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升起的朝阳,为这片冰冷的天地投射下最初的温暖,一轮橘红色的大日自地平面跃起,绵延数千里的火烧云层吞噬着天空上漆黑的夜幕。
一处简易的营地在这辽阔无垠的沙海上矗立着,几座临时搭建的帐篷围着中央早已经燃尽的篝火,呼啸而过的风沙吹打在帐篷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所帐篷中,封阳一动不动的躺在折叠床上好似做了一个噩梦一般,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身体不停的摆动。
身上覆盖的毛毯都被他在手中揉搓出各种形状。
突然,封阳猛的坐起身来,心有余悸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流露出惶恐、诧异和不可思议的疑惑神色。
随后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封阳面色更加疑惑。
“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沙漠中旅行吗?”
“对了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处诡异石室,怎么会躺在这里?”
难道之前只是做梦吗,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那好似亲身遭受过的痛苦狰狞,仿佛还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连续的疑问不断充斥着封阳的脑袋,下意识的,封阳抬起手掌想要去缓解眉心的肿胀感。
然而下一刻,整个身体仿佛被按了定格键,一双黝黑的眸子都被掌心处的那诡异的印记所吸引。
“怎么可能?”
封阳满心惊疑的摊开手掌。
整个掌心被复杂玄奥的符文密密麻麻的挤满,形成一方通体漆黑的祭坛,一道道漆黑的纹络通过手腕蔓延到手臂上,随着封阳的呼吸间,一抹深邃的幽光不断的流转变换,整条手臂就如同被刻画了无数符文的符文带缠绕覆盖。
随着封阳心中一动,那密密麻麻的符文仿若活物一般,张牙舞爪的不断扭曲、融合,瞬间化为一个通体漆黑的卷轴,墨黑色卷轴一经出现便迎风暴涨,在封阳面前铺展开来。
封阳脸上充满着不可置信,看着悬浮在眼前的卷轴。他发现眼前的这道卷轴,竟然和沙漠深处那方诡异石室中供奉的石刻,一模一样。
“天灾传承!祭灵决!!”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具有超自然的力量!”
读取着脑海中传来的信息,封阳虽然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这幅神秘卷轴所选中,但是封阳却明白自己好像赚大发了!
使劲捏了一下大腿,确定不是做梦后,心头充斥着狂喜的封阳,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悬浮的卷轴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卷轴的封面。
粗糙古朴的封面上密密麻麻的诡异纹络布满整个卷轴。
然而,就在这一刻,封阳帐篷外一道消瘦的身影仿佛感觉到什么,蓦然转身,锐利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
下一瞬间,身影便出现在了封阳床前。
超越人体机能所能承受的恐怖速度,封阳根本来不及掩藏,只得手臂一挥,紧紧握住自己的卷轴,同时警惕的望着突然出现的消瘦中年人。
看着这一幕,萧通的嘴角不禁划出一丝弧度,开口道:“小兄弟,在下萧通,我不会贪图你手中的东西。只不过现在看你苏醒,想要询问一下之前的情况罢了。”
随后还生怕封阳不信,伸手从口袋中抽出一张证明。上面写着“国家超凡守护者”七个大字,下面则是一张男子的照片和姓名。
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萧通淡笑道:“小兄弟,现在能够好好给我聊聊了吗?”
听着略带调侃的话语,封阳面色稍微有些尴尬,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过激。
只能转移注意力示意萧通随意询问。
但是自始至终,封阳的手都没有离开过卷轴半分,对此萧通自然是表示理解。
一炷香时间后,通过彼此的交谈,封阳将自己在沙漠深处所遇到的诡异现象和盘托出。
当然,只是封阳昏迷之前所遇到的事情。
听完封阳的阐述,萧通眉毛一皱面色难看道:“也就是说,沙漠深处的那所石室自己消失不见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想是的。”
此时封阳的表情也不是多么好看,任谁被沙子活埋,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吧!特别是在自己昏迷期间,要是没有萧通他们的恰巧路过,自己怕是此时已经断气了吧。
“轰隆!”
就在两人神色难看的面面相觑之时,一声巨大的雷鸣声自天际传来,宛如天穹碎裂发出的爆响,声音从虚空传来仿佛无视距离般的覆盖着整片世界。
这一刻封阳与萧通两人心底突然浮现出一股深深的悲切之意,这股滋味自心底凭空而生又仿佛无处不在。萧通明显知道的比较多,顿时面色一变走出帐篷,抬头看向天空。
这一刻营地内包括封阳在内的七道身影都静静的看着天空之上。
血云,满眼的血红色云层!
原本应当万里无云的沙漠天空上,此刻却堆积了不知多厚的鲜艳血云,这些云朵鲜艳欲滴,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无尽的猩红血液冲刷而下,一股股不详之意在这末日毁灭般的景象之中不停的酝酿,在这股气息的作用下这方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在无声的恸哭。
封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想起了在诡异石室中看到的画面,那里的天空一样的红艳、不详,一样的天地凋零、生灵恸哭,唯一不同的好似就只有战场中的血肉模糊了吧。
就在封阳心思流转之间,那天空中酝酿的气息终于爆发,天空中无边无际的血云猛的炸裂开来,鲜红如血的液体倾洒向大地。
这一刻,苍天垂泪!
封阳就这样静静的站立在原地,血雨划过天际滴落在自己身上,没有浸湿衣物,反而就像消融在大地里一样没入他的体内,越来越多的血雨融入自身,一股温和清凉的气流自然而然的在体内产生。
此时封阳悟了!
这是天地对于生存在这方世界生灵的最后馈赠,因为拥有祭灵决的封阳,曾经在诡异石室中的留影之中,看到过眼前的这一幕。
世界屏障被入侵者打碎,世界意志在消散的最后一刻,以自身为祭奠,给于世界中所有生灵的一场巨大的造化机缘,期望有生灵能在在这场洗礼之后获得与入侵者对抗的底蕴。
虽说留影中,那方破败世界中的入侵文明是手持祭灵决的我们,而最后战役的胜利者也是我们。
但是那残酷的一幕,至今刻印在封阳的大脑内,更遑论这次换了别的文明来入侵我们的世界。
看了看手臂上缠绕着的祭灵决,感受着它的渴望与蠢蠢欲动,封阳不由得心中坚定道:“绝对不能让那一幕发生在自己的世界!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