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岩还是一大早就埋伏在夏繁青上课的必经之路上,即使是昨日受了唐浔的威胁,可显然,江岩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眼看着人走过来,又立马跳了出来。
“早上好啊,繁青,我想你一夜了。”
夏繁青瞬间想到了昨天唐浔和他说的江岩入狱的原因,讪笑了声,“……我没做什么让你念念不忘的事吧。”
江岩笑,“确实没有,因为你本身就让我念念不忘了。”他一边说,一边从背后变戏法似得变出一株由水火混合的玫瑰花来,乍一看去,像是火红的绸带在这水制的玫瑰花里涌动。
“送给你。”他说,将玫瑰花扬了起来,枝叶明晰,连根茎上细小的尖刺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不用了,我要去上课了。”夏繁青从旁边绕了一下,有些尴尬。
“这可是我练习了一晚上的,你接受一下都不行吗?”江岩很是委屈,大而明亮的眼睛让人更想抚慰。
“江岩……我是和唐浔在一起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们寿命这么长,更改伴侣不是常有的事吗?你要对他从一而终吗?”他说着,一边笑嘻嘻的伸手去掐夏繁青的脸蛋。
夏繁青立马后退一步,有点不明白,“你……都进监狱了,为什么不能反省一下。”
“反省什么?”这下换江岩不懂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唐浔和你说我进监狱的原因是什么?”
“喜欢调戏别人。”
江岩一愣,继而笑了笑,“该不会还有说我是个职业小三吧。”
夏繁青想了想,虽然唐浔昨天没说这话,但说他破坏别人关系,也大概是这个意思了。
江岩看着夏繁青脸上的表情,立马确定了答案,又有些心痛,“唐浔这样说你也信啊?我现在和他不对头,他当然要败坏我名声了,你说是不是?”
好像是……有点道理。
“所以,收下我的花吧,我是真心的。”
“……”
一只手忽然搭上了夏繁青的肩膀,吴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挺好看的,给我行吗?”
江岩脸一黑,“吴彦……”
吴彦又笑,“好久久久久不见了,江哥。怎么刚一出狱就要撬唐浔的墙角。”
“你喜欢你拿去。”江岩把玫瑰递给吴彦。
“那得你诚心的给才行啊,不然这么高层次的技术,我可维持不了,在我手里两秒钟就能化了。”
“当然是诚心的了。”江岩收敛情绪,笑了笑。
倒是夏繁青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伙人都是互相认识的。
“谢谢江岩哥了,那我就和繁青去上课了,再见了,不用送哦~”
江岩冲着他,皮笑肉不笑,“再,见。”
等到两人走远了,吴彦才有些好奇道,“这事唐浔知道吗?”
“知道。”
“那怎么不让他送你啊?”
夏繁青笑了笑,“那不然还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待一起啊。”
吴彦点点头,“也是,不过江岩也不是什么很卑鄙的人,只是花心了些,应该没事。”
夏繁青也恩了声,正想说什么,忽然有人从背后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赶集一样的往前冲去了,连人影都看不清。
“哎……这人好熟……”吴彦话都没说完,背后又是一阵山明海啸似的脚步声,吴彦转过头,就见着一大群女生集体冲了过来,且神情相似。
吴彦立马将夏繁青拉到一边,立马摇摇头,这场景可真他妈相似啊。
他忽然想到了劫狱去救夏繁青的那个晚上……等等,怪不得他觉得眼熟了,那个带头冲的女孩子,不就是熊苑吗?
粉丝团如此声势浩大的行动,一定是凌优出什么事了。
吴彦冒着被撞出去的危险,瞅准时机抓了个处在外围的女孩出来,“能说说什么事吗?”
“哎呀!还说什么说!优酱受伤了!都要担心死了!”
吴彦心里很是无语,又怕女孩子跑了,只好赶紧道,“受什么伤,严重吗?”
“没见到!不过听说很严重!”
“行,行,谢谢了。”
夏繁青在一旁看了看,“现在我们要准备干什么?”
吴彦想了想,“不知道……其实不管凌优是重伤不治,还是割破手指,她们都觉得是严重,混淆视听的本事太大了,这样我也不知道凌优是不是伤重了。”
“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要是真的伤重……我们也来得及见他……”
吴彦插了句嘴:“最后一面?”
夏繁青顿了一下,“我可没说。”
“我总算知道插嘴的坏处了,走吧走吧,去看他!”
其实这一次,两人倒是做了个明智的决定,粉丝团并没有夸大病情,甚至还可以说,有些轻了。
凌优是刚送回的,性命危在旦夕,目前状况紧急,还没得及通知谁,只有粉丝团闻风而来。等到吴彦来的时候,他已然躺在了手术室内,周身围绕的灵力快要稀薄的看不见,血液明晃晃的透过玻璃,照射在两人的眼睛里。
吴彦转过头来,没再看,“这就很惨了。”
大多数女粉都被拦在了外面,只有熊苑在一旁哭得不出一点声音,眼泪就和珠子一样,不断的掉了下来。
手术里医生还在不停的工作,即使一旁有人源源不断的传送灵力,凌优的呼吸也依然微弱。
一般来说,驱魔师在受伤的情况下,自身的灵力便是最好的良药,它会自然发挥作用,不断修复身体,伤越重,周身围绕的灵力应该越发厚集。或许是之前的战斗消耗太多,身体过于疲劳,至少现在,凌优是没法自己治愈了。
夏繁青看了半晌,也沉寂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又问吴彦,“凌优会怎么样?”
“里面都是技术高超的医治人员,应该会没事。”吴彦说,这是他的直觉。可若凌优最终还是不幸死亡,那么也只能被动接受,死亡不可避免,这是每个驱魔师都该明白的事实。
“要不要告诉唐浔?”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吴彦低下头,靠在墙壁上,“可既然他没来,应该也是在等着结果吧。”
“是吗?”夏繁青轻应了声,也垂下脑袋。
“你以为他不知道的,其实他都知道,只是他不说,也许是不想看到凌优这么痛苦吧。”
这时,三人都不说话了,走廊一时沉寂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有医务人员过来,说是过了观望时间,如果出了结果,会及时通知他们。
三人点点头,熊苑还守在楼梯那里不肯走。吴彦和夏繁青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