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烧烤之后，杨阳回到酒店，感觉好困，但现在还不能睡觉，他打开电脑，开始来做代理协议，但是当所有能填的地方都填好之后，独独只有销量要求他决定不了，拿起手来看了看，已经十点了，但今晚必须发给刘总，他没办法，只好拨通了潘总监的电话。
“喂，杨阳，怎么样？”
杨阳：“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
潘总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今天谈了几家？”
杨阳：“谈了一家，这家代理要我今晚就把代理协议发给他，能填的我都填了，跟上次那家差不多，只是销量要求我不知道需要多少。”
潘总监：“按照高铁的时间，你上午十一点前就应该抵达目的地，怎么才只谈了一家？”
杨阳：“一下高铁，代理商就让去吃午饭，一桌七八个人……我……喝醉了。”
潘总监：“出门谈客户，喝酒吃饭也正常，我只想知道你们用了多少时间来谈代理合作的事。”
杨阳：“吃饭的时候没有谈，晚上等我酒醒之后，代理商就说跟我们签约。”
潘总监那头似乎沉思了片刻：“按照对方的要求把协议做好发给他们，年度销量任务你就填一千万。”
杨阳有些意外：“啊，会不会太高了？”
潘总监：“你先别管是不是太高了，明天把另外两家谈了之后，再做综合考虑，记住，面对任何一家客户都必须认认真真的谈。”
杨阳：“万一这家签字盖章了呢？”
潘总监：“协议生效需要双方签字盖章，他单方盖了没有用，明天等你消息，早点休息吧，晚安”，那头，潘总监已经挂了电话。
“叮叮咚咚”，他刚放下电话，电话却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又是李晶晶发视频来了，他接通了：“都十点过了，你不睡觉吗？”
李晶晶：“转动手机，给我看一圈，然后走到卫生间，每个角落都不能漏过。”
杨阳不满了起来，虽然拿着手机站起来四处转动，但嘴里抱怨道：“我说李晶晶，你这查岗也查得太过分了吧，你真当你是我女朋友……”
“停”，李晶晶打断了他的话：“门，你为什么没有反锁，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杨阳上前将门反锁，并锁上了门扣，接着向卫生间走去，转动手机给她看卫生间的每个角落：“谁要是娶你真是自讨苦吃。”
李晶晶：“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洗澡，你在等什么？”
杨阳：“李大小姐，李魔头，你哪只眼睛见我没洗澡了？”
李晶晶：“还抵赖，我给你准备的洗浴用品一件都没拿出来，酒店的毛巾也是干的，你怎么洗的，干洗的？”
杨阳回到桌边，让镜头对着电脑：“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呢，哪有时间洗澡，别打扰我了，我今晚必须发给人家。”
李晶晶：“好，视频开着，我看着你工作。”
杨阳：“你太过分了，待会洗澡看不看啊？”
李晶晶：“看，你不怕被抓起来就直播给我看，我怕什么呀。”
杨阳把手机靠着杯子立起来，将自己放进了画面：“好了，好了，哪有时间跟你扯，我先做协议，明天还有两家呢。”
当夜把协议做好发给刘总之后，他匆匆洗了澡，倒床就睡，到第二日早上八点才醒来，又匆匆去酒店餐厅吃了早饭，赶紧跟另外两家客户打电话预约。
“喂，齐总，我是幻想软件杨阳，你看我上午几点到您公司？”
对方：“这事……哎呀，不好意思，我把你要来的事给忘了，现在正开车去南京办点事，你要是不忙的话，等一天，我明天就回来了。”
杨阳心中失望，出发前约好的，竟然放了鸽子，他只好说道：“没事，齐总，你有事先忙，我这边看吧，如果时间允许我就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之后，他也知道这家客户不可能见到了，自己哪有时间在这坐等，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又给另一家客户打了电话。
“喂，张总，我是幻想软件杨阳……”
对方：“喂，杨阳，你到我市了吗？”
杨阳：“到了，张总你上午什么时候方便？”
对方：“上午都方便，你来我办公室吧，在某某路某某号。”
杨阳听对方如此一说，松了口气：“好，我马上就来。”
挂掉电话之后，他打了个车：“师傅，某某路某某号。”
出租车穿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顺着滚滚车流，不过二十分钟，就已经到了目的地，他付了钱，刚下车，电话又响了。
“喂，杨阳，协议我看了，没问题，我这就打印了盖章签字，你等会过来拿一下吧。”
昨晚与潘总监一通电话，他似乎能感受到潘总监对自己的工作的不满意，上午自己必须跟另一家公司好好谈谈，不能再节外生枝了，于是，他只能撒谎道：“刘总，我现在已经坐车去下一个城市了，协议就麻烦你寄到我公司吧，回头我打个电话给公司助理让她帮我拿去盖章签字。”
电话那头，刘总说道：“你怎么来去匆匆的，我还说等你来了，带你去看看我市的风景呢。”
杨阳：“刘总太客气了，没事的，寄到公司，助理会帮我处理的。”
对方：“好吧，那祝你一路顺风。”
等对方挂了电话，他对着门牌号，走进了一家公司的大门：“请问张总在吗？”
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杨阳是吧，我就是。”
杨阳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您好，张总。”
张总：“来，里面坐。”
两人进入张总办公室后，在一张有茶具的桌前坐了下来，张总开始泡茶：“你们公司产品我前期有关注，这两天测试了一下，大体上还行，你昨天就来了吧，去哪一家了？”
杨阳有些尴尬：“嗯……去跟某某公司跟刘总谈了一下。”
张总一笑：“怎么样，他有兴趣吗？”
杨阳：“有点兴趣。”
张总烧着水：“他对谁的产品都有兴趣。”
杨阳：“怎么说？”
张总：“他手里已经签了两家同类产品了，你要是把你们公司产品签给他，那你们在本市基本上就没得做了。”
杨阳：“大家也是大体谈谈，还在相互考察阶段。”
对方拿出香烟，递给杨阳一支，杨阳连忙示意：“不会”，张总自己点燃了，吸了一口：“我简单给你介绍下这类产品在本市的代理情况吧。”
杨阳认真的倾听着，这是很重要的信息，同类型产品，每家在各地的各自授权代理，这是必须了解的，任何时候都要做到知己知彼。
张总一番介绍之后：“现在你大致明白了吧”，他为杨阳斟了茶：“我们公司呢，以前主要做硬件的，在软件方面有所欠缺，但现在，几乎所有的硬件采购又都包含着软件，所以这两年我们在改变只靠硬件一条腿走路的状况，先后也引进了一些软件产品”，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网络管理方面的软件，我们确实还没有代理，也希望有一款来补缺，你打电话给我正是时候。”
杨阳：“冒昧问一下，你们公司一年能做多少项目？”
张总：“多少项目，这个起伏是比较大的，行业单嘛，总是有周期的”，他站了起来：“你等一下。”
他从自己办公桌上端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掐了香烟，与杨阳坐在一起：“这是我们公司年度销售额统计，你看”，他滑动着鼠标：“前年销售总额一亿多，去年销售总额三亿多，当然，大部分的销售额还是硬件产生的，前年，所有软件销售总额五百多万，去年，所有软件销售总额八百多万。”
杨阳：“很不错。”
张总：“我对你们产品是有兴趣的，而且我们也缺这类产品，可以立即签约，但是我有要求，我们要签就签本市独家，这有问题吗？”
杨阳：“独家问题到是不大，只是我出门之前，总监就给我定好了，本市独家代理的年销售额承诺最低要一千万。”
张总似乎愣了一下：“你们总监做过市场调查吗，根据什么给出这样的数据，所有网管软件在本市一年的总销售额恐怕都不会超过一千万，这要求……太高了。”
杨阳：“那张总认为多少合理？”
张总略略思考了片刻：“我认为两百万是有把握完成的，三百万有压力，五百万是绝对完不成，更别说一千万了，杨阳，我是有合作诚意的，能不能重新考虑下销量要求？”
杨阳：“这样吧，我给总监打个电话”，他站了起来：“我去门外。”
“喂，总监”，到了门外，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他拨通了潘总监的电话，把情况详详细细的报告了一番。
电话那头，潘总监听完他的汇报，说道：“这跟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给他定五百万的销量吧，不能再少了。”
杨阳：“那……刘总那边呢？”
潘总监：“跟谁签我们说了算，那种花大量的时间跟你喝酒吃饭，谈合作却马马虎虎的公司，你放心吗，这一家尽快谈完，把协议做好发给他，让他签字盖章寄回公司，你该去下一个城市了，以后遇到任何的客户，都要仔细甄别，不要轻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