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伺候?
男子三妻四妾确是常态,妻妾共同伺候夫君合情合理,但,云寒谨对苏糯儿的偏爱,对梵音五年的冷漠厌弃,谈何一起伺候?
是梵音做牛做马,伺候他们两个人还差不多。
难怪这两人能看上对方,原来都是睁眼说瞎话的厚颜无耻之辈。
“表姐,为了你好,我可是费了天大的劲儿,才给你搬来台阶,你赶紧下,不然待会这台阶可就没有了。”
云寒谨傲慢的站在一侧,清贵雅正,瞧着梵音的眼神,就像是对乞丐的施舍。
梵音若是“识趣”,就该感恩戴德,讨好的献上一切。
“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云寒谨,难不成你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男人不成?”
梵音将玉带郑重的送到帝辛手上,一字一句,“玉带,是我送他的,与你无关。”
看着自己的玉带落到别的男人手里,云寒谨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也直到现在,云寒谨才终于正眼看帝辛。
此前刚遇见的时候,确实是第一眼就被气息的气度所吸引,但见他站在梵音身后,又穿着云府侍卫的衣服,便没有再在意。
“他一个奴才,哪有资格佩戴这种上佳的玉带。梵音,为了气我,竟然这样糟蹋好东西。”
云寒谨脸色不快,语气威胁,“立即马上把玉带拿回来,我还能原谅你。”
不远处,混在人群里的云动风行顿时怒上心头,云动更是暴怒的要冲过来杀人。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敢辱骂殿下是奴才!殿下金尊玉贵,他什么玩意,连殿下脚底沾的灰都比不上,见了殿下都要八拜九叩行大礼。”
“殿下最差的玉带,都胜过这条玉带百倍,殿下配不上?他简直是满嘴喷粪。”
“风行,你别拦着我,放开,我要去撕了这厮的嘴巴!”
风行虽然也脸色难看,但素来比云动冷静,更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冲过去坏了殿下的事。
但,眼睁睁看着殿下这般受辱,连带着对梵音他都心生不满。
都是因为她,都怪她……
“云寒谨,把你的嘴放尊重点,他不是奴才,他是我表哥,是特地来上京保护我的!于情于理,你见了他,都该行礼问好。”
梵音神色冷冽的护在帝辛面前。
白狐面具下,一双眸子深邃的凝着面前的人,眉梢微挑。
云寒谨质疑,明显不信,“我怎么从未听过你有表哥?”
“你没听过不是很正常么?”梵音冷冷的反问,“我家你去过么?我的亲戚朋友你拜访过么?成亲五年,我的事情你关心过么?”
一句一问,都是这些年梵音所遭受的不公。
云寒谨一窒。
但接着,他下巴抬的更高了,垂眼瞧她,“所以你在委屈?”
梵音:……
她顿时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
“梵音,你也莫要觉得不公,你自己清楚,自己只是个商贾之女,身份最是低贱,能嫁给我,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云寒谨高高在上,“我出身清流之家,更是官身,与你这等下贱商贾本就不同,高低贵贱,你本就是高攀,怎么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便不该觉得委屈。”
“以后好好跟糯儿学学,怎么去掉满身铜臭之气,怎么融入清流之家。”
出身之别,一直是云寒谨拿来羞辱她的话。
以前梵音爱他,不敢忤逆他,听的再难过也忍着,甚至一度觉得出身商户是她的污点,为此感到自卑。
可,面前这个自诩清流的人,字字句句嫌弃铜钱臭的人,不正眼热的望着她用钱买来的玉带吗?
又当又立,虚伪至极。
“以正妻之礼纳妾,整个上京城,怕是也只有云大人一人,如此违背礼法,寡廉鲜耻的清流之家,我确实是高攀不起。”
云寒谨最在乎面子,礼义廉耻几个字就像是耳光一样扇在他脸上。
他霎时难堪的脸色发青。
“什么腌臜玩意儿,晦气,我们走。”
梵音直接越过他,离开。
看着梵音干脆利落的背影,云寒谨只觉得自己面子被她踩在脚下,这种感觉让他极其恼怒。
“梵音,你恼羞成怒了是么?说到底,你不就是在意我用正妻纳妾,你就是吃醋,就是嫉妒!”
狺狺狂吠。
梵音融入人群,头也没回。
苏糯儿生怕云寒谨因此不用正妻之礼娶她了,连忙贴在他身上安抚。
“姐夫,别生气,表姐就是嫉妒疯了,才会故意装出这副不在意的样子来气你,她啊,绝对撑不了几天了,等她后悔,让她跪着认错。”
云寒谨咬牙切齿,“求我也不会原谅她!”
——
梵音离开琉璃阁,风行带着云动,趁着无人注意,把拍得的十二公子玉雕拿给梵音。
“多谢二位。”
梵音除了将买玉雕的五千两给他们,还给了多的酬谢。
云动看着这钱,仿佛受到了严重侮辱,当时脸就黑了,“你当我们是什么人……”
话还没说完,白狐面具下一道冰冷的视线扫来,刺的他下半句直接断在了嗓子眼。
云动僵硬的张开嘴,“多谢……姑娘。”
方才看见梵音维护自家殿下,风行对梵音就态度和善多了,彬彬有礼的拱手,“多谢姑娘,以后若还有需要帮助的事,尽管找我们。”
梵音点点头,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云动身上,“这位兄台,可否问问,你在哪里做工?”
做什么工?他是太子近卫!是有正经官阶的!
风行按住云动,帮他开口,“姑娘,我们二人在镖局走镖。”
梵音眼睛微亮,“那这么说来,你们两武功都不错了?”
风行谦虚,“尚可。”
云动冷哼一声,“上京就没几个人打得过我。”
梵音第一眼见到云动,便觉得这人身上杀伐之气很重,必定武功不低。
前世她被强行抓去沉塘却无法反抗,也是因着身边没有会武的人,若是能把云动挖过来,再遇到此类事情,她至少有反抗的资本。
“二位,我有个不情不请,你们可否来我身边做护卫?报酬每月五十两银子!”
镖师月银不足十两,不仅辛苦还是刀口舔血,十分危险。
梵音开出的待遇比之简直好过无数倍。
若真的镖师必然就心动了,但云动却炸了,愤怒的瞪着梵音,气的似乎想把她吃了。
“云夫人,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把他家太子殿下当清倌欺辱的事情还没和她算账,她竟还敢将太子近卫变成她的护卫?简直是不知所谓,该被砍死。
云动是刀山血海杀出来的,这一怒,那气场强的让人窒息、恐惧,只让梵音觉得被死亡勒住了脖子。
她脸色发白,下意识的往后退。
这时,腰间横来一只手,耳边是帝辛低沉磁性的嗓音,“莫怕,他不敢对你如何。”
萦绕在梵音心尖的恐惧感霎时被消散大半。
她冷静下来,对云动道:“这位兄台,我欣赏你的武艺,才想招募,不知道哪里冒犯了你,还请见谅,你若不愿,我不会强求。”
“粗鲁莽夫,他没资格做你护卫。”
白狐面具下的视线冰冷,如寒冰般刺向云动,“滚!”
云动浑身一颤,浑厚的气场瞬间萎靡。
“是。”
他转身,不过呼吸之间就消失不见。
风行也跟着走了。
梵音见他们离开的身手都如此迅速,忍不住的惋惜,“他难道跟钱有仇?”
她给酬谢不高兴,她高价挖墙脚也不高兴。
“算了算了,会武功的人那么多,再找别的人便是。”
梵音将玉雕盒子递给珍珠,随后问帝辛,“蒲柳,琉璃阁今夜会拍卖玉雕的消息,你从哪里得知的?”
她花了不少钱,也找了不少人在打听十二公子玉雕的事情,可消息却远远没有蒲柳的快,直到琉璃阁开始拍玉雕了,才有人来传。
若是等她的人传来消息,那就不是在这里顺利拍到玉雕了,而是花数倍高价,再求爹爹告奶奶的央求别人卖给她。
太子的情报网……
帝辛抿了抿唇,这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