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赋说话的声音猛地一顿，随后一脸郁闷地说道：“你说吧，什么困难？”
“我可事先说好了啊，经费问题我可解决不了啊！”
万镇宁猛地一愣：“经费？”
张文赋没好气地斜了一眼万镇宁：“我们航空航天局今年的科研经费缩减了60%，别说是支援你了，好多教授和研究员的工资都快要发不出了！”
听到这话，万镇宁眼中露出几分怀疑之色：“你认真的？华夏什么时候在科研上这么省经费了？”
60%的经费削减，这么夸张的幅度，他怎么有些不相信呢？
莫不是张文赋这小子在卖惨忽悠自己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万镇宁看向张文赋的眼神越发古怪了。
至于张文赋，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万镇宁那诡异的目光。
他一脸郁闷地直视着万镇宁的双眼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为什么会削减我们的经费，你心里应该最有数了！”
张文赋那哀怨的眼神，让万镇宁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难道说……是因为我？”
“不然呢？！”
张文赋说起这个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今年都进行几个大项目了？”
“可控核聚变，长征九号，玉兔号载人登月，聚变堆小型化……现在又在搞什么空天飞机！”
“目前华夏50%的科研经费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万镇宁讪笑一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有这么夸张吗……
好吧，他承认，由他主持的这些项目每一个都是吞金兽。
“咳咳！我们还是来说说空天飞机的事情吧！”万镇宁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笔尖，试图掩盖自己脸上的尴尬之意。
“放心，不找你要经费。”
听到这声保证，张文赋的神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不要钱就好说话！
“目前空天飞机已经到了最后的装配阶段，只是……目前驾驶员还没有人选。”
张文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简单，到时候我给你挑几个王牌飞行员来，保证给你开地好好的！”
万镇宁神色微微一肃，摇头拒绝道：“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张文赋脸上满是惊讶：“你知道王牌飞行员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普通的飞行员怕是掌握不了这架飞机。”万镇宁眼中露出几分愁容，“你要知道，这家飞机的设计目标是从地面直飞月球，普通的飞行员，没有太空作业经验，我怕会出现一些问题。”
张文赋一脸麻木地看着万镇宁：“你刚刚说什么？直飞月球？上次你不是说是蓝星同步轨道吗！？”
万镇宁猛地醒悟过来，随后，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
“咳咳，这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原本我只是打算装3个霍尔推进单元的……”
“那现在呢？”张文赋深深地吸了口气。
“五个，推力达到了50吨，不出意外的话，它可以在地月之间来回飞两趟。”
张文赋伸手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艰难地说道：“你等等，让我缓一缓……”
几秒钟后，他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声道：“你是说，这家还没完工的空天飞机，可以直接从地面起飞到月球，然后再飞回来？！”
万镇宁眉头微微一皱：“不不不……”
“我说呢……这怎么可能嘛……”见到万镇宁否认，张文赋微微松了口气。
“我是说，这架飞机可以来回两趟，你知道来回两趟的意思嘛？”
万镇宁眉头紧锁。
他有点怀疑张文赋的智力了，怎么听不懂人说话呢？！
张文赋面无表情地看着万镇宁：“……你等等，我需要打个电话跟大长老说一声。”
实在不是他一惊一乍的，而是这惊吓未免太大了些！
前脚刚刚成功载人登月，后脚就有人告诉他，现在去月球已经有直达航班了！
……
张文赋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
“大长老怎么说？”万镇宁一脸好奇地看着张文赋问道。
张文赋神情有些麻木：“大长老说他需要先吃一颗速效救心丸……”
“啊？”
“哦不是，大长老说，驾驶员的问题让我全力配合你！”末了，张文赋再次补充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说吧，对驾驶员有什么要求，华夏14亿人口，找一个符合你标准的肯定没问题！”
万镇宁有些无语地说道：“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上次登月的那三位我就觉得挺不错的，有进太空的经验，也有登月的经验。”
张文赋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左铭浩他们？”
“他们可不会驾驶飞机啊……”
万镇宁一脸轻松地说道：“这个不是问题，这个应该可以现教吧？”
“而且，这架空天飞机大多数时候不在大气层内飞行，你倒不用担心什么失速危机。”
“配合空天飞机内的自动巡航系统……他们只需要学会基本的操作流程就可以了！”
虽说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
王牌飞行员的宝贵之处就在于应对各种意外状况的经验，例如失速，或者飞机失去平衡。
但这些问题，在空天飞机上基本都不存在。
强大的霍尔推进器甚至可以让整架飞机以九十度直角的飞行轨迹冲入太空！
什么？空气动力学？！
听说过力大砖飞吗？！
听完万镇宁的解释后，张文赋轻轻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倒是可以让左铭浩他们去接受空军训练。”
“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看怎么样？”
万镇宁沉吟片刻，扭头看了看一旁的日历。
9.10
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不行，最多十天时间。”
“十天？！万教授，这是训练飞行员，不是过家家！”张文赋整个人都不好了。
十天训练一个飞行员？！
还是开飞机上月球的那种？
这个世界怎么了？！
“张局长，还有二十天就要国庆了。”
万镇宁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总得给他们十天适应空天飞机的时间吧？”
张文赋神色微微一凛。
“你是说……国庆的时候让这架飞机正式亮相？！”
万镇宁浅浅一笑：“想来，大长老不会拒绝这个申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