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荒儿一听海尔期盼的话,心顿时酸了,揪的宛如一片柠檬汁,她的孩子和妈妈说话是不应该用这种语气的,是她都错,没有经常陪她!
“当然可以!”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努力的扬起慈爱的笑容。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梨荒儿扭头看去,是她的蔚蓝,她在安慰她。
心底一暖,她说过,她有两个负担,两个最甜蜜的负担,一个是蔚蓝,一个是海尔,而现在,她们都在她的身边,而且,都很懂事乖巧!
眸光柔柔的,她最后亲了亲海尔,然后嘱咐了陆续墨几句,让他们先走。
她也能猜到,北冥迟来并不是因为她,而是为了霍赫夜。
……
“我想见他一面。”北冥迟对着楚四海的时候还是很冷静的。
楚四海身子后仰,让自己完全靠在沙发上,他微眯着眼眸,不紧不慢的说“见谁?”
“霍赫夜。”声音已经带了怒腔,异常清晰。
“他死了。”楚四海眼睛泛着幽深的寒光,淡淡的说。
北冥迟暗暗的攥紧了拳头,克制似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候,眸底一片红丝,他一字一顿道“我不相信,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楚四海冰冷的声线冷如冰窖“我说过,他死了,或者,你觉得,有男人想要你女人,你会让他活还是死?”
楚四海眸光嗜血,他声音更加冰冷残忍的说,“其实,生不如死最好,但他霍赫夜就是命好,有你这么一个同母异父的好兄弟……”
“够了!”北冥迟大声的吼了一声,狼狈的低头用手扶着额头,狠狠的揉了揉,良久,他深深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四海,起身迈开脚步,步伐不稳的离开了。
下午,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梨荒儿送走蔚蓝和雪儿她们。
里面客厅气氛即使隔离着一堵墙她还是感觉到了蚀骨的寒气,四叔……心情不好……
她眼神闪了闪,没有立即进去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想了一会儿,她还是转身离开这个房间,去了安烈的病房。
病房里,安烈已经醒了,风祭年已经离开了,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她看了一圈屋内,没人“风祭年呢?”
安烈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晃动,纤细的身影,清丽精致的五官,还有嘴角的嫣然笑容。
忽然就想到了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还在襁褓中中的小孩子,像一只小猴子,皮肤皱巴巴的,小小的,软软的。
而现在,她已经为人母,为人妻了,时间,真的过了很久了。
目光不自觉的柔了下来“我已经醒了,没什么事,就让他先走了,他在屋里晃,我看了也嫌他烦。”
说完,还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过来。
梨荒儿努了努嘴,不满道“人家可是鬼才,没嫌弃你就行了,你怎么还嫌弃上?”
嘴这么说,却到底还是坐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才渐渐放下心来,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下次,可别再给我挡子弹或者其它东西了,真的,我不需要……”
她最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可,现在她欠下的,感觉一辈子都还不完。
安烈闻言,只是淡笑“不给你挡,给谁挡?”
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她这时候说这话只是因为心里的愧疚感。
可是,万一真的砸到了她呢?她肯定会哭的会难受的,他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
他笑,那笑意很淡,或许,等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她也能因为这点人情和愧疚感,会少恨他点吧?
安烈不禁自嘲的想。
梨荒儿却因为他这话,心里更加愧疚了,其实,仔细说来,他和她的相识,也是因为这家伙给自己挡了子弹,那种紧要关头,谁都拼死护着自己性命的时候,只有这个傻家伙,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子弹。
“挡什么挡?以后,你要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梨荒儿前半句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后半句很严肃。
怎么回事开玩笑呢?他一直都把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不过,有些话,是不能让她知道的,所以,安烈只是点了点头,附和她,反正,只要有他在她身边,挡什么都无所谓!
只有她活着,只有她还肯笑,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梨荒儿看他点头了,这才勾起了笑容,可是,笑容又僵了僵,“刚才,北冥迟来了,找四叔估计也是和霍赫夜有关……”梨荒儿望着天边,很无奈。
总觉得,这一切都背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可是,她偏偏无从下手。
安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丫头,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或许还有亲人吗?”
梨荒儿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容了,她注视着安烈的眼睛,说“有没有亲人对我来说,很无所谓,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也没有期望过。”
在那样一个家庭里长大,亲情?还不如金钱来的靠谱!
闻言,安烈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伤痛,他知道她从小生活在什么环境中,所以,亲情,她是真的从来没有感受过。
心里很疼,很疼!
看着安烈不再说话,神情也在为她心疼,梨荒儿爽朗的笑笑“好了,其实现在,我就很幸福啊,有四叔,有孩子们,有蔚蓝,还有你,要什么亲情?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啊!”
听她这么说,安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家人,若要一直都是家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家人就家人吧……
由于答应了海尔晚上还得回去,所以梨荒儿没有在医院待多久,她心里也藏了事,回去,想要和四叔好好谈谈。
医院的最顶部的楼层被四叔包了,根本没人能上来,梨荒儿正在走廊走的时候,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她立刻拧了下眉。
“夫人!您没事吧!”一个黑衣人壮汉的男人恭敬的站在她的身边,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我去叫四爷过来!”男人看梨荒儿很痛苦的样子,立马就要转身去找四爷。
“别,不用了,我没事的……”梨荒儿感觉到了他的好意,四叔现在估计也不想要人打扰他,如果过去了,免不了一顿骂,她四处看了下,在一个拐角的地方,看到了女厕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