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瑾脩还是没有消息,闫屿安误会她,阿古拉被人利用,李嫣然在背后搞鬼,还有那些漫天飞的流言……所有的麻烦像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回家的那一天。
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院长,我好想你……”
她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哽咽:“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动了窗棂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声音像是在回应她的委屈,又像是在提醒她——这场关于她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二天一早,水淼淼还没睡醒,就被皇后身边的嬷嬷叫醒了。
嬷嬷手里拿着一套素色的宫装,语气严肃地说:“世子妃,皇后娘娘让您今天跟着去使臣的欢迎宴,您快起来梳妆吧。”
“欢迎宴?”
水淼淼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我不去!闫屿安说我不能踏出偏殿一步,我不想再给他惹麻烦。”
“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您不能不去。”
嬷嬷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娘娘说了,昨天的事只是一场误会,让您别放在心上。今天的欢迎宴很重要,您作为摄政王世子妃,必须出席。”
水淼淼看着嬷嬷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又一次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坐起身,任由嬷嬷为她梳妆。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憔悴,眼底的青黑遮都遮不住。
她看着镜中的人,突然觉得很陌生——这还是那个在现代活泼开朗、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水淼淼吗?
现在的她,满是委屈和无助,像一只随时会被风雨打垮的小鸟。
“我一定要回家。”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眼神里渐渐多了一丝坚定:“无论遇到多少困难,我都要回家,我要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梳妆完毕,水淼淼跟着嬷嬷往欢迎宴的场地走去。
一路上,宫女和太监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异样,有好奇,有同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那些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那些流言还在继续,她还是所有人眼里的不守妇道的世子妃。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现在只想尽快熬过这场欢迎宴,尽快等到闫瑾脩回来,尽快找到回家的路。
欢迎宴的场地设在皇宫的御花园里,布置得十分奢华。
长长的宴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美酒,周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看起来十分热闹。
水淼淼跟着嬷嬷走到皇后身边,恭敬地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皇后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抚;“昨天的事,本宫已经查清了,确实是李嫣然在背后搞鬼,派人给阿古拉使臣送信,故意挑拨离间。本宫已经惩罚了李嫣然,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水淼淼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起一丝感激:“多谢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你是屿安的妻子,也就是本宫的家人,本宫自然要护着你。”
皇后笑着说:“今天的欢迎宴,你就坐在本宫身边,有本宫在,没人敢欺负你。”
水淼淼点点头,在皇后身边的位置坐下。
她刚坐下,就看到阿古拉和闫屿安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阿古拉看到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却还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没有上前。
而闫屿安看到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径直走到了皇帝身边的位置坐下。
水淼淼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微微有些疼。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闫屿安,只能默默地看着桌上的点心,假装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欢迎宴很快开始了。
皇帝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欢迎阿古拉一行人的到来,阿古拉也起身回应,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
可水淼淼却觉得坐立难安。
她能感觉到,有很多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其中不乏探究和嘲讽。
她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这场宴会能尽快结束。
就在这时,阿古拉突然站起身,举起酒杯,对着皇帝行了一礼:“陛下,本使臣此次来北屿,除了促进两国的友好关系,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答应。”
皇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使臣大人有什么请求,尽管说,只要不违背两国的盟约,朕都可以考虑。”
阿古拉的目光落在水淼淼身上,眼神里满是真挚:“陛下,本使臣希望陛下能恩准,让摄政王世子妃水淼淼,跟本使臣回西域。本使臣愿意用西域的三座城池作为聘礼,保证会对水姑娘好,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宴会上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水淼淼身上,有惊讶,有好奇,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水淼淼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身,对着皇帝跪了下来:“陛下,臣妾不愿!臣妾是摄政王世子妃,早已嫁为人妇,绝不可能跟使臣大人回西域!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皇帝显然也没料到阿古拉会提出这样的请求,脸色有些为难。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水淼淼,又看了看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闫屿安,最后才对着阿古拉说:“使臣大人,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水淼淼已经嫁给了闫世子,朕不能强行拆散他们。还请使臣大人收回这个请求,不要再为难水世子妃了。”
阿古拉显然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南宫凌羽用眼神制止了。
他深吸一口气,只能不甘心地坐了下来,却还是时不时地看向水淼淼,眼神里满是失落。
水淼淼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心脏还在狂跳——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幸好皇帝没有答应阿古拉的请求,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闫屿安坐在一旁,看着水淼淼苍白的脸,看着她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的怀疑又开始动摇。
如果她真的想跟阿古拉回西域,为什么会这么坚决地拒绝?
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难道……他真的误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