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后面听到陆瑶打的电话，表情更加复杂了。
他清楚顾淮风在等陆瑶。
并且今天签了这么一份文件，按照正常道理，陆瑶和顾淮风之间的关系应该会变好一些，至少能甜一点。
可现在……
助理甚至不敢告诉顾淮风。
陆瑶按照约定的地点到了祝景生约好的江边餐厅，包了场。
现在的祝景生跟两年前的祝景生完全不同，手里的钱也更多了。
虽然相对来说，是顾氏扶持祝景生之前研究的项目，出的结果，顾氏这边的收益更大。
可就算这样，他手里的钱也不少。
餐厅里是暖黄的灯光，播放着舒缓优雅的小提琴。
在江边的位置，借着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江面，在傍晚，霞光倒映在江面，散发出波光粼粼。
也有早早出来吹风散步的路人在江边走着。
祝景生瞧见她，朝她招手：“这边。”
她过去，在祝景生对面坐下。
祝景生将菜单给了她：“瞧瞧，吃什么。”
“好。”陆瑶颔首，没拒绝。
跟对方一样大大方方的。
之前在游船上的表白事件，双方都没提。
还是像之前的普通朋友那样。
但祝景生旁边放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在陆瑶点了菜之后，将那束玫瑰花拿到桌面上，递向了陆瑶。
“上一次的表白太匆忙，除了烟花什么都没准备。”
“这束玫瑰花，你先收着，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他语气戏谑，对上次她的拒绝，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
陆瑶稍稍挑眉：“接了花，不代表接受表白。”
“祝医生能接受吗？”
祝景生笑了：“之前不就拒绝了吗，我只是觉得我的表白显得太草率，用花来补一下流程。”
陆瑶接了，放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谢谢祝医生的喜欢，我会好好把这束花养着。”
“好。”祝景生颔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知道在笑自己的表白不成功，还能跟陆瑶这么平和的送玫瑰花走流程。
还是在笑其他的什么。
“我没谈过恋爱。”祝景生往陆瑶道。
陆瑶垂眉。
她也没太谈过。
跟顾淮风是直接结婚的。
跟唐宴，她是刚反应过来，准备答应对方的表白的时候，唐宴没了。
所以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祝景生。
甚至想半天，只能来一句官方的：“节哀。后续会谈到相爱的人。”
祝景生颔首，瞧她时意味深长，却什么都没说。
哪里谈什么相爱的人。
他，再也遇不到陆瑶这么优秀吸引他的人了。
没有跟她在一起，这辈子估计就直接投身科研了。
当然，在闲暇的时候，还可以让顾淮风难受。
他，就算没跟陆瑶在一起，在顾淮风的心底，多半也是一根拔不掉的刺。
菜上来的时候，祝景生细心的给她夹了她喜欢吃的菜。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待会儿跟我跳个舞？”
“我想尝尝爱情的甜头。”
“目前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坦诚的做了这么久的朋友，陆小姐应该能满足我的这个请求吧？”
他抬眼，眼巴巴的望着陆瑶。
陆瑶：“……”
她被祝景生的目光稍稍打动。
甚至觉得自己在拒绝祝景生的时候太过分，完全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对方却还将自己当做朋友。
她沉默了。
没有那么直接的拒绝。
祝景生道：“就只跳一支舞。”
“没其他什么要求了，毕竟我明天就去崇州了。”
“再回俞城的话，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他很真诚。
陆瑶明白，他说的这些话不算骗自己的。
研究这方面，没有确切的时间。
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年十年，或者更久。
陆瑶颔首。
祝景生勾起嘴角。
“那陆小姐多吃一点。”
“对了，我挺喜欢无忧，想认她做干女儿。”
“等下次我回俞城的时候，你不要拒绝。”
陆瑶再次颔首：“可以。”
无忧也喜欢祝景生。
并且目前无忧对祝景生有几分崇拜。
她甚至有种预感，等以后无忧慢慢的长大了，会学医。
这条路，也还算不错。
并且无忧有兴趣的是医学研究。
两人在提琴声中吃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吃过之后，祝景生便邀请陆瑶去舞池里面跳舞。
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说真的，来两年前的那个年三十，我想约你到江边看烟花。”
“但你没能出来。”
“我给你拍的照片，远不及现场看得惊艳震撼。”
陆瑶：“……”
她脑子里自动的钻进了顾淮风的身影。
那天他们原本在顾家，顾母要求他们回去吃饭。
但后来顾淮风带她出来，到这边开了房。
烟花……她看了。
并且那个角度，看着很清楚。
陆瑶尽量稳住自己的目光，不让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祝景生道：“如果有机会，希望今年过年的时候，能一起看烟花。”
陆瑶答得自然：“应该没机会。”
她到时候不一定在俞城。
陆瑶不确定往后的路，自己该怎么走。
祝景生将她的手扣紧，瞧着她的眼：“顾淮风，不怎么样。”
除了有点钱，有点颜，家底雄厚。
陆瑶道：“不谈这个。”
她的私事，不打算拿出来谈。
并且她跟顾淮风关系的好坏，也不打算跟祝景生细说。
不。
甚至是不打算跟任何人细说。
祝景生也没再多言，只是瞧着她，将这舞池里的每个瞬间都记住。
可越记就越不甘心。
他不想陆瑶跟顾淮风继续在一起。
原本陆瑶在海城，他在她身边陪着，无忧也喜欢他，他是有机会成为无忧的后爸。
成为永远陪在她身边的人的。
顾淮风。
厚颜无耻。
祝景生瞧向别处的时候，眼底的恨意迸发，在收回目光的时候，那些情绪消失无踪迹。
只有和陆瑶的平和自然。
等舞跳过后，祝景生邀请陆瑶去江边走了走。
聊了一下他未来的规划，还问了问陆瑶未来有没有医学方面的规划。
晚上的天气变化大，有大风吹起来，卷着旁边的树叶，有点凉意。
“要下雨了，先回了吧。”陆瑶往祝景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