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实习，你想好干点什么吗？去新世纪航业？”
卢灿笑眯眯地瞅着眼前的“黑大汉”——穆方。这小子被他送去米米卡训练中心，三个月下来，成了黑铁塔，皮肤还有些蜕皮的痕迹，应该很是受了一番罪。
不过，人虽然黑点，可精神头还不错。
穆方这次来香江参加虎子婚礼，顺便问问卢灿，自己还要不要再去训练——当初卢灿可是说过训半年，这才刚过三个月。不过，听卢灿的口气，已经不用再问，自己应该不用再回“魔窟”！
穆方挠了挠寸头，咧着一嘴白牙，“阿灿哥，我想去维德海捞公司。”
“说说理由。”
“我以前和黄总上过船，挺刺激的，离家也近……”
维德海捞公司最近正在忙着疏浚巴厘岛海道，距离新加坡确实不远。
卢灿想了下后点点头，“行！我给黄元打个电话。你去他那儿要听话，别捣乱，知道吗！但凡我从黄元那听到一丝你在鬼混的消息，你就等着去巴列维农场种田吧！”
穆方连拍两下胸口，“保证不会！”
卢灿笑了笑，示意穆方坐下，“虎子结婚，你比虎子大一岁，什么打算？”
“不急吧……”穆方的脸色顿时垮下来，他还没玩够呢。
卢灿瞪了他一眼，不过，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随你吧。”
温碧璃在一旁笑问，“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姓黄的那个，感情不是挺好吗？”
“嫂子说的是黄月敏？还好啦，她去过一次米米卡县看我……但也说不上一定要结婚。”
温碧璃带着斥责的语气，笑道，“你阿灿哥找人查了查那女孩的底，挺不错的小女孩。家世也好，立邦漆在东南亚生意做得挺大，我和你哥都还担心你小子配不上人家……你可别胡闹。”
早在卢灿担任大华银行监委会主席时，温碧璃就开始给他做生活助理，当时穆方一家三口刚去新加坡，温碧璃一直捎带着照顾穆家，因此，穆家人对温碧璃的感激甚至超过田乐群。
所以，温碧璃的斥责，没有让穆方反感，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卢灿，“阿灿哥，我和阿敏关系不错，但也没必要这么早就结婚吧……我们只是大四实习阶段，还没毕业呢。”
温碧璃还想说些什么，卢灿笑着抬抬手，“可以给你两年时间，不过，这两年你得老老实实做点成绩出来。至于立邦漆黄家……有我和阿尔达汗站在你身后，你不用担心他们家不答应。”
穆方这孩子，自尊心蛮强的，这一点，卢灿很早就知道。
他推脱结婚，可能也有自我感觉配不上立邦漆黄家女儿的原因——谈恋爱和结婚是两个概念。谈恋爱无所谓，可以炫耀，瞧，我钓上白富美，羡慕不？结婚就不得不考虑很多因素，包括门当户对。
也不知穆方有没有这种心理，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那……等两年再说。”
聊了几句米米卡训练中心的日常之后，穆方起身告辞。
卢灿没留他，忙着呢。
穆方走后，卢灿端着茶杯，来到办公室西侧的小会客厅。谭炳瑞、胡生，还有几位新鸿基证券的高管，正等着呢，见他进来，纷纷起身。
卢灿随手抽出一张椅子，在谭炳瑞身旁坐下，“老谭，上市前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没错，新鸿基证券将在一个月后上市。
今天谭炳瑞等人来，是向卢灿汇报上市静默期之前的准备情况。因为静默期不允许对外公布任何有影响或者诱导股市的消息，所以，今天的资料算是上市前最后的定档资料。
新鸿基证券上市最早计划是今年三月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是谭炳瑞还在东京“收账”呢。于是，上市计划调整到十一月份证券开市的第一个完整工作日，也就是11月4日。
“已经准备妥当。一共有九家券商想要承揽我们的股票销售，美林更是提出包销，被我拒绝，最后选择美林、财盛、野村以及摩根士丹利四家。”谭炳瑞脸色兴奋得有些发红。
新鸿基证券可是偏卢系资本核心企业的第一家上市金融公司。可以说，全香江金融机构包括上市平台，都认为新鸿基证券的股票极有可能创造奇迹。
在香江，金融证券类企业上市，自家证券公司不能承销自己的股票，谨防数据作假。故而，这次股票承销的对外招标，被一堆香江证券公司追捧。
此次上市发行一亿八千万股，约占新鸿基总股本的35%。
四大券商选择也很有讲究，财盛证券是香江联交所旗下证券机构，妥妥的本土派；野村证券是东洋四大证券机构之一，算是卢灿对东京行动中的日资证券公司合作的回馈；美林证券目前是卢系资本在全球金融市场的最大合作商；摩根士丹利则是卢系资本进入华尔街之后寻求的另一只抓手，用来平衡美林证券的存在。
四大券商对新鸿基证券的股票评估价为12.14港元每股，这意味着新鸿基证券的市值评估为65亿港纸。如果敲钟当天表现良好，妥妥的过百亿！
1986年，全香江在联交所挂牌上市的公司数目为327家，市值过百亿的仅有六家，新鸿基证券有望成为第七家，最大的港岛本土金融证券公司。
能担纲一家估值过百亿的企业总裁，确实值得谭炳瑞兴奋。
胡生的表现要平静得多。
他原本是德银投资的高层，三月份之后，基于新鸿基证券上市后影响力会快速扩大，德银投资将他派驻到新鸿基证券担任常务副总裁，算是加强控制吧。
胡生为人低调，做事沉稳周全，不抢风头，暂时和谭炳瑞还没有什么矛盾。
他主持今天的会议，将新鸿基证券上市准备情况，详细地汇报一遍。
卢灿对新鸿基证券上市计划颇为关注，问了很多细节问题。
毕竟不同于九岭巴士和苏玛银行上市，新鸿基证券可是德银投资和大华银行绝对控股的金融机构，虽然算不上卢系资本的绝对核心，但已经算是偏中心位置的企业。甚至可以说，新鸿基证券上市的成败与否，会是卢系资本在香江金融行业影响力的一面镜子。
事实上谭炳瑞他们已经准备得非常周全，卢灿问问也只是走个形式。
会议末尾，谭炳瑞忽然笑着邀请，“卢少，这次新鸿基证券，您上台给敲个锣呗。”
可能是试探——敲锣是种荣耀，卢灿如果敲锣，那肯定轮不到他谭炳瑞；当然也可能是真心邀请——拉卢灿为新鸿基证券上市背书。
卢灿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你们安排吧。”
起身准备离开时，又想起一事，“老冯……冯金喜他们家在新鸿基证券还有多少股份？”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现场几位新鸿基高管面面相觑，不知卢灿什么意思。
冯金喜被赶出新鸿基之后，他家所持股份甩卖了不少，只保留不到10%。
这两年以谭炳瑞为首的公司高管层又想方设法将其稀释到不足5%——不占据董事会席位。这次上市，冯家股份再度遭到稀释，现存不足2%。
谭炳瑞看了看卢灿脸色，犹豫了会才说道，“大约……大约2%。”
卢灿一愣，还真是人走茶凉……
能说谭炳瑞等人的做法有错吗？本着商业利益而言，一点错都没有。
只是少了点人性！
他忽然没了兴致，摆了摆手，“就是随口一问。新鸿基也算浴火重生，我建议……我只是建议，和他们家联系一下，看看他们家有没有兴趣安排个人来敲锣。毕竟……新鸿基的牌子还是老冯创立的。”
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会议室一干人，不明所以。
温碧璃上午有点事，没参加会议，见卢灿进门时神情恍惚，有些意外，“怎么了你这是……？”
卢灿将茶杯搁在桌上，摇头感慨，“这帮家伙……哎！他们竟然把老冯家的股份，稀释到不足2%！”
还以为什么事……温碧璃撇撇嘴后笑道，“上市嘛，要给很多局外人发财的机会，还要分一部分给公司骨干收买人心，德银投资和大华银行都稀释不少股份，更何况没人撑腰的冯家。”
理是这么个理，可卢灿心底依旧不舒服，“还有没有人情味？”
温碧璃笑了笑，“哟，你现在讲起人情味？外界指不定还说……这是你的意思呢。”
真特喵是这样！外界不了解内情，肯定认为是卢灿在排除异己，清理冯金喜的影响力。越想越气不过，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我的名声就这么败坏的！”
温碧璃大概明白卢灿为什么生气——卢灿的内心深处，多少还在为冯金喜的去世而歉疚。
这才是活生生有情感的人。
温碧璃走过去，挽住卢灿的胳膊，将他的手掌翻过来看了看，见没啥事后，笑着劝道，“冯家的股份是少了点，可是股值只多不少啊！上市之后，股值更会暴涨……冯家本来就不掺和管理，有没有董事会席位影响不大，能赚钱就好，估计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