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皇后李雉正在众宫娥的服侍下浏览往来的信件,她的眉头紧皱,显然信件上所叙述的并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而这时,大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李雉抬眼望去,目光中满是凌厉与不满,看到来人之后不免心中有些惊讶,但是语气却平淡的问道:“皇上?”
她站起身,不解的看向林悠然。
林悠然对她怒目而视,“你这个妖妇,枉朕将你抬上皇后的宝座!”
李雉淡淡的道:“茗贵妃莫不是又出什么事情,所以皇上您来兴师问罪吗?臣妾安于本分,无事可不会去招惹皇上您的心上人!”
不知是不是故意,林悠然感觉李雉将‘心上人’三个字咬的特别重,而且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林悠然:“事到如今了,你还狡辩!”
“皇上您到底再说什么,臣妾不懂。”李雉淡然道。
林悠然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后面还跟着一群严阵待发的侍卫,而在林悠然的身后,又出来了一个人,正是被林悠然封为国师的丘一。
只听林悠然淡淡道:“你真的是皇后李雉吗,你难道不是一只修炼两千多年的雉精,而后占据了皇后的身体。”
“你说什么!?”李雉的面色变了变,但却强忍住惊讶,面上升起了一阵怒容:“放肆!竟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来人,给本宫拖出去!”
“朕看谁敢!?”林悠然怒道。
所有人侍卫宫娥噤若寒蝉,不敢动弹分毫。
李雉见状对林悠然冷笑,“皇上便是再不喜欢臣妾,也不需要用这种拙劣的伎俩来污蔑臣妾吧,传出去可有辱您圣明 的名声。”
林悠然闻言没有言语,只是给了丘一一个眼神。丘一了然,一挥手手中凭空多了一面镜子,正照向了皇后。
李雉只感觉有一道强光在她的面前闪过,她浑身上下忽然剧烈的痛了一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她双腿虚弱跌倒在地,凤冠掉在了地上。
李雉发丝散乱,及其狼狈,但她仍然抬首愤恨的朝那面镜子望去,之间镜中赫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色羽禽,动作和李雉同步。
李雉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画面,随即惶恐又不安的看向林悠然,其中隐隐夹杂了一丝希望。
然而林悠然看向她的目光极其嫌恶。
“皇上!不是这样的,你听臣妾解释!”
李雉上前抱住林悠然的大腿,而林悠然却一脚将她踢倒,踹在她的心口上,让李雉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别碰朕,朕嫌脏!”林悠然厌恶道。
“皇上!”李雉泪流满面,却还想要再往前触碰林悠然,却被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拉开,“皇上,是有人想要污蔑臣妾,您要相信臣妾啊!”
“母后!”
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李雉随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太子林绪站在大殿之外,惊骇的看着这一切,但他随即便冲进来,怒斥道:“放肆,你们要对我母后做什么!”
他虽然人小,但是声音却响亮,而且颇有几分威严在。拉住李雉的那两个侍卫顿时后退了几步,但是碍于林悠然在场,并没有放开李雉。
林绪很会审时度势,立即转向了林悠然,跪下用糯糯的声音道:“父皇,母后可是您的发妻,陪您历经艰辛,若母后犯错,还请您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从轻发落才好。”
他虽然是在请林悠然从轻发落,但是字里行间却无不告诉林悠然李雉的功劳与李家的权势。
若是往日,林悠然还会顾及几分李家,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只听他冷冷的道:“绪儿,李家已经叛国投奔北境余孽了,这个女人也不再是你的母后,而是一个妖邪!朕真是后悔,将你交给这样的妖物抚养!”
“父皇,哪怕母后是妖,并非儿臣生母,可她对儿臣无微不至,抚养儿臣长大,她在儿臣的心中就是母亲。而且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望父皇不要听信奸佞小人的话!”
林绪说完,恭恭敬敬的对着林悠然叩头。可惜林悠然并不能体会林绪口中的母子情深,对着身后的侍卫冷冷道:“太子年幼,不宜待在这儿,免得被妖邪诱导神志不清!将他带下去。”
“是。”
“父皇,儿臣没有,求父皇饶过母后!”林绪的确年幼,声音中不免夹杂了一股哭腔。
“绪儿…… ……”李雉看着林绪被带下去,心如刀绞,却抬首看着林悠然,“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
林悠然不屑与她多言,丘一上前道:“妖魂练成丹药能治百病,更何况你还是修炼了两千多年的大妖,炼成丹药想必会对茗贵妃娘娘的病有奇效。”
李雉闻言愣了愣,泪水已经被止住了,她将目光看向了林悠然,竟然勾出了一丝笑意,不过那笑容让人看了却格外的心疼。
“你要将我炼药,去救齐耀薇,你可知她也是妖?”李雉问道。
林悠然却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除了厌恶,还夹杂了一丝别的情感,可惜林悠然自己没有发现,泪眼模糊的李雉也没有发现。
李雉笑着点点头,轻而易举的便挣脱了侍卫的束缚,却一下跪倒在了林悠然的面前,她跪得笔直,让林悠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李雉:“我这条命都是您的,您想让我死,我岂敢不从。”
林悠然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诧异,这不是真的皇后吧,真的皇后难道不是和他跳起来理论,对他冷眼相待吗。为什么…… ……为什么她现在笑的这么开心,还是一副即将解脱了的样子!?
李雉没有理会林悠然的诧异,自顾自的说道:“我从来没怪你变心,但你答应过,我是你的妻子,哪怕是死,我也要堂堂正在的死,我会待在这长乐宫中,等着您亲自来要我的命!”
林悠然听到这话心脏蓦然的痛了起来,他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恶狠狠的道:“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