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爸爸?
梧琼2025-07-02 19:164,808

曾经看到过的童话故事里,当天空中出现彩虹的时候,妈妈总会对没有爸爸的宝贝儿子说:看,彩虹!当天空中出现两条彩虹的时候,你就可以看见爸爸了!然后,小家伙欢呼雀跃!这是艾嘉琪同志在我小时候多次受别的小朋友欺负的时候,安慰我的故事。现在想想,这么不靠谱的故事,还真像是她瞎编的!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我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抬头便看见了天花板上状如牡丹的大吊灯,雍容、华贵,这是皇后的寝宫,而不是我灰姑娘的灶台!我揉揉眼睛和脸蛋,打算掐醒自己!

  但是,用力过度,我的脸疼得像火烧得一样。火一样的温度,沸腾的、久久不能平静的心。这,就是我的寝室吗?空调、笔记本电脑、液晶电视……哇,有木有搞错啊,全自动洗衣机和智能冰箱都有啊?!我在寝室未完全关闭的门的缝隙里,看到了冰箱和洗衣机。以及正在披头散发洗衣服的米琪。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会和这个小祖宗住同一个寝室啊?还是同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里仅有这一张大床啊!莫非?!我可不想毁了我的处女之身啊!

  尽管醉酒头痛,但我依旧不忘昨天下午的醉酒之仇,深恶痛绝地鄙视着米琪洗衣服时欧巴桑的背影。这还得败凌大帅哥所赐啊,选了一个那么高档的餐厅吃饭!

  事情是这样的,我从小接受过很多次艾嘉琪的西式教育,但是,艾嘉琪从来都没带我进过西餐厅吃饭。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都忘记了吃饭的基本礼仪。左刀右叉还是左叉右刀,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概念。看见眼前的牛排,我真恨自己记忆力短路。如此美味,光看着可就对不起为了我们丰盛的午餐而英勇就义、壮烈牺牲的牛了。看着牛排,我真有哭的冲动。米琪、凌风、季云川、季云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胃还在挨饿,还在大肆畅谈着Dragon集团准备三个月后开发的新项目——打造凤凰城!他奶奶的,他们简直是饿昏头了!

  为了避免我在餐桌上出糗,我坚决果断地叫了服务员,让她递给我一双筷子。当我要筷子的时候,服务员,以及眼前刚才正在召开董事接班人会议的四个人突然间将会议暂停,一齐用看怪兽的眼光看着我。我冷汗直流,向服务生要了两瓶红葡萄酒。当服务生问我想要什么牌子的时候,我就说,只要是葡萄酒就成!说罢,服务生端起一瓶“长相思”就兴冲冲地奔我走来。

  我看着酒水单上“长相思”的价码:480元。然后,瞬时气血冲上头盖骨,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等服务生到达时,凌风优雅地开启“长相思”,然后,打趣我:长相思?……

  我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就把长相思给打开了,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但是,事实上,我的小心脏在我的体内“咯噔”“咯噔”地做着仰卧起坐运动。我激动地哭了:这个……我本来打算换掉……

  凌风笑嘻嘻地说:艾米粒,我知道你勤俭节约,但是,有我们男孩子在,不用你们女孩子付账的!季云川也装作很潇洒地样子笑嘻嘻地充当大尾巴狼:对啊,米粒小姐,我们可是学院两大风云人物,用得着女孩子花钱吗?!

  我先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凌风,然后看了看凌风旁边的米琪。看米琪依偎在凌风旁边,颇有非凌风不嫁的心态;再看了看季云川,她的旁边只有他的嫡亲妹子——季云晴,莫非他想搞兄妹恋?我的心里立刻冒出了与他这种不正当行为极其匹配的字眼——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啊?禽兽!呸!

  季云晴看出了我的顾虑,笑嘻嘻地说:我哥哥就这个样子,从小就说话颠三倒四。米粒,你别见怪啊!习惯了就好了!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在其他人面前说自己的不是。况且,这次揭自己短处的还是自己的亲妹子。这让他痛恨、愤恨到了极点。然后,瞬间暴发:季云晴,你再批判我的不是,当心我要妈妈断了你的生活费!

  季云晴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和自己的哥哥手足相残,完全忘记了我们的存在。米琪无奈地说:这对冤家双胞胎兄妹,哪天不吵架,准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凌风笑着说:或许,吵架能增进他们的感情呢!

  在我们任由季家二兄妹手足相残之后,战火平静了五分钟,又被米琪给挑开了。她喝了两杯长相思就醉了,见美滋滋地、优雅地吃着牛排的我,连忙找机会灌我喝酒,让我出糗。我暗想着,虽然我没怎么喝过葡萄酒,只不过每天都在捡拾艾嘉琪女士晚上一个人的烛光晚餐后剩下的葡萄酒残羹,但是,我总归是练出点酒量来了。所以,我小试牛刀,笑嘻嘻地答应了米琪的要求。

  她倒一杯,我喝一杯,我喝一杯,她倒一杯。最后,我不胜酒力,便和她大吵起来:米琪,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别光顾着给我灌酒啊,自己也喝一点啊!

  米琪见醉醺醺的我,站都站不稳了,她便趾高气扬地站在我旁边幸灾乐祸:哎呦,看见你这个样子,人家都不想喝酒啦,太没有食欲啦!

  我愤恨地瞪着她:那么,我是拜谁所赐呢?!米琪奸笑着说: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自量力啦,明明不能喝酒,却装作自己很能耐。我看啊,你就是难得喝到这么贵的酒,在大开酒戒!

  此时的季云晴和季云川由争吵变成了玩闹,互相猜拳已经醉得东倒西歪,还在往对方的杯子里面倒酒,完全不能放弃刚才彼此争吵的仇恨。米琪说得对,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冤家!

  凌风镇定、从容地看着我和米琪、季家兄妹互相虐待,不知道,此刻,他大脑里浮现的画面是什么。他静默的眼神,像是在书写一台话剧——《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比如我和米琪,从之前的互相灌酒,发展到现在的互相拿空杯子捶打对方;或者是另一部话剧,叫做《空白》,比如季云川和季云晴。

  如果季云川和季云晴如我和米琪一样,没有任何瓜葛,只有刚刚发生的小小恩怨,我倒可以谅解。但是,他们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同胞兄妹啊!血浓于水,怎么也会像我和米琪学习呢,互相拿着空杯子争先恐后地捶打对方……

  我恍惚中,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愈演愈烈。此刻,我不相信季云川竟然是个男人,简直太没有风度了!当他将空杯子摇摇欲坠地扔向季云晴时,凌风发扬英雄救美精神,在座位上一跃而起,接起空杯子,挽救了一个杯子,挽救了一场悲剧。

  在凌风挽救了杯子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两道彩虹……

  一阵干脆的掌声从凌风身后传来,凌风转过身,亲切而乖巧地唤了一声——爹地!

  噢买噶,那个童话?莫非,我见到了我的爸爸?而我的爸爸也是凌风的爸爸?不会吧?艾嘉琪那么高傲一妇女,想当年或许是第三者?!

  我只记得,他那张清秀的脸,虽然额头铺上了两道略浅的皱纹,但是,依旧很帅气,很吸引人。我想,这一定是艾嘉琪喜欢的type——风度翩翩的小白脸,经历了岁月的摧残,依旧不减他那上天赐予的华丽的容颜……

  当我听到米琪唤他“爹地”的时候,我的心为之一颤。这种颤动,夹杂着喜欢、酸楚、怨恨!这么动人的字眼,我有多久没有唤出?好多次,看见别人在唤自己的爸爸的同时,我都会跑向艾嘉琪的相片面前,低声而亲切地唤她——“爸爸”。在我的意识里,艾嘉琪这么另类的人,一定会找一个和她一样精神病的男人。而两个精神病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所以,他们选择分开……

  为什么,他会是米琪的爸爸?为什么,凌风会叫他爹地?为什么?……

  我忍着剧烈的头痛,想到下午发生的一切。之后的一切,我便再也不能想起来了。

  米琪裹着头发走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响了。她,走向了另一个房间?我窃喜:还好,她没进我这里,要不然,该有多尴尬啊?!我可不想跟这个活祖宗共睡一张床啊!

  客厅的门开了,冲进来两个人,各奔左右房间。我看见了季云晴,兴冲冲地跑向米琪走进的那个房间里。另一个,看似陌生,但又感觉熟悉。我到底,在哪里,见过?……

  陌生女兴冲冲地冲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米粒啊,你终于醒了!我疑惑地看着她:你是?她跳上床,盘坐在我面前,瞪大她的双眼看着我:你猜猜?

  我看着她浓妆艳抹的大眼睛,无奈地、疑惑地摇摇头:不好意思……她惊叫着说:艾米粒,我是沈汀兰啦!我突然间把记忆隧道拉长,把自己的记忆扔回十年前。那一年,我八岁,沈汀兰也八岁。我们两个扑朔迷离地看着对方,挥手告别……

  我和沈汀兰是邻居,从幼稚园起,我们就是好朋友。后来,沈汀兰的爸爸事业红火,成了暴发户,就举家迁往市区了。为这,我祈求了艾嘉琪三天三夜,她都坚持绝不搬家政策不动摇。我只好痛失良友,任其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很多很多年……

  沈汀兰笑嘻嘻地盯着我:想起来吗?我满脸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多年不见,我都忘了你是双眼皮儿了……沈汀兰骄傲地扬了扬头:我去年花三千块钱做的双眼皮儿,漂亮吧?我无奈地点点头:嗯,怪不得眼睛也放大了好多倍呢!

  沈汀兰跳下床去翻我的行李箱,摸索出了艾嘉琪做的糖炒栗子,透过塑料薄膜特别陶醉地闻,完全把我置之度外。我笑嘻嘻地说:你不摸,我还忘了它了!艾嘉琪昨天晚上就给我打包了,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带。害得我在车上都呕吐了三个多小时!

  沈汀兰惊异地说:这么好闻的东东,你怎么会呕吐呢?真行啊你,我都想死了艾妈妈做得糖炒栗子了!很多年很多年没闻到,还是这个味儿!艾妈妈的手艺可真没的说!

  米琪和季云晴听到沈汀兰陶醉得让人痛哭流涕的话语,纷纷跑到我房里,一起眼巴巴地瞅着我老妈——艾嘉琪的独门绝活做出来的糖炒栗子,然后,激动地喜形于色。我笑呵呵地说:你们快吃吧,多吃点啦!

  还没等我说完,沈汀兰已经打开塑料袋,开始大吃特吃起来。弄了她一手的糖稀。看着沈汀兰如此弃淑女形象不顾,季云晴和米琪也开始上演了“狼的战争”,狼吞虎咽地争抢着糖炒栗子。我此刻只恨自己没有摄像机,把眼前三位大家闺秀的超越时空以及当前社会的想象力的不成体统的行为给拍下来,然后,立马传到网上去,取一个劲爆的标题——《三美女为夺食狼性大发》估计,明天CCTV都得把我请上颁奖台,为我颁发“最赚人眼球金奖”!

  正当上演到三人夺食大战的高峰,令我不忍视听的时候,沈汀兰的手机响了,可把我那颗历经沧桑的心给救了!沈汀兰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狠狠抓在手上的头发,马不停蹄地握起了手机。看那架势,一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宁愿要爱情,丢掉糖炒栗子。

  但当她接起电话的那一刹那,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正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讲话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沈从武!沈从武是沈汀兰的爷爷给她的爸爸取得光辉的名字,寄与了很大的期望。沈汀兰家祖祖辈辈都是习武达人,可谓武功世家。从遥远的唐朝时代就开始习武,一直发展到沈汀兰爷爷那里,还在老当益壮,退休之后仍在率领大家伙练太极。

  但是,令沈汀兰爷爷万万没想到的是,沈从武从小就不爱习武,经常是白着脸出去,花着脸回来,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沈汀兰的爷爷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依旧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所以,自从沈汀兰的爸爸最后一天挨打,沈汀兰的爷爷每天都会接送自己的宝贝儿子回家。后来,沈从武实在享受不了这么高的待遇,只好辍学,然后,跟别人走南闯北,终于闯出了门道,一举成为暴发户,带着全家老少迁到市区生活……

  我看着眼前的沈汀兰不耐烦地对她的爸爸说着——爸你烦不烦啊,我在学校很好,你放心吧!我真想夺过电话,对沈汀兰一阵数落。多好的父亲啊,如此关心她,她竟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没有人性啊?

  后来,沈汀兰终于面露笑容地说:好啦,我知道啦,我会通知他们的!放心啦!对啦,我帮你找到了你的干女儿啊!她竟然跟我一个寝室啊!真是缘分啊!说完,沈汀兰立刻把电话扔给我,然后,继续和季云晴、米琪进行食物大战!

  我接过电话,亲切地唤了一声“干爹”,然后,电话那头便笑得合不拢嘴:米粒啊,好久不见,你和你妈妈都还好吗?我说,挺好的,我们都很好!你呢,生意还顺利吗?干爹说,还行吧,不过,就是人老了,生意太忙,汀兰又帮不上什么忙!我笑呵呵地说:干爹,你放心啦,汀兰这人从小就聪明,等她大学毕业,一定会是您的得力助手!

  电话那头的干爹乐开了花,笑呵呵地说:希望吧!汀兰和你们说了吗,我今天要宴请你们,为你们这些刚刚踏入潇湘学院的新青年们接风洗尘!

  我笑呵呵地说:太麻烦干爹了!干爹说,不麻烦,你们要打扮漂漂亮亮的哦,我等你们,晚上见!说罢,电话那头便没了声响。我一看通话时长,十分五十九秒。不禁感叹,商人就是商人,真会精打细算,比女人都会盘算!

  眼前的美女们依旧如野兽一样争抢着食物,我真担心今天晚上她们能不能调整心态和举止,端庄地出席宴会。看到她们为了这么点儿糖炒栗子就这么疯狂,真难想象,晚上遇到大鱼大肉,会不会有失淑女身份。醉酒的头痛依旧压制着我,我跳上床去,大睡特睡,把这三只母狼抛诸脑后……

继续阅读:第六章 商务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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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秤女爱上水瓶男(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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