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葛吐出一口老血,颤颤巍巍伸出指头指向庆珂:“你身为官臣,却脾性暴戾滥杀无辜百姓,这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
庆珂丹凤眼微眯,凉薄嗜血:“死了才算滥杀,本官顶多算清理家务事罢了。”
他还没来得及欺负的小东西,怎么能让别人先欺负了去。
陈凤纤趴在陈葛身上他痛哭流泪:“帝师大人怎么能把爹爹打成这般模样,何况爹爹也是只是想吓唬妹妹而已,并没有打算动真格。”
他神色恣意,大步垮到圈椅前入座,眉眼微扬,又冷又傲:“本官也是想吓唬吓唬你爹罢了,谁知一下子没有收住手。”
小姑娘眨眨眼眸,默默挪开几步,与发疯的陈葛保持距离。
她着少年一脸面无表情,心中暗自感叹,庆珂也有当无赖的潜质。
“我教育侄女是天经地义,你身为官却动手打老百姓,就是你的不对,何况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你不对!”陈葛小的时候父母宠着,长大了大哥宠,加上读过书,他气不过被无缘无故踢了一脚,哆嗦的嘴唇厉声嘶吼道“我要告御状!”
陈老头慌了,庆珂年纪轻轻已位极人臣没错,但这也代表着他刚出茅庐,朝政中得罪了不少人,如果真闹到圣上那边,对庆珂一定有影响的。
他拉过小姑娘的手和少年的手搭在一起,不悦道:“上次就和你说了,知许是帝师的义妹,哥哥护妹妹还能怎么样!而且你有错在先!”
柔荑如葱,线条漂亮,鬼使神差的,庆珂与小姑娘十指相扣,紧紧相缠。
小姑娘一惊,惶恐的看着他。
陈凤纤惊愕:“兄妹怎么会这样!”
少这个动作明明是相爱中的男女才会做的,而且帝师大人一向高雅风流,怎么能与这个贱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不止陈凤纤就连陈葛,陈老头都一起懵了,齐刷刷看向少年。
他眉梢低垂看不清眸中的情绪,温暖的指腹摩挲着小姑娘不安分的手,声音哑的厉害“本官与她情投意合两小无猜,认知许当义妹也只是因为她年纪小,还没到适嫁的时候,今日一看,你这个当二叔的怕是早容不下她了,既然如此本官早点迎娶过门又何妨。”
陈知许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她满脸惊愕。
庆珂这厮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
而少年一身玄亦,金相玉质,大手覆上她的脑袋温柔揉搓:“等我。”
“等什么?”小姑娘下意识的问。
少年如冰山融化,凤眸温柔如春:“等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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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京城里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当今京城最年轻的帝师娶了太傅家公认的纨绔女儿。
所有人都以为在做戏,陈知许也是这样认为。
直到出嫁那天,她坐在婚房里偷偷掀开红盖头的那一刻,霎时间红了眼。
房间里,挂满了银铃铛,而上面刻满了‘知知’二字。
原来那日在荒宅中她并没看错。
帝师大人就是哥哥,哥哥就是帝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