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继业几步来到他面前,问道:“老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火是陈鹭放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时遇根本没搭理傅继业,而是对白管家说道:“看看监控室有没有被烧毁,没有的话,去看看监控。”
白管家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道:“好,好的,三公子。”
有了傅时遇在,管家和保姆们也像是有了主心骨,赶忙都朝着监控室方向跑去。
来到监控室里,傅时遇亲自动手去调取了庄园里的监控设备。
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13号监测画面,随后又找到了庄园进出口的监控画面。
几个画面布满整个显示器,同时在进行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监控画面,时间也被傅时遇调整回庄园着火之前。
画面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平常的很,是个很平静的清晨。
画面里的时间显示的是早上6点51分。
白管家从主楼的侧门里出来,为傅家采购新鲜食材的车刚刚进入。
白管家和从车里跳下来的司机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安排了几个人将里面的一应物品都搬了进去。
在这短暂的搬运过程中,白管家点了一根烟,站在一旁一边监工,一边抽着烟。
他身后不远的位置刚是老二傅继成住的那栋楼。
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的也是楼的一角。
不过,主楼的这个侧门,正是佣人们去往后面几栋楼的毕竟之地,当然左侧也有个侧门,只是那边常年锁着,所以,基本上都是从这个口出去。
中途,平日里照顾陈鹭的保姆杨婶刚好从侧门里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摞毛巾一样的东西。
正和搬东西的人擦身而过,然后来到白管家面前,和白管家说了几句话。
白管家指着监控里画面说道:“当时,杨婶正在跟我说二夫人这几天状态不太好,说是吃的很少,偶尔还会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她来主楼去杂物库取毛巾……”
傅时遇问道:“杨婶呢?在这吗?”
白管家却摇了头:“杨婶有轻度烧伤,已经被送医院去了。”
“那今天见过陈鹭的都还有谁?”
保姆们都面面相觑,没人出来回应。
一直站在人群最后的姚望芝嘴角动了动。
就在傅时遇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她赶忙低下头去。
傅时遇看了她一会儿,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继续看着监控里的画面。
接下来的画面,是白管家看着送食材的车离去,自己从侧门又进了主楼。
接下来的画面里一直都是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再出现过。
傅时遇一直快进这段无人出现的画面。
直到后面有烟蔓延到镜头里来。
很快,有人从侧门里跑出来,朝着傅继成楼的方向跑去。
没多一会儿,那人就跑回来了。
从画面里看,应该是边跑边喊人,后院起火了。
紧接着,没多一会儿,好几个人就从里面出来了,白管家也跟在人群后面。
一见后面的楼房起火,他赶紧去查看,同时也掏出手机,打了火警报警电话。
接下来就是不断有人从侧门进进出出,来去的方向基本都是朝着后面那栋楼的。
傅时遇并没有看出哪里有异常,也没发现陈鹭从这里经过。
傅时遇查看完了这一段画面,又点开了另外一段,是傅继成楼前正对出口的监控。
几分钟过去,傅时遇同样加速看完了内容。
里面出现的人,几乎都是前楼过去查看的人,唯独没有陈鹭的身影。
如果单从这两个画面判断的话,那么陈鹭的确没有出来过。
当傅时遇点开另一段视频时,姚望芝终于忍不住了。
她挪动脚步,来到傅时遇的身前,说道:“今早,我去见过陈鹭一次。”
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她。
姚望芝见状,赶忙胡乱的摆手解释:“不过,你们别误会,火不是我放的,我是去找过她一次,但真不知道后面会起火……”
“你找她干什么?”傅继业在身后尖刻的问。
姚望芝有些心虚,不过,片刻过后,她还是要紧牙,说道:“我打了她。”
傅时遇这才又将视线放在了姚望芝的身上。
“打她?为什么?”
姚望芝的眼睛瞬间刺红,对着傅时遇大声地说:“她不该打吗?她亲口承认是她教唆了我女儿去绑架你的孩子,要不是她,我们凝雪会年纪轻轻的就葬身大海吗?”
“你说什么?”
唐语苏猛地看向她。
姚望芝轻飘飘的看了唐语苏一眼,满脸骄傲。
她从来都不唐语苏这样出身的女人放在眼里,哪怕如今自己家门败落,她也一样看不起她。
姚望芝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唐语苏一眼,说道:“是她挑唆我们凝雪报复你们,凝雪这才出此下策,害了自己,还有,也是她教唆继成死前,从宁志骁手里买了那块根本卖不出去的地,我们家被她都害成了这样,我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都不解恨,打她都算是便宜的。”
这段日子里,陈鹭的确没少遭受大嫂姚望芝的作践。
姚望芝动不动就去她那里,动辄打骂,砸东西泄恨,早就已经成了常态了。
起初,保姆还跟白管家私下里说过两次。
可白管家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如今说了算的都是傅老大,姚望芝是大夫人,将来这个家也许都是姚望芝说了算,他怎么可能去管这样的闲事,为了一个疯子,去得罪未来的女主人呢。
所以,保姆反应了几次后,也不见有什么用,便也干脆不管了。
姚望芝今早起床后,一个人坐在自己女儿的房间里发呆。
抚摸过女儿生前的衣服,哭了一阵子后,一股子怒火又从心底里升腾起来。
她连早饭都没有吃,起身就去了陈鹭那里。
陈鹭跟往常一样,一个人坐在灰扑扑的实木四柱大床上,身上松垮的睡衣,脸上永远是睡不醒的表情。
看着姚望芝从门口闯进来,一路畅通无阻,也知道保姆们都躲出去了。
不过,她根本就无所谓,嘴角处挂着一抹嘲讽,从床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