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一看,眼前一个邋遢老头正举着酒葫芦喝酒,嘴角流下的酒水已经把他胸前衣襟浸湿了一大片,浓烈的酒气正扑鼻而来。
“老人家,我一路过来总觉得不断有人呼唤我,可是你?”
陈天再次看到这老头,不免心神不宁,立即拿出扶胥盾和旌阳神枪警戒着。
“呵呵,小朋友,不是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在呼唤你,似乎你和主人很有缘,我在你身上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我?你主人可是刑天?你又是谁?”
“先别问那么多,先把那些花草的药力都吸收炼化完毕再说,不要浪费了老夫的五行灵草才是。”
老头又灌了一大口酒,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
“啊!”
吃完草没一会,陈天率先痛苦得仰天大叫,神情痛苦状如中毒一般。
“老人家,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毒害我天哥!”
唐菲情深意切,看着陈天痛苦的样子焦急无比,恨不得就扑上去和那老头拼命,可惜话刚说完也轮到她呀地一声惨叫倒地,只觉得浑身疼痛,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众人如受传染,一个个突然痛苦得惨哼,倒地打滚。
“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这药力比上一批强了许多。”
老头子吞下一口酒,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批人打滚哀嚎着。
陈天他们痛苦得倒地惨叫,身上的气势开始疯狂飙升,不一会就突破了境界,直直高出了一个境界。实力突破了一个境界后,陈天他们突然双眼变得通红,心里满是嗜杀的暴躁情绪,神智却还是清醒的。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力量变强了数十倍!”
陈天噌地一下挺身而起,只觉得内心充满了无边怒气,四肢百骸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现在的他继续战斗继续发泄。
“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比上批药好了许多,还免了丑陋的变身。哎呀,小朋友们,快感谢我老头子吧,这些花草其实都是天怒草,服用后妙用无穷啊,许多人梦寐以求呢。”
风天赐也站了起来,尝试着向虚空轰出一拳,顿时一拳击得空间扭曲,拳风电闪雷鸣。
“好强!我感觉我的灵力发生了变异,变得力量更狂暴了。”
“变异?哈哈哈,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这才是正常的。之前你们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才是变异的,中法时代,天地灵力已然不足,练的都是些偷工减料的东西,唉……难怪世不出神仙久矣。”
陈天也试着击出一掌,灵力竟然看不出属性了,只是灰蒙蒙一片。
“唔?还是这个小朋友厉害,直接恢复了上古练气士的气,这才是真正的练气士的力量啊。小朋友,你可是修炼《长生诀》有些年头了?”
老头子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看着陈天甚是开怀。
“你知道这部功法?”
“何止是知道,我还知道《长生诀》的缺陷,这是部改良的功法,是为了适应中法时代的天地环境而修改的。这部功法在上古时期是练气士的入门基础,呆会你帮我完成个任务,我可以指导一二哟,哈哈哈……”
“任务?什么任务?做完了会有什么奖励,会不会太难完成?”
陈天不知为何,突然对这老头深信不疑。
“这个嘛,还真不好说,不看修为看机缘喽。你看到那黑气没有,主人亿万年来国仇家恨缭绕心头,怨气冲天,光是一只左手就已经产生如此多的怨气,还魔化了。再没有办法化解的话,这片天地过不了多久将生灵涂炭草木不生。”
“真的只有一只左手?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解救呢?”
“小伙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是主人一指所化,这牢笼的大部分本是天帝勾出主人心魔幻化而成,我自己也深陷其中,要能解救,早就自己动手喽。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这里想办法救出主人的左手,故意放出地图去勾引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前来破解这牢笼,可惜他们都没有成功,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那你这不是坑我们吗?”
莫问天一听说那些先找到刑天左手的都死了,差点没拔腿就跑。
“废话!我的主人是谁?天帝岂能下些简单的禁制弄些普通的牢笼去关押?这样的禁制岂是轻易让人破去的?更别提那些被勾出来的主人的心魔,他们更加不容易斩杀,失败是难免的。”
老头子盯着陈天饶有兴趣看着,说话间对那扶胥盾似乎很感兴趣。
“上古禁制?就凭我们怎么化解?再说了你们家主人的左手看样子都魔化了,释放出来是福是祸?还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免得放出一大祸害。”
莫问天一听说那全是些上古禁制,又更加坚定了逃跑的决心。
“嘿嘿,这可就由不得你们了,今天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怕放出来的是个祸害,那你们就想办法斩杀了主人的心魔!没有尽力过就想走,那可别怪老夫不客气!”
“喂,怎么还有强求的,你这老头好没道理!”
莫问天一看还来硬的,这下可就有些恼火了。
“强求?你们没问过我就吃了我的天怒草,这又怎么说呢?”
“老人家,这个纯属误会,我们都以为这些是无主之物。”
唐菲一听说这种随时会丢掉性命的任务,心头一紧张,也赶紧跳出来解释。
“哼哼,天上掉馅饼的事会常有吗?其实我也不指望你们一定能救出我主人的左手,不过凡事总该努力试过才没有遗憾。修真修道,修的不过是心,难道不应该如此吗?我看你们这些小娃娃道心可不太坚定,恐怕将来难证大道。”
“晚辈愿意一试,还望老人家指点一二,不然着实不知从何下手。不知前辈可愿意赐教?”
陈天打一开始就是为了刑天左手而来,目标明确,心中无畏。一看他们个个面露惧色,急忙抬手制止众人辩论,诚恳地向老头请教。
“哈哈哈,好,孺子可教。这个简单啊,直接冲上去破解禁制,闯阵破关。”
“啊?说到底还是要我们去死啊!”
王吉一听闯阵破关,吓得冷汗直冒,双股颤栗着就要逃跑。
“嗯,哪有什么没危险的事情,喝水不小心都能呛死人,人倒霉的时候放屁都会砸脚后跟呢。死?蠢蛋当然死的快了,不过你们只要多动脑子多用心,活命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莫问天听着老者轻描淡写地说着,越发是心惊肉跳,拔腿就走。
“走吧走吧。”
那老者不恼不怒,放任着莫问天离去。莫问天走了一会好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下一刻忽然又缩了回来,还是在原地。
“嘿嘿,从你们踏入这世界的那一刻起,你们就被困住了,唯有闯关破阵才能走出去,否则都是死。少啰嗦,还不快破阵!”
陈天一看这阵仗,退路肯定是没有了,还不如想办法笼络一下这老头,或许那样活命的几率会更高些,只得上前作揖再拜。
“多谢前辈赐药,要是我们破阵不力,有什么危险还望前辈出手相救。”
“这个好说,先破阵再说。”
那老头说着突然双手一挥,陈天他们突然就被甩到了一处危险重重的地方。陈天站定了身形散发出神识仔细一辨别,眼前果然是无数精妙复杂的上古禁制,那些玄奥手法以他这些年来对禁制的理解也无法看出端倪。
“想要破解这牢笼,唯有处身其中,还不快进去!”
那老者一声怒喝,众人不敢不听令,纷纷走上前抬脚跨过那禁制的边界。众人一脚走进去后眼前天地突然一变,这禁制法阵内到处漠漠黄沙,一轮烈日当空照耀得空气蒸腾扭曲,无边无际的天地炎热无比,沙海里到处都是竖起尾巴慢慢爬行的毒蝎子。蝎子堆里,尽是一副副白骨,不用说,那些肯定是破阵失败的人留下的骸骨。
众人一看到眼前景象,没有谁再敢往前迈步,都在观望,一沉默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都没有人看出什么端倪来,陈天往前又走了几步,一切都很正常。
“都跟上吧,安全得很,看来我们想多了……”
陈天正转过身得意地说着,其余的人都看着他吓得说不出话来,纷纷指着他的后面。陈天刚想问怎么了,耳边突然传来无数昆虫振翅的嚓嚓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悄悄回头一看,顿时也被吓着了。他的身后,铺天盖地飞来无数三尺长还长着翅膀的铜头铁身巨螯的蜈蚣,无数蜈蚣口中喷着毒气,那些毒气黑乎乎的在空中蒸腾翻滚,散发着腥臭无比的气息。
“打!”
陈天很快就从惊魂中惊醒,拿出机枪一顿狂扫,身后的队伍也赶紧拿出机枪扫射,那些黑压压的虫群被这一顿狂扫立即炸开了锅。
“嗯?这是什么奇怪的法宝?”
那老者在阵外看得甚是惊奇,似乎对陈天他们甚是看好。
那些飞天蜈蚣被杀死落地后,很快就化作一股股青气袅袅升空,不一会又化成了完整的蜈蚣,竟是怎么杀都杀不完。
“完了完了,这蜈蚣杀不死,那就得我们死了,我还没机会去逛过神狐冢的青楼呢……”
赵家兄弟一看这些蜈蚣怎么杀也杀不死,又开始满口胡话。
“龙三,布阵!这蜈蚣系阵法所化,是杀不完的,唯有找到阵眼把阵给破了!”
陈天打了一会也是心惊肉跳,只好丢出一个夔牛鼓来下令布阵防御。龙三听了赶忙拿出无数物资开始布起八卦金钟大阵,这阵是龙三在前世记忆苏醒后,仔细观摩地藏菩萨的禁魂离天钟慢慢改良的金钟大阵,威力尚可。
在众人都打得喘气吁吁的时候龙三总算布好了大阵,众人纷纷跃上夔牛鼓钻入阵内,阵法一启动即刻把众人都笼罩住,无数蜈蚣扑在大阵上,只撞得大阵叮叮当当响。
“往里面走!”
陈天在夔牛鼓上望着沙海大叫,催动着夔牛鼓快速飞了进去,不敢让夔牛鼓碰着这里面的一草一木。
“嗯?娘娘赐下的夔牛鼓到了此子手中?看来主人的左手有了三成把握能救出。”
老者在阵外悠闲地悬浮在空中躺着喝酒,看着那夔牛鼓也觉得眼热。
随着众人深入沙漠,蜈蚣越来越多,个头也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强。每到大阵支持不住的时候龙三和莫问天就不断加注魂兽内丹和天玄石巩固阵基,亏得陈天一路杀人夺宝,东西暂时还很充足。
众人这样一路走下去,不辩西东地飞了近三个月。就在大家累得快虚脱的时候,龙三眼尖,终于看到了一堆异样黄沙,怎么异样却又说不上来,只得指着那沙丘焦急地和众人说。
“往那沙丘飞,我好像见过这沙丘无数回了。”
听龙三这么一说,陈天急忙在脑子里回忆起入阵后的三个月里看见过的无数沙丘,在脑海中极速推衍着无数幅画面。
“哈,我知道了,横看成岭竖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一路上我们看到的无数沙丘其实长得和这堆沙丘都一模一样的,只是角度和距离不同,看起来也不同,这沙漠里的沙丘上都有灵力波动,唯独这堆沙丘灵力最盛。估计这里就是真阵眼,其他沙丘都是它所化!”
陈天急忙催动夔牛鼓飞向那沙丘,仔细研究着沙丘,果然在那沙丘上发现了无数精妙的禁制。陈天多年浸淫禁制一道,造诣非凡,更兼在东方朔洞府系统地研究过一轮,本以为破除禁制和法阵应该很轻松,无奈眼前这些上古禁制都是他们没见过的。这些禁制手法深奥玄妙,组合也繁琐复杂。这些禁制从线到阵,由小到大,竟是一环扣着一环,错综复杂地勾连到一起形成一整片天地。
眼前这个世界全由禁制组成,随便动一下每一条禁制之线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外头看,又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好在龙三前世里跟随伏羲多年,对上古禁制多少有些了解,正在鼓上指点着陈天如何破解。
陈天和龙三埋头研究那些禁制一看就是一天,一天之后仍然没什么头绪,蜈蚣扑得大阵叮当响令人甚是烦躁。
“要是能让这蜈蚣停下来就好了,这响声太扰乱心神了。”
陈天盯着禁制看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随意嘟囔了一句。
“你们可带有什么药材吗?我可以炼药驱虫。”
风天赐沉默了许久,这次还是第一天开口说话。
“风大哥,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陈天一阵哑然,相处了那么久他发现这人虽然是一身正气,大多时候却过于木讷,估计是童年的不幸遭遇让他有点傻了。陈天无语地从戒指里倒出无数药材,都是这些年四处搜刮到的。
“陈兄弟你怎么那么多药材?我们修炼了几百年都没你这般富足!”
望着夔牛鼓上堆积如山的药材,风天赐顿时傻眼了。
“哈哈哈,你外婆她师祖的那个洞府都被我搬空了,东西自然不少。”
陈天得意地炫耀着,说得风天赐羡慕得直流哈喇子,然后又埋头研究着沙丘上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