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个人都叫到了。
顾淮风森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不敢抬头。
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继续在旁边站着。
宋瑶的语气有点委屈：“陆姐姐，你把这位杨小姐带过来，怎么也没有跟我和淮风哥哥说一声啊。”
表面是委屈的抱怨，实际上是给顾淮风听，让顾淮风认定陆瑶是故意的。
这种小手段，也确实是宋瑶这种小姑娘能用出来的。
陆瑶说道：“杨小姐是顾氏合作方老板的女儿，顾总让我照顾一下。”
“我不能忤逆顾总的意思。”
她客气的将目光落在宋瑶身上。
宋瑶更憋屈了。
那杨舒言肯定不怀好意，陆瑶肯定看出来，又故意带对方来这里，搅和自己和顾淮风的午饭。
陆瑶瞥见宋瑶眼泪巴巴快哭了，稍稍皱眉。
倒是杨舒言不屑的扫了一眼。
陆瑶抓住了这个目光。
也清楚，杨舒言跟之前的自己一样。
没太把宋瑶放在眼里。
可实际上，这所有人里面，顾淮风只对宋瑶不同。
“你和杨小姐坐那个车。”顾淮风示意宋瑶往助理的车过去。
宋瑶不愿意，但也不想忤逆他，毕竟她的目的是在顾淮风身边，逐渐打动他，然后假戏真做。
杨舒言想跟着顾淮风。
顾淮风随意道：“杨小姐，我跟她恋爱，肯定跟她在一辆车上。”
他直接上了陆瑶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将车窗关上。
没有再跟杨舒言沟通的意思。
陆瑶也朝他们几个人微微颔首：“宋小姐，顾总刚才应该给您这边确定了吃饭的地址，待会儿我们直接在那里碰头就好。”
她上了车。
仅是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在车内蔓延。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按部就班的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可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还是被迫跟他开口：“顾总，去哪儿？”
顾淮风身上的冷意更深了。
“为什么带她到市一院？”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车门处，轻轻敲着，有一搭没一搭，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陆瑶呼吸窒住。
果然。
杨舒言到市一院，和宋瑶见面之后，顾淮风会直接把这事儿怪到她身上。
她动了动唇，声音很低：“我没带她……”
“你没带，她为什么知道我在市一院？”顾淮风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宋瑶：“……”
她找不到任何为自己开脱的话。
顾淮风说对了。
如果不是她带杨舒言过来的话，那对方找到这里，也需要点时间。
不一定能跟宋瑶正面遇上。
她，好像踩在了他的底线上，让他最在意的一个小姑娘陷入了危险中。
所以他生气了。
陆瑶抿唇，声音低低的：“顾淮风，你拉我出去挡枪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过我，可能也玩不过杨舒言？”
她心都在慢慢的收紧，慢慢的快要窒息。
分明都是女人。
都在他身边。
爱与不爱，好像明显的，她不能装看不到。
陆瑶脑子里的某根弦崩开。
她在想什么？
想顾淮风的爱吗？
她手脚冰凉，脸都在微微泛白。
顾淮风冷嗤：“凭借你嫁入顾家，我无法跟你离婚的情况来看，你的手段比杨舒言高明多了。”
“她怎么可能玩得过你？”
他的话，似是钉子狠狠扎在了她心上。
陆瑶有些恍惚。
总觉得，顾淮风不该是这样的。
顾淮风瞥向她，看见她的表情之后，脸色逐渐阴沉。
“陆瑶，我，不是你腌臜心思的遮掩。”
陆瑶身子颤了颤。
她往顾淮风看着：“没有……”
陆瑶甚至不知道顾淮风说的腌臜心思指什么。
只想赶紧反驳，不让他误会自己。
顾淮风暗沉的眸子，与她对视，只这一眼便像是要看进她心里似得。
陆瑶抿唇，想往后退。
顾淮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
里面传来宋瑶委屈巴巴的声音：“淮风哥哥，你跟陆姐姐怎么还没来啊？我们都走了好远了。”
“你们先吃。”
顾淮风挂了电话。
“回别墅。”
简单的三个字。
陆瑶已经明白过来，她被锁定成了发泄怒火的沙包。
她呼吸都收紧，眼眶在泛红。
到了顾淮风的别墅之后，她主动下了车。
到楼上洗了澡。
穿着浴袍。
他在他的房间，窗帘关着，有点暗，陆瑶看不清他的脸色，他的情绪，只觉得这房间里阴沉的可怕。
因为顾淮风觉得她贱，卑劣，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让她尝到了什么叫刻骨铭心。
他有各种手段。
让她又爱又恨。
明明是被他惩罚的那个，又忍不住哭着求他。
陆瑶往顾淮风说道：“顾总。”
她光着脚走了进去。
顾淮风手指间嵌着一支烟，扳动打火机点燃。
缭缭烟雾瞬间升了起来，火星子在蔓延着。
陆瑶呼吸一紧：“顾总，别抽烟……”
顾淮风睨着她，坐在椅子上，腿自然松懈的放着。
手指掸了掸那只烟。
他手机响了起来，顾淮风随便看了眼，直接将手机静音。
陆瑶瞥见了。
是瑶瑶。
宋瑶。
现在宋瑶和杨舒言应该到了饭店，但顾淮风还没过去，所以……宋瑶在那里拿不住杨舒言，想找顾淮风这个救兵去。
陆瑶不清楚为什么顾淮风会挂断这个电话。
分明，那是他心尖上的小姑娘。
顾淮风唇轻启：“跪下。”
陆瑶：“……”
她听话的到了他面前，他大掌扶着她的后脑勺：“陆瑶，现在的你像条狗一样。”
陆瑶：“……”
再一次，她的尊严被他踩在脚下。
没有半点怜惜。
她脸上没有丁点的血色，只勾着唇角温温柔柔的讨好：“顾淮风，我说了，我只在你面前这样。”
陆瑶想。
或许他能温柔点。
对她有那么一点怜悯。
顾淮风手里的烟放到唇边，正要咬住的时候，她挺直了脊背，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攀在了他结实的手臂上，与他整个身子相贴，吻上了他的唇。
他动作顿住。
毕竟以前的陆瑶只是听话。
主动，这是第一次。
陆瑶瞧了那即将灭掉的烟，才离开他的唇：“顾淮风，我爱你。”
他喜欢听这个。
大概男人都喜欢征服女人的感觉。
他眼底的阴沉却更深了，嵌着她白皙的脖颈：“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