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毅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清嘉,什么时候有空带孩子去家里玩啊?”
“刚回国,很多事情没交接好,就不去打扰了。”祝清嘉示意两个孩子打招呼。
两小只弯腰行礼,“陆爷爷再见,祖爷爷再见。”
之后娘仨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老爷子和陆平毅在陆昱骁的办公室坐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
崔璀又进来添水,陆平毅问她,“你们陆总呢?散会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陆总的行程,我也不太清楚。”崔璀有点委屈,最近她只负责二十二楼的接待,跟陆昱骁私人有关的任何情况她都了解不到了,甚至去会议室给送个资料,陆昱骁都不自己接了。
“叫乔宇进来。”陆老爷子开口。
“是。”原本还想抱怨两句的,崔璀看到老爷子的脸色也不敢再开口。
乔宇敲门进来,“陆总,您找我。”
“陆昱骁去哪里了?怎么散会这么久也不见人?”
乔宇顿了一下,“小陆总去医院复诊了。”
当爹当爷爷的才想起,刚才坐在会议桌对面的那厮的胳膊还吊着。
“你怎么也不跟着?他一个人去的吗?”
“不是的,祝董事和两个孩子顺路,说陪他一起过去了。”
陆老爷子气笑了,“真是我的好孙子啊,学会威胁人了。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
“那咱们?”
“回吧,还能怎么着?”陆老爷子拄着拐往外走,本来是想过来给个下马威,好让他赶紧把人带回家,结果,反被将了一军,人家根本不给你威胁的机会。
陆老爷子气哼哼地和儿子回了本家,一直到晚饭都没下来吃,在房间里生闷气。
另一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得很。
祝清嘉一看到他那得瑟的嘴脸就忍不住想打他,“你有别的计划干嘛不跟我说?看我出丑很有意思?”
“你哪是出丑啊,你帅呆了好吗!你不知道乔宇刚才怎么夸你,说你有护夫有功。”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正说着,两个小家伙眼睛骨碌碌看过来。
祝清嘉问:“怎么了?”
“看看爸爸脸上哪里有金。”
祝清嘉笑了。
陆昱骁却傻了眼,“他们刚才叫我什么?”说着拉起她的手捏自己,“我是不是做梦了?”
一把扭上去。
男人哎呦一声,“不是做梦啊!不是做梦!”
“你们在玩什么?”祝斯湛问。
“爸爸中邪了,需要捏一捏脸就能清醒过来,你们要来帮忙吗?”
两小只急忙爬上了床,“我们也来帮忙!”说着四手并用一起捏上了陆昱骁的脸。
“小心别压到爸爸的胳膊。”
“知道啦!”中气十足,下手绝狠。
没一会儿陆昱骁就捂着头求饶了。
祝清嘉坐在一旁削苹果,觉得这大概就是岁月静好了,如果,没有护士和医生的话。
独立房间虽然隔音,但是房间门并没有关严。
声音引来了路过的护士,推门就是一顿批,又是冲着祝清嘉来了,“你这个家属怎么回事,三番五次搞事情。如果你总是这样,以后不如不要来了!”
两小只立刻从床上爬下来,挡在祝清嘉面前,凶神恶煞地问:“你是谁?”
护士这才看到还有两个小孩也在,平日里一脸冷淡的男人如今头发凌乱,靠在床头,心又跟着漏跳了几拍。
祝清嘉也看到了护士忽然迷离的眼神,冷冷道:“这年头,孩子爹也这么招人惦记啊。”
护士回神,“你胡说什么!病人来治病,你把两个孩子带来,还闹这么大动静,病人什么时候才能好?伤口撕裂的你负责吗?”
“我们很小心没有碰到爸爸伤口的!爸爸说房间隔音我们才大声的!”小姑娘叉着腰大喊。
护士扫了一眼矮墩墩的小姑娘,露出半个笑容,“阿姨没有说你们哈,是说你们的妈咪不懂事。”
“那护士阿姨你为什么总是指责我妈咪?!啊呀!护士阿姨你哥哥就快要死了!”小姑娘一下捂住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什么?!你这个小屁还胡说八道什么?!真是什么妈教出什么孩子!真没素质!”说完,甩手就要走人。
病房外传来声音,“孙护士!孙护士!”接着声音穿进病房,“快点!你家店里电话!说你哥哥出车祸了!抓紧!”
孙护士惊恐地看着眼前矮墩墩白生生的小姑娘,腿一下软了,“你刚才说,你刚才说他快死了?”
小姑娘点头,“快了,几乎看不见了已经。”
孙护士惊呼一声冲出病房。
刚才来叫人的另一个护士也赶紧跟了出去,“你别激动,别激动啊!”
陆昱骁目瞪狗呆地看完了全程,难以置信地问:“婕儿,这是?”随即又自己安慰自己,“是乱说的吧?”
“没有乱说啊,婕儿真的能看到。”
接收到陆昱骁的眼神,她只能开口,“以前没有这样的,就是今天,上午在外公家,她在客厅也看到了些什么,说裴丽怀孕了,还说那边很冷。但是她看到的那些,都还没验证,不知道真假。也有可能昨晚没睡好,出现了幻觉而已。”
祝清嘉其实也不愿意相信孩子这方面的特殊能力,毕竟,会给孩子正常生活造成困扰的。
微信响了,是表嫂发来的化验单,她没等到周一,自己去了温哲的医院填表化验,还验了两次。
回了“恭喜”两个字,锁上手机屏幕,这次沦落到祝清嘉苦恼了。
陆昱骁试探地问,“裴丽真的怀上了?”
祝清嘉满眼哀怨地看着他,点点头,“她还去验了两次。”
一旁的小姑娘见怪不怪,“我就说是真的呀。”
“那你帮我看看,我这胳膊什么时候能好。”陆昱骁问了一个像白痴一样的问题。
“我看不到。”小姑娘摇头。
陆昱骁刚松一口气,只听祝清嘉幽幽地道:“她不会算卦,她看到的是游魂。”
一个没靠稳,一下歪倒在床上,“你说什么?她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