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准备差不多了,只等灵龙学会同化,可玄冥之境却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当得知唐浔跑了的时候夏繁青自然是大发雷霆,连墙上的字都惹得他怒意大增,恨不得当即拆了这面墙。
明明之前还说着舍不得离开的人转眼就走了,还是用这种留字的方式,夏繁青气得要命,他不想去信这墙上的字,但还是忍不住想唐浔若是真回来了,他一定要狠狠地将他锁牢,若是心肠够硬,再捅他一两刀也是可行。
……
灵龙惨兮兮地被唐浔留在了火石坑,逆境叫人成长,不出两天,它倒还真是呜咽着学会了。唐浔同它一起试了试,同化一部分火焰也是可行了。
洞口的位置依旧是热浪嚣张的往外涌,凌优站在一旁,注视着唐浔,无比的深情,“我当你的后援。”
唐浔有些无奈的看他一眼,正要走的时候又听着吴彦忽然发了声,断断续续,欲言又止。
唐浔知道他要说什么,长时间的芥蒂也终于放了下来,“秦空的事我本就有错,你不用觉得愧疚,这是我应当做的。”
吴彦轻轻的点点头,“谢谢。”
焚岗的所在极为显眼,就在被大火簇拥的地方。唐浔走近了火石坑。
洛玉先是用冰面覆盖整个桥面,但显然作用不大,消逝得极快,依旧有火焰从融化的冰窟里冒出来,但比起没有也好了许多,他只要确保唐浔走过的地方不会被桥面突然冒出的火焰袭击。
桥面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难行,唐浔灵力还没恢复完全,极为有限,因此也无法分配在更多的地方。难得的,一滴汗从他的额角渗了出来,灵力无法恒定体温则是出现了漏洞。
面前已经是浓厚的红色的火焰,一层层在他的眼前,将焚岗包裹在最里的地方。灵龙缠绕在他的身上,亲昵的拱了拱他的脑袋。唐浔缓缓的伸出手,以灵力环绕,将手指触进了火焰。
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表明同化成功,他放下心来,整个人没入了火焰,满眼的火色,而前方路有多长,也未可知。
洞口几人都看得十分紧张,他们没有办法控制这种火焰,自然觉得难度极大。而若是唐浔是在全盛时期,他们也会十分相信唐浔,只是现在重伤未愈加上各种劳心劳神,这样就十分令人忧心了。只要他稍有不慎,立马就会被这火焰烧得连渣都不剩。
火焰中的唐浔却没有他们这样的担忧,或者说并没有心思去担忧,他满心满眼的注意控制火焰,唯一分出来的心神只是寻找焚岗。
他向前摸索,走过一段路后,终于触摸到了坚硬的岩石。他一再找寻,一块滚烫的无法忽略的石头触到了他的手指。
记载中焚岗同体滚烫,难以取得,且不惧灵力,灵力再为强盛的人触摸时也会被其的炙热所灼痛。唐浔缩了下手,他揉揉掌心,但这是必须完成的。
火焰稍微移开了些,唐浔再次将焚岗看了个仔细。这只是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圆润,通体血红,镶嵌在岩石中,正在缓慢的起伏,像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而事情上,他也确实是这整个火石坑的心脏。
唐浔再次伸出手。灼痛的感觉让他的汗水再次大颗的流了出来,痛觉也放大高额的倍数传入他的大脑,灵龙不住的舔舐着他的额头,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疼痛。
焚岗越来越烫,似是在竭力抵抗唐浔的掠夺,周围的火焰都肆虐起来,更难控制。唐浔不得不催动了玄冰玉,将周围的火焰再次压制了些。
烧焦的淡糊味已经落入了唐浔的鼻腔,他不用看也知道手心一定是焦黑一片,像是无数的尖针不间断的刺穿他的手指。焚岗跳动的起伏却渐渐落入他的手心。
镶嵌的灵物渐渐脱离山体,唐浔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会随之袭来,他忽然觉得身体的某一处传来了些异样,并且无法形容。
力量已经袭来,在唐浔将焚岗握入手中的瞬间就粉碎了玄冰玉,他正要后退,可身体仿佛出现了什么状况,紧接着,巨大的压迫迎面袭来,霎时间,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摔出了桥外,唐浔只觉得五脏碎裂,血液立马涌上了口腔,脑海中唯一闪过的只是紧紧抓住手中的焚岗。
站在洞口的吴彦见着这一幕,连思考都未曾有过,立马朝唐浔赶去,宛如离弦的箭。唐浔摔出了桥面,而危桥之下,火舌撩撩,似是要将它吞噬。
一道结界即使的隔开了火焰的袭击,凌优也顺势而上,将灵力灌入结界,风力涌动,他也顾不得自己危险,忍着火焰的炙烤,将唐浔救了出来,被击飞的灵龙这时才惊慌的绕回唐浔的身边。
人救回来了,伤重不伤重至少还有得治,几人这时也安心了许多,吴彦又忍不住低声惊呼,“吓死我了……吐血内伤啊!”他虽如此说,但又知道这伤并非唐理一类的兵器造成,怎么说都是可以用灵力医治。
凌优又立马给唐浔传输灵力,可不知为何,唐浔的身体明明已经吸取了灵力,却仍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他皱起了眉头,“我没办法治疗他。”
“怎么会?”吴彦显然十分诧异,可看着唐浔嘴角流出的血又十分着急。
“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好像出现了问题。”
洛玉半蹲在一边,在早些的时候他就觉得唐浔的身上有些让他熟悉的,危险的气息。可他那时不方便说,也没办法得到验证,而这时情况严重,也没有办法再拖延。
洛玉没再耽误,伸手捏住了唐浔的衣领,将扣子从上直下一把扯开。
“你……”凌优想说话,又闭了嘴。
劲瘦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胸膛多处淤青,腹部更是有一道还未愈合的贯穿伤。可这些都不是造成这结果的原因,洛玉手指按在唐浔的腰身,将他翻过去了些……
黑色的痕迹在背部肆虐,如同一副墨迹四溢的国画,伸展出众多粗细不同的线条,而其中的数支已经蔓延至了背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