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乱象刚平，晨曦已透过窗棂洒满药房。
闫瑾脩亲自守在炼丹炉旁，看着张太医小心翼翼地将莹白药汁装入二十个白玉瓶中，每一瓶都用红绸封口，贴上——御赐解毒剂的金箔标签。
“走吧，陛下还在紫宸殿等着。”
闫瑾脩拍了拍闫屿安的肩膀，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药渣与翻倒的器具，眉头微蹙：“让人收拾干净，别留下痕迹。”
水淼淼将最后一片冰魄草的残叶小心收好，贴身藏入衣襟——这是她特意留下的，总觉得这灵草还有未探明的用处。
三人带着玉瓶，在禁军的护送下穿过宫道，紫宸殿的朱漆大门已遥遥在望，殿外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低声交谈着，神色间既有劫后余生的轻松，也有对后续局势的担忧。
“臣等参见陛下！”三人步入大殿，齐齐躬身行礼。
龙椅上的闫洛连忙起身，快步走下丹陛，亲自扶起水淼淼：“淼淼姑娘，此次多亏了你寻得冰魄草、炼出解药，救了京城数十万百姓，朕该如何谢你才好？”
水淼淼垂眸道：“陛下言重了。为民除害本是分内之事，况且若没有闫世子和摄政王殿下的相助，臣也无法完成此事。”
闫屿安也跟着说道：“陛下，此次能擒获赵王，多亏了真援军留下的御令与密信，还有那些为护冰魄草牺牲的将士，他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闫洛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殿内百官：“传朕旨意！追封刀疤脸为忠义伯，其子虎子接入国子监读书，俸禄由国库承担；牺牲的援军将士与暗卫家属，每户赐良田百亩、白银千两；闫屿安护草有功，晋封靖远侯；水淼淼医术卓绝、胆识过人，封安国县主，赐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臣谢陛下隆恩！”三人再次躬身谢恩。
百官也纷纷跪地：“陛下圣明！”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突然出列，躬身道：“陛下，赵王虽擒，但曹明远仍在逃。此人精通蛊术，若不尽快捉拿，恐留有后患。”
陛下沉吟片刻，看向闫瑾脩：“摄政王，此事就交由你处理。务必尽快将曹明远缉拿归案，以绝后患。”
闫瑾脩躬身应道：“臣遵旨。臣已派人封锁京城各城门，严密排查可疑人员，定不让曹明远逃脱。”
殿内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百官们开始讨论如何分发解药、安抚百姓，以及如何处置赵王党羽。
水淼淼站在殿侧，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莫名地不安——曹明远是赵王的谋士，如今赵王被擒，他为何毫无动静？按他的性格，绝不会坐以待毙才对。
“怎么了？”
闫屿安注意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水淼淼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曹明远太安静了。他既然能策划出这么多阴谋，不可能因为赵王被擒就束手就擒。”
闫屿安皱了皱眉：“你说得有道理。我已经让人加强了戒备，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立刻汇报。”
可他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禁军统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京郊黑风寨方向……突然冒出大量黑雾，附近的村民说……说黑雾所到之处，人畜皆倒，像是中了蛊毒！”
“什么？！”
陛下脸色骤变：“怎么会这样？曹明远不是在黑风寨炼制冰魄蛊吗？难道他已经炼成了？”
闫瑾脩立刻道：“陛下，臣立刻带人前往黑风寨查看！屿安，你留下协助陛下分发解药，保护京城安全！”
“等等！”
水淼淼突然开口：“黑风寨的黑雾恐怕有诈。曹明远若真炼成了冰魄蛊，定会直接用来对付陛下，而非在京郊释放黑雾吸引注意力。”
“你的意思是……这是调虎离山计？”闫屿安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水淼淼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他故意在黑风寨制造动静，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再趁机在京城搞破坏。我们不能上当！”
紫宸殿的紧急议事结束后，闫屿安带着水淼淼回到府里。
刚踏入府门，暗卫统领就迎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封密封的信件：“世子爷，这是在府门外发现的，没有署名，信封上只画着一个冰魄草的图案。”
闫屿安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赵王只是棋子，冰魄蛊非终局，我们还会再见哈哈哈……”
“果然是他！”
水淼淼凑过来一看，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他说赵王是棋子，那他的真正目标是什么？”
闫屿安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不管他的目标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得逞。暗卫统领，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视皇宫四周，尤其是太医院和御膳房，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是！”暗卫统领躬身应道，立刻退了下去。
水淼淼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里的冰魄草残叶，陷入了沉思：“曹明远一直执着于冰魄草，除了炼制冰魄蛊，会不会还有其他用途？我们之前在雪山绿洲的山洞里看到过古符，在曹明远的手记里也发现过类似的符号，这些会不会和他的真正阴谋有关？”
“你说得对，我们忽略了这些细节。”
闫屿安也坐了下来：“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曹明远是赵王的谋士，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赵王被他利用了。他借赵王的手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自己则在暗中策划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闫瑾脩派人送来消息：黑风寨的黑雾确实是烟雾弹，里面只掺杂了少量迷魂药，并无蛊毒。曹明远早已不在黑风寨，只留下几个被迷晕的手下，还有一封写给闫瑾脩的信，上面画着和送给闫屿安同样的冰魄草图案。
“看来他是故意挑衅我们。”
水淼淼沉声道：“他想让我们知道，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闫屿安的眼神变得冰冷：“那就让他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我们不能一直被动防守，要主动出击。淼淼，你对曹明远的蛊术最了解，你觉得他接下来会从哪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