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风景宜人的小岛上。
“啪”的一声,这已经是梨荒儿第三次失手摔掉杯子了。
拧眉看着地板上的杯子碎片,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闷得慌?
“荒儿小姐!怎么了?伤着没有?”宫美闻声跑来,见碎了一地的茶水杯,焦急的目光落到梨荒儿身上。
梨荒儿抿了下唇,沉默了几秒,弯下腰的同时对她摇了摇头。
“别碰!小心扎着你了!我来吧!”宫美说着就去拿扫把。
梨荒儿却道“它可能会扎我,也可能会扎到你,哪儿有那么矫情啊。”
宫美满脸紧张感,眼神都是畏惧的“不行的,四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梨荒儿不说话了,来这里几天了,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问宫美,她什么时候回去,宫美说今年过节,四爷让她在这里过!
这算什么?把她囚禁起来,她这个人见不得光吗?
安安静静的度过了几天,就像是一只金丝雀一样,将她困在镶金而华丽的牢笼里!
她这人没别的,之所以能够在楚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全是靠着她自己,她梨荒儿从来就不需要靠谁,才能活下去!
四叔最了解她这一点,却还是那么做了,之前她逃到阙城,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离开他,可如今兜兜转转自己还是没有脱离他。
“我可以打电话的对吧!”梨荒儿忽然问。
宫美迟疑了片刻“可以的,但是,手机通话记录会在四爷的手机上显示,而且不能超过五分钟。”
听着她的话,梨荒儿勉强笑了笑“一分钟也好!”
顾瑞雪第一次听到梨荒儿这样的声音“雪儿,我不想再爱他了……”
十岁来到定海城的梨荒儿见到楚四海就对他有好感,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事实上,楚四海的确从来没有难为过她,但是她在四海庭整整待够了三年才被放出来,就像坐牢一样。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放弃她对他的爱,可是现在梨荒儿发现,自己从未正真的了解过四叔,从未!
现在也是,莫名其妙的把她带到这里什么都不说,又准备关她……
他和她根本就不可能,光是他姓楚,是苏黎世月盟的人,她心里的那道坎就过不去!
不是早就明白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入如今这样的地步?
为什么?
“我宁愿和他不见,不念,也不要再这样了……”
梨荒儿躲在卧室里,憋着泪水说着,她忍了这么久,什么都换不来。
那还何必忍呢?
“雪儿,麻烦帮我去看看蔚蓝,那丫头我这几天都没有去看过她,我老是心神不宁的,你一定记得帮我去看看她……”
五分钟,很短,一晃就过去了,梨荒儿甚至没等那边说一句话,就挂下了电话。
不能流泪,没什么好流泪的!
不见,不念,最好!
谁都伤不了,谁都会过的好好的,等伊申屠和卫庄回来后,她立马回阙城!
风祭年只说,伊申屠和卫庄回不来,是因为安烈和她,不管究竟如何,四叔身边有了人,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她不知道四叔和安烈之间的关系如何,也不想知道,因为她是两边为难,安烈和四叔,她一个都不想伤。
宫美是十分钟后才来的,梨荒儿把手机给她后,跟惠子说了一句话。
说,定海城四海庭的衣帽间,放着她给四叔亲手织的围巾。
宫美听了很高兴啊,“四叔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高兴了,我能出去吗?”梨荒儿发出一抹希翼。
宫美愣了“荒儿小姐,这,我也不知道四爷他会不会放您出去,四爷他现在,在,那个地方,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看她为难的样子,梨荒儿心里也不忍,只好安抚道“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会乖乖的等他回来。”
只要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只要是她能承受的来的,她都会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等他回来。
年,不过就不过,这么多年,她也从未过过几个年!
下午的时候。
厨房里的食物,梨荒儿看了看,食材很全。
系好卡其色的家居围裙,她分别拿出虾仁和玉米,将虾泡在水里解冻,把玉米煮成半熟,做虾仁玉米馅的,看着搭配很不错,营养又养眼!
馅准备好后,面也开始发了,梨荒儿开始擀皮。
她喜欢吃面,也喜欢做饭那种勺下尽在我掌握的感觉,可是,擀面这项功能,她好像不太具备!
擀了那么久,竟然还是一团不成方圆的面!
她喜欢吃面,也喜欢做饭那种勺下尽在我掌握的感觉,可是,擀面这项功能,她好像不太具备!
擀了那么久,竟然还是一团不成方圆的面!
梨荒儿做事很执着,这几天,惠子每天都会被当成小白鼠实验吃饺子,当然,梨荒儿毕竟有一首好手艺在身,味道自然差不到哪儿去,可是饺子皮,还是不成方圆。
安逸的背后,是狂风暴雨。
君命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闭眼了,白色的衬衫皱皱巴巴的,眼睛布满红血丝,胡子青渣都出来了,狼狈的不行,却给人是一种颓废的帅气!
浓厚的加重了他身上本该有的痞子味和精致邪魅狂狷!
原野心疼的不行,可无论他说什么,君命就是一句话不听,就坐在陈蔚蓝旁边,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今天照旧,陈蔚蓝什么时候醒,他什么时候动!
昨天,顾瑞雪和楼易来过……
看到陈蔚蓝的惨不忍睹,顾瑞雪差点哭晕过去!
还好最后楼易把她哄走了,不然,这病房里是要出现两座雕像的。
原野也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被毁了!
一只手也不能要了……
她的潜意识还停留在那晚,所以,她没办法醒来就要面对那些肮脏丑陋的东西!
她完全没有求生意识!
就这一句话,让他家少爷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阖眼!
“少爷,多少吃点吧……”这话已是第n次对他家少爷说了,君命也是第n次不搭理他,连一句都不愿意说。
“这么抗下去不是办法,万一陈小姐醒了,您却倒下了,那多得不偿失!”
君命听到陈小姐醒来这几个字,干燥的喉咙终于滑动了下“只要她肯醒,我什么都愿意做。”
原野一听这话,更慌了那万一她要不醒呢?
岂不是要陪葬?!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
……
昨晚顾瑞雪走到医院门口了,又嚎啕大哭了起来,平时的女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楼易心疼她,直接在医院的休息套房住下了。
她一夜没睡着,楼易也没睡着。
顾瑞雪漂亮的眼睛哭了一夜红肿不已,楼易拿了冰袋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