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青一早起来就准备和唐浔去拂晓山了。两人出了门,下楼的时候倒是碰见了许久不见的吴彦,都是住在一栋楼,自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阿彦……”唐浔低低的喊了声。吴彦站定下来,他回过头,继而用一双冷冷的眼睛看着唐浔。
气氛尴尬而凝固,夏繁青出声试图打破这种气氛,“都是朋友嘛……”他说完,立马感觉到这句话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吴彦哼了一声,“不是朋友。”又加快脚步,走了。
“可能他现在有什么不开心的嘛。”夏繁青又出言安慰唐浔。唐浔低低的“嗯”了声,他和吴彦向来没什么矛盾,平时的小打小闹吴彦也不会放在心里,两人唯一的冲突点大概也只有秦空了吧。
唐浔低叹了一声,“走吧。”现在的状况他不是没有想过的,但真的发生了,他还是不免低沉与遗憾。
拂晓山的距离着实是远,林国生消息告知的早,现在连风道都还没来得及建立,这使得两人到的时候就天色就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
前方就是拂晓山的入口了,而周围一些零星的土屋都亮起了点点星光。夏繁青些微摇下车窗,一股冷风立马就从缝隙中汹涌而入,将车厢里的暖气吹了个七零八落。他打了个喷嚏,又立马将车窗合上,“这么冷啊……”
“今晚不上山。”唐浔一边说,一边从后座拿了宽大的羽绒服后下车。
夏繁青也跟着下来,立马就被热乎的羽绒服盖了一脸,给唐浔包裹成了一个肿胀的球。
“住哪儿啊?”夏繁青听着萧条的风声,又问唐浔。
其实唐浔住哪儿都行,他不怕冷,对环境的适应度也极高。可夏繁青的身体还是相当于普通民众,一冻就要出问题。
他环视了眼周围的房屋,“你想住哪家,挑吧。”
如此大气磅礴的口气,夏繁青笑了一下,他看了一圈,见着有个妇人出门收了衣服,“那间……咱是去借宿吗?”
“对。”唐浔点点头,去敲了门,开门的正好是刚才收衣服的妇人,见着唐浔还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有什么事吗?”
唐浔冲着妇人笑的一脸亲切,“姐你好,我们打算明天进山,想来问问今晚能不能借宿。”他一边说,语调都偏高,带了雀跃和欣喜,完完全全像个刚毕业的腼腆稚嫩的大学生。
夏繁青站在一旁,简直叹为观止。
妇人完全就给唐浔这笑容弄得毫无抵抗,立马变得热情好客起来,“没事没事,当然是可以的,正好姐家里还看空了间房……哎呀,多俊的小伙子啊!”
唐浔依旧笑的漂亮,“谢谢姐,那今晚就打扰了。”
“没事没事……”妇人一直摆手,笑得合不拢嘴。时至今日,夏繁青总算是明白了刷脸的妙用,颜值也确实能给人带来许多方便。
两人进了房间,夏繁青看着唐浔立马恢复过来的脸,立马啧了好几声,“魅惑之术!”
唐浔一脸无辜,“我以为你选这家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位姐姐。”
“好吧……有一点。”夏繁青摸了摸鼻尖,“我要是这家的女主人,我也巴不得你赶快进来。”
两人聊着天,正好开门的张姐又来敲敲门。
“哎……”张姐还是一脸喜庆,“两位小伙子多大了。”
“二十一。”唐浔温和道。
“真好哎……是在读书吗?”
“对。”唐浔说,又将夏繁青所在的学校报了出来,“这是我们的学校。”
“那挺好的……我女儿小你们一岁,也在那附近读书哩!”
“这样……”
“是啊!我女儿今年正好二十,读大二,长得可漂亮了……”张姐一顿说,将女儿说得惊才绝艳,如同谪仙。
“啊……您有一个好女儿。”唐浔回应道。
“那可不!”张姐说着,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夸的突兀了,又道,“你们明天要进山?”
“是的。”
“年纪轻轻的,干嘛来这啊?”张姐说着,原本高兴的神情慢慢变的凝重,“这山上都出事了,来了不安全!”
“出什么事啊?”夏繁青插嘴问道。
张姐见着,觉得这孩子虽然不如唐浔长得好看,但也是秀气漂亮的帅哥一个,也十分耐心道,“失踪了好些人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警察封了山,现在连那些山民也不去了。”
“这样啊!谢谢姐提醒!”
张姐哎了好几声,“记得张姐的话啊,还是不要去了,今儿天冷,等明儿起早了就赶紧回去吧。”
“好哎!”夏繁青答应的及时。张姐也再无事嘱托,“今天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
“行!”
张姐已经出了房间,夏繁青捅了唐浔一下,“你怎么看?”
“怎么看明天都得去。”唐浔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是说困吗?睡吧。”
夏繁青躺上了床,这时睡意还没袭来,他想了会,其实如果他不来,唐浔完成任务的效率会高很多,甚至也不用担心睡觉和寒冷的问题,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累赘。
夏繁青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感觉我好像拖累你了。”
唐浔看他一眼,“夜晚一到你就要矫情。”
“……温柔的浔哥哥怎么能这么说话!”
唐浔笑了笑,“因为我觉得这都算不上是一个问题。是我想让你来的,怎么能说是拖累呢?”
“可是……我确实是帮不了你什么。”
“你在我身边就能帮到我了。”唐浔说,将他搂进怀里,“是我希望你来的,因为不想离开你,走在哪里都想带在身边。”
“……肉麻。”
“那我不说了。”
“还是说吧。”夏繁青笑,又往唐浔怀里拱了些,“晚上好冷啊!”他将刚才在被子外冰凉的双手捂在了唐浔温热的脖子上。
“啊……你冻死我算了。”唐浔说,却还是带着笑,并没有将夏繁青的手拿下来。
温热的脖颈,以及皮肤之下缓缓流动的血液,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想到了某些时候对唐浔的杀意。他顿了一下,又将手拿了下来,放在唐浔的腹部,淡淡笑了笑,“还是肚子上暖和一些。”
唐浔不觉有异,只是笑道,“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