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清欢直接把沈时昀的电话拉黑了。
铁了心不再和沈时昀有联系。
冷淡冰冷的口吻从电话里传来,沈时昀捏着手机的手收紧,一脸阴沉。
当时季家、季宴礼看上沈清欢,还让他和沈父又震惊又惊喜。
虽说沈家愿意养着沈清欢就是为了联姻,能和季家联姻,简直是把沈清欢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那晚父子俩好好喝了一杯,畅享未来的蓝图。
这些年过去,沈氏越来越好,根基稳固,已经开始争取向上继续发展。
其中,也少不了沈清欢的帮忙。
今天沈清欢的这几句话,摆明了是和沈家脱离关系。
不光是今天,每一次,她都是带着断绝关系的想法,和他和沈家接触的。
能牵制住沈清欢的,只剩下小安了。
沈时昀烦不胜烦,他作为男人,更是沈家的支柱,当然也不想在事业上依靠一个女人。
每次第三下次,沈时昀的自尊心也受不了了。
他把受到的一切屈辱归咎在为了沈家以后,沈清欢的冷漠上。
如果是亲妹妹,自然会想方设法帮着沈家。
沈时昀摔了电话,一双眼神阴狠。
现在木已成舟,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忍住了这口气,等以后沈氏强大,再狠狠还击。
要么,现在就毁约。
沈时昀只是生气,脑子还没坏,也知道选择前者。
强者的路上总是充满坎坷和曲折,他把这些都当做上天给他的考验。
不得不说,沈时昀的心态很不错。
这一小插曲没有影响沈清欢的心情,一天的工作结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白天特意叮嘱了阿姨,今天会有保洁上门清理,务必让他们好好打扫,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回到家后,沈清欢找到了阿姨,想侧面打探一下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阿姨摇摇头,还觉得沈清欢是心疼她,给她减轻了工作量。
等阿姨走了,沈清欢再次在客厅四处寻找,一无所获。
她瘫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通。
那天陆知青的话说的明明白白,显然是知道了她和季宴礼的事情,到底是藏在哪里,还是说,她真的判断错了?
一股莫名的不安笼罩在沈清欢的心头,擦擦脸上的汗,洗个澡决定休息了。
沈清欢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难得睡个好觉。
穿着蕾丝睡衣从房间出来,看到了客厅坐着的温俞和陆知青。
“妈……”
“嗯,换个衣服出来,我找你。”
温俞端坐在沙发上,品尝着咖啡,眼神凌厉。
沈清欢心里咯噔一声,快速换好衣服出来,坐在了温俞身边。
完全没有正眼看着陆知青。
他还跟上次来时的打扮一样,一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搭在腿上,背脊挺拔如松柏。
“妈,这么早来……”
温俞放下咖啡,发出了一声轻响,“这阵子的中药有没有在好好喝?”
“你可别看我不在,就让阿宴替你喝。”
“中药是我特意让陆医生给你调理的,男人喝了浪费也不起作用!”
一来就兴师问罪,沈清欢不动声色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阿姨,温俞也注意到了,“你看阿姨做什么?”
“没什么。”沈清欢垂下眼,神色冷清。
季家里,最讨厌她的人就是温俞了,这些年一直想着让她生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也能在以后帮衬着季宴礼一把。
可孩子不是想要就要的。
“我有在喝。”沈清欢压住心头的燥意,淡淡开口,“妈,前阵子我已经喝了很多药了,中药也好,西药也罢,喝了太多了。”
“这阵子不如就先停了,等年底再看看……”
“自然受孕才是最好的,作为季家媳妇,我也希望给阿宴生个孩子……”
沈清欢眼神幽幽暗含委屈,让一旁的温俞瞧着都惊了。
结婚几年,和沈清欢的关系不咸不淡,每次开口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清欢对她客客气气,温俞对她是心中怨恨。
猛然见到沈清欢对她示弱,一时间让温俞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温俞叹了口气,想了想觉得也对,要是有孩子早就有了,她说多做多,让沈清欢心里膈应,只怕更难有孩子。
“算了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阿宴回来了,让他回家里一趟。”
没再多说,温俞走了。
陆知青借口给沈清欢把脉,留了下来。
“清欢,你想给季宴礼生孩子?”
光是听到这句话是从沈清欢的嘴巴里说出来,陆知青心里头的怒火噌噌上涨。
即使知道是沈清欢的假话,他也听不得。
接受沈清欢结婚这个事实已经让他十分痛苦了,再让他眼睁睁看着沈清欢和季宴礼有了孩子,他真的会疯。
彻底疯掉。
透过镜片的双眸泛着寒光,嘴角的那抹笑带着渗人的味道,陆知青直勾勾盯着沈清欢的双眼,困住她。
“知青哥,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沈清欢眉头微皱,对陆知青下了逐客令,“快走吧。”
“清欢。”瞧见她一副不想和他接触的样子,陆知青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抽痛,下意识伸手。
沈清欢躲开,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大了些,“阿姨,送陆医生出去吧。”
“好,我走了。”陆知青的脸颊抽搐,额角青筋暴跳,快步离开。
直到了车里,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满脑子都是沈清欢抗拒他的模样。
小时候,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
他遵守了约定,她呢?
陆知青将眼镜丢到了副驾驶上,闭着眼揉眉心,周身的寒气散开,让人畏惧。
好久后,他终于平复了心情,眼神中的阴鹜一闪而过,把眼镜重新戴起来,又成为了那个温柔内敛的陆医生。
一脚踩着油门,车子飞驰。
到了陆家医馆。
他回国后,一直生活在医馆里。
家里人打了不少电话来让他回去,他通通拉黑挂掉。
医馆是爷爷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如果不是爷爷去世了,医馆没人继承,他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