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和上一次一样，把沈清欢送到了小区门口停下，沈清欢道了声谢准备下车，顾城快一步，帮她把车门打开。
他的身体向右倾斜，一张俊脸在沈清欢的眼前放大，沈清欢能看清顾城的长睫。
推开门，顾城却没有立刻坐正，而是往后倾一些，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开，“沈小姐，晚安。”
沈清欢惊得表情险些失去控制，几乎是落荒而逃。
并没有看到后座，方若云微微睁开的双眼，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不装醉了？”
车子启动，顾城恢复了冷漠的样子。
方若云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坐起来，一双脚踩在靠背上，“顾城，你也觉得她们长得像，是不是？”
“与你无关。”
冷淡的话刺痛了方若云的心，她有种流泪的冲动，大概是酒精导致的。
“顾城！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看看我？”方若云扯乱了头发，缩在角落里，“她已经死了，死了！这么多年，是我陪在你身边……”
“闭嘴！”顾城的眼底闪过一抹沉痛，“我不想提她，你最好也不要。”
讶异的气氛在车内快速蔓延，方若云不用想也知道顾城厌极了她，可她还是想不顾一切向他奔来。
季宴礼在别墅门口等着沈清欢，他又看到了沈清欢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即使知道可能是工作原因，但心里的火仍旧不要钱的往上窜。
“回来了？”
沈清欢吓了一跳，手拍着胸口，“不进去在门口做什么？”
“等你。”
把沈清欢的包包接过，他拎在手里，“刚才那是谁的车？”
“顾总的。”沈清欢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他太太参加一个宴会，刚好他接我们。”
“别和他走太近。”季宴礼强调着。
沈清欢没说话，季宴礼以为自己的语气又像之前一样，冷冰冰的让沈清欢讨厌，破天荒开始解释。
声音也放柔了些，“他，这个人不正常。”
“啊？”实际上沈清欢在想顾城和方若云之间的事情，没有注意季宴礼在说什么。
“没什么，去洗澡，一身酒味。”
季宴礼嫌弃的捂着鼻子，把沈清欢给气笑了，她扯开外套故意往季宴礼的跟前凑，“你每次喝得醉醺醺回来，我什么时候嫌弃过？”
她只顾着闹脾气，没注意到季宴礼的狼爪已经扣住了她的腰肢，眼底的算计闪过。
“那还真是谢谢季太太了。”
在沈清欢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亲了口，暧昧的气温在攀升。
他们之间，总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停试探彼此的底线，出了问题，也不会特意去解决，等待时间让其消失。
迷蒙间，沈清欢还有心思想如果她和季宴礼没有领证，算不算是季宴礼的床伴？
就像是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
季宴礼发觉了她的不专心，动作越发凶狠，憋了太久，他快憋出内伤了。
他抱住了沈清欢不让她动，“别动。”
“清欢，这次能肯定能怀上孩子。”
原以为季宴礼已经放弃孩子的事情了，连带着沈清欢也快忘了，冷不丁听到季宴礼提起，沈清欢愣了愣。
脑海里想到了那张清俊淡雅的脸。
陆知青……
随后，她的脸色倏地苍白几分。
“明天，找几个阿姨，把家里大扫除一下吧，特别是客厅那边，我坐在那总觉得很呛。”
“好。”季宴礼没有错过沈清欢不自然的表情，他没有深究。
来之不易的温和场面，让他不忍心破坏。
只要沈清欢还在他的身边，其他的都可以不计较。
在沈清欢快要睡着的时候，季宴礼贴在她的唇边，“清欢，我妈最近有没有找你？”
“没有……”
她和季家之间的唯一联系只有季宴礼，还有季老太太。
至于和温俞之间，向来是互不投机半句多。
除非是孩子的问题，温俞不可能主动给她打电话。
“嗯，下个月我妈生日，要不要去？”
他竟是在征求沈清欢的意见，黑暗中，沈清欢睁开眼，看向季宴礼的方向，她夜盲挺严重的，此刻什么都看不见。
“你在征求我的意见？”
怕听错了，沈清欢又问了一遍。
头一次服软，季宴礼觉得丢面，他干咳一声，掩饰住不自然，“嗯，问问你。”
“毕竟是妈的生日，我不去不太好。”
圈子里都要面子，温俞也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人，虽然不喜欢沈清欢这个儿媳妇，但是沈清欢的脸还是能让她在贵太太的圈子里撑场子的。
“去吧。”沈清欢也不确定，想到了司慕琳也会到场，万一到时候露馅了，岂不是难以收场。
沈清欢直接把担忧说给了季宴礼听，“你不希望别人知道季太太是我，那我就不去了。”
“我会在结束宴会后把礼物送给妈，陪她过生气。”
白天举办的宴会是对外的，晚上温俞会在家里，自家人过个简单的生日。
这些年一直如此。
季宴礼的眉头紧皱，几分不悦染上眉梢，“司慕琳想知道季太太是谁？”
“嗯。”
“你可以告诉她，你就是季太太。”
从前季宴礼是不允许的，他不希望沈清欢担着季家的名声，也觉得沈清欢配不上季太太这个称呼。
可现在，他想到旁人喊着沈清欢为季太太，也挺不错的。
季太太……听上去比司太太舒服多了。
沈清欢没察觉季宴礼莫名其妙开始吃醋，惊讶浮在眼底，“季总，当初可是你提的，不对外宣告季太太到底是谁。”
季宴礼挑起沈清欢的下巴，轻浮又肆意，“现在该主意了，不可以？”
尾音处的暗哑带着颗粒感，在黑夜中更显得低沉磁性。
沈清欢抿唇，半天憋了句，“不愧是季总。”
不过，沈清欢心里是不愿意公开的。
这对她的事业有影响，加上和司慕琳筹划的新品牌也正在起步阶段，她的身份曝光，对她没什么好处的。
“算了，到时候我晚上再去。”
“为什么？”
这次轮到季宴礼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