽然住的与万崇派最近,却从来没有相互打过招呼,只有唯一的杂役弟子偶尔服侍他,才能知晓其动作。
如今杂役弟子也报过,仙师不在琼华殿,和人出门云游去了。
这些个人便就转向冲到沧澜魔山,想一探究竟。
望宁自然知道这些事,却也没有回去阻止。男人过来抱着他问:“你不回去处理吗?”
“依他们的法力,破不了我的封印。”那封印除了他,就只有沧澜尊主能破了。
“那你不担心,他们说的是真话?”男人的鼻息呼在望宁的耳畔,犹如在试探的问他。
望宁的睫羽抖了抖,回答道:“我的封印,他逃不出去,你不信我?”
男人听完此话,猛然愣住,愣怔了许久,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一句:“仙师,你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了?”
这不是用眼睛便能看出来的吗?倘若没有感情,倘若不愿意接受,他又怎么将人留在身边?
望宁回过头,冷淡的眼眸子里竟有几分情愫,连从不笑的脸上,也有丝丝的微笑,表现的极其明显。
可是这样的场景,却让男人幽深的眼睛忽然变得晦暗,他松开望宁,又问:“仙师当真是?”
他惊讶的表情显露无疑,在望宁看来,着实好笑:“你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男人猛的起身,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连他自己都迷茫了,缓了许久才说:“仙师,我还是去修炼吧。”
话落,转头便出了屋子,离开的背影有些仓皇。
望宁在后面笑一笑,心想,他的心里该是不知所措了。
这晚的对话之后,男人果真破天荒的没有来找望宁,独自待在自己屋里,说的是修炼,也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修炼。
望宁由他去了,对方不找他,他也不会去找对方。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男人终于忍不住跑来,脸色十分难看:“仙师其实是没把我放在心里吧?我不找仙师,仙师就想不起我。”
望宁故作惊讶:“你不是在修炼吗?我总不能来打搅你,而且你那晚的表情,似乎并不接受我的感情。”
“不是!”男人打断他的话,却又犹犹豫豫,老半天憋出话问,“仙师当真对我有感情?”
望宁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答案已经很肯定。
男人抹把脸叹口气,脸色更不好了,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竟然有一天,会自己吃自己的醋。”
“你这说的什么话?”望宁拧眉。
男人沉默良久后大概终于冷静下来:“没有,只是想问仙师,我现在可否叫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