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没有听父母劝阻，选择了这门专业，就为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执念。”杜鹤轩眼神中透出几分淡淡的怀念。
“经过我几年的努力，最终我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成功进入了天眼基地。”
“刚进入基地的时候，我天天对着宇宙中的噪音如痴如醉，甚至每天主动加班，就为了能够多听一些电脑筛选出来的异常信号。”
说到这边，杜鹤轩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带着几分忧愁。
“可是……我花了3年时间，一无所获。”
“这三年时间……天眼磨光了我的所有热情。”
万镇宁唏嘘不已。
三年……这应该还算好的。
至少不是三十年！
“所以，万教授，如果你想要借助天眼系统来寻找什么地外文明……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至少……您还有更需要做的事，若是华夏真的能够进入星际时代，到时候再找地外文明也不迟。”
万镇宁看着“真情流露”的杜鹤轩，心中微微一动。
“小轩，是大长老派你来劝我的吧？”
杜鹤轩：“……”
从他眼中那来不及掩饰的错愕和惊慌之色中，万镇宁得到了正确答案。
“万……万教授，大长老也是为您好。”
“而且，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事，确实是我的亲身经历，不管是为了华夏，还是出于我个人的经验，我都不希望您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精力。”
万镇宁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杜鹤轩的肩膀。
“放心吧，我不会沉迷在地外文明中的。”
“我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了解一下相关的知识，也算是为了以后进入星际时代打点基础吧！”
杜鹤轩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敢情好，这样一来，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万教授，您想知道些什么，我带您去看看，不是我吹，这天眼主控室里的仪器，我闭着眼睛都能操作！”
说到自己的本职工作，杜鹤轩的神色显然兴奋了不少。
……
“万教授，这就是平常我们用来监听来自宇宙讯号的地方。”杜鹤轩伸手指了指一处摆放着好几台电脑和耳机的办公桌，轻声说道，“当监测到异常讯号的时候，这边的红灯便会亮起，而我们的工作，自然就是查看这异常信号的来源。”
话音刚落，杜鹤轩手指的方向便亮起一盏红灯。
“额……可能是运气好，不用管它！”
“这边有三个监听位，一般情况下，只有三盏红灯同时亮起，才可以确认有异常情况。”
噔噔噔！
第一盏红灯亮起没三秒钟，第二盏和第三盏红灯也相继点亮。
“……见鬼了。”杜鹤轩扭头看了看此时空无一人的主控室。
“万教授，麻烦稍等片刻，我需要确认一下！”
杜鹤轩语速飞快地朝万镇宁交代了一句后，一把拉开座椅。
至于万镇宁，也有模有样学着杜鹤轩，坐在一旁的监听位上，将一个厚重的监听耳机戴在头上。
耳机中噪音很多，但即便是这样，万镇宁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一个信号。
“嘟，嘟，嘟……”
声音持续的时间不长，也就几分钟。
中间还间隔了几十秒的空档期。
一旁的杜鹤轩眉头紧锁，摘下耳机缓缓摇了摇头。
“没听出什么规律，应该只是系统的误判。”
摘下耳机的万镇宁则是面色严肃：“小轩，你确定吗？”
“应该没错……这种误判在天眼基地里还是挺常见的，毕竟现在地球上信号波段有那么多，系统有时候也会过滤失误。”
万镇宁一脸不可思议地反问道：“难道……质数排列的讯号也是误判？”
杜鹤轩面色一僵：“什么？”
“什么质数排列？！”
万镇宁赶忙将自己刚才记笔记的一张白纸放在杜鹤轩的面前：“你看，这是我刚才戴上耳机听到的声音次数。”
4，11，13，17，19
看着白纸上记下的这一排数字，杜鹤轩瞳孔微微一缩。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嘟嘟声响完之后就会有五秒左右的空档期，我们姑且把它当作间隔，就很容易发现这几次嘟嘟声的规律！”
“那第一个4……应该不是质数吧？”
面对杜鹤轩的质疑，万镇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呢？第一个数字肯定不算数，那时候谁知道我们有没有漏听前面的讯号！”
“至于验证这个规律成不成立，只要等这组讯号还会不会再响起来就知道了！”
万镇宁话音刚落，面前的红灯便再一次亮起。
他与杜鹤轩对视一眼，来不及说话，直接抓起桌上的耳机听了起来。
2，3，5，7，11，13，17，19
质数数列！
标准的质数数列！
摘下耳机后的万镇宁眼中充满了激动。
“小轩，你说这会不会是……地外文明发来的信号？！”
谁料杜鹤轩比他还要激动！
只见他双手颤抖着从一旁拿起了一台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苏姐！我发现了！我发现地外文明的信号了！”
……
“万教授您好！”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狭小的主控室内就挤进来十来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40多岁的大姐。
联想到杜鹤轩刚才的电话，万镇宁连忙打了声招呼道：“您就是苏姐吧？”
苏姐笑着摆了摆手道：“诶，万教授您可别喊我苏姐，这我可担当不起。”
“我叫苏洛，是天眼基地的负责人，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万镇宁笑着点了点头。
下一秒，苏洛便将目光转移到一旁满脸兴奋的杜鹤轩身上。
“杜鹤轩！我让你接待万教授，你就是这么接待的？”
“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信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苏洛愤怒的眼神，杜鹤轩猛地打了个寒颤，赶忙一五一十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质数数列的信号……”
“小王，你去把录音调出来。”
“你，去把一个小时内天眼系统的所有监测数据调出来！”
“我倒要看看，这什么质数信号是从哪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