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华醒来的时候,溟宸刚好推门而入。月九华歪头看了他一眼,意识却还有些混沌,犹在沉睡中没有醒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月九华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慢慢的爬起身,而溟宸此时已经站到了他的床头,月九华感觉让一个人看着自己起床怪不好意思的,因此讪讪的对溟宸笑了一下,“额,有什么事吗?”
溟宸不答,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月九华的异样,只是将月九华的衣服放到了床边。月九华见状心里更怪了,他对溟宸突然转性的变化分外的不适应。
而溟宸却只是淡淡的道:“孤陪你一起回去。”
月九华的额角微不可闻的跳了几下,他看着溟宸一副不许拒绝的样子,心里格外的发怵,毕竟他之前多次逗弄溟宸,溟宸见到他应该是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才是正常的画风。而现在的情况,月九华只有一种溟宸可能被夺舍的想法。
月九华试探着问:“那个,离奈出了什么事吗?”
“他很好。”溟宸依然淡淡的道。
“那你…… ……怎么不在他身边?”月九华觑着溟宸眼中的神色,一旦对方有任何异动他就要立即躲开。
而溟宸却只是看了月九华一眼,眸中的神情月九华并没有看明白,只听他的语气依然淡然,好像只是再说什么过路人一般。
“他不需要孤。”
月九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而却也知道有些问题还是不要太过追根问底的好。他抱起床边自己的衣服,对溟宸道:“你先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
却没想溟宸闻言,眉毛一挑,小声道:“又不是没有看过。”
不过虽然他的声音小,月九华还是给听了个清楚,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绯红,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在春风阁的那一幕。他不由得又羞又愤的瞪着溟宸,眼中还带着刚刚睡醒时的朦胧雾气,格外的诱人。
而这时溟宸却仿佛没有看到月九华的面色似的,自顾自的转过身去,出了门外,只是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
月九华在一边在心中暗骂溟宸,又一边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然而待他要走的时候,却又发现桌上放着一张面具,正是昨日他交由溟宸的那张、原本属于师霍上神的面具。
他心中纳闷,却又想起昨天步柯亭又将这面具交给了他,还说什么有他在,溟宸不敢动他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和师霍上神直接也有什么渊源?
月九华百思不得其解,所幸不再去思考,反而将那面具重新收起来,打算日后找时间再还给溟宸。
他推开门,发现天岁仍然是一片黑暗,院子里燃着幽幽的烛火,溟宸站在墙角的一片竹林前,似乎是在闭目冥思,但月九华一推开门,他好像条件发射一般睁开了眼,对月九华笑笑:“我们走吧。”
而月九华却想到步柯亭,想起了他那双墨绿色诱人的双眸,不由得问道:“我们,不用去找魔尊告别吗?”
“不需要。”
一眨眼间溟宸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牵住了月九华的手,笑言:“日后还会再见面的。”
溟宸的话一落下,月九华便感觉眼前一闪过了一道强光,让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而等他在证言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灿烂的阳光,他的面前是一棵百年老柳树。月九华下意识转身望去,见是那个充满了黑暗的小巷。
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界中界的入口,也就是大梁夏京城的护城河附近。
月九华奇道:“我去的时候,可经历了好一番周折,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一眨眼便被你带出来了。”
溟宸对他温和的笑道:“下次我可以在把你带回极乐城。”
可惜月九华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去了,溟宸连忙跟上去。月九华是在躲避溟宸,感觉他的情话应该对离奈说,或者跑到师霍上神的墓前畅所欲言,而不是在这里和他说。不管溟宸到底有什么目的,反正他月九华是不打算上套。
月九华重新回到了他和嵇主分开的那个茶楼,然而嵇主已经不在哪了,月九华闭目感应了一下,并没有探知到嵇主的气息。月九华睁开眼叹了一口气,径直坐到了椅子上。
此时尚是清晨,茶楼里还没有客人,月九华和溟宸算是最早的两个。茶博士连忙上前献上热茶,并几样茶点。
月九华将一两银子放到了茶博士的面前,茶博士见状了然,满脸堆笑的接下之后便道:“客官,您想要问什么奇闻异事、八卦消息尽管问,还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月九华笑道:“那你说说当今皇帝吧。”
“皇帝陛下?”茶博士闻言面上的笑意未变,但是却明显的僵硬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如初,笑道:“当今圣上是大梁夏的开国皇帝,圣上名讳林悠然,英明神武,功过三皇,又下令休养生息,比之前朝,是极得民心的。”
月九华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但是却又在桌上放了一两银子。茶博士见状便知晓了自己的话并没有让客人满意,他不由赔笑道:“客官,这草民…… ……哪里敢妄议当今圣上?”
月九华和溟宸对视一眼,只见溟宸直接往桌上放了一两金子,道:“我们二人从别国来,想要了解一下大梁夏,眼下没有外人,你大可以畅所欲言,我们也不会出去乱说。”
月九华接道:“说点一般人不知道的东西。”
茶博士在金钱的驱动之下,看了看此时店内并无外人,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其实皇室秘辛,小人也是知道一点的。当今圣上虽说出身前朝武将世家,但却是个私生子,本名林璟,娶了个农家女,名李雉。只是不知为何,他二十岁的时候被林家接了回去。再后来,就是前朝动荡,圣上出兵,诛乱政,建立了大梁夏。”
“李雉?”月九华闻言面上的笑意慢慢的沉了下去,问道:“可是雉鸡的雉?”
“正是,客观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