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好的期望让人心潮澎湃,默默憧憬着,很想点头答应,可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眉心一皱,抬手将时弧月的手推开了。
“先别把未来说的这么美好,还是先解决眼前这圣旨的问题吧。”
就算默默涉世未深,可在她的印象当中,父亲和母亲相互相处了一辈子,互相恩爱,彼此也都是对方的唯一,他们的爱情才真是叫人羡慕。
就算时弧月是皇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但倘若和自己真心相爱,这辈子就只许有她一人,她可不想给什么人做了侧试或者妾室。
默默的话当真打了时弧月和措手不及,他是绝对不会娶时乐纯的,只是此时还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计。
时弧月也只好苦笑了下,“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你不必担心。”
“哼,总说你会处理,可总是让我不要去招惹那时乐纯,我看啊,在你心里她的位置很不一般呢!”默默心中醋意横生,撅起嘴巴翻了个白眼儿。
她和时乐纯本就是互看不爽,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会说一些风凉话。
“我已经说过了,我只当她是个妹妹罢了,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时弧月就差举起手来指天发誓了。
“谁知道呢,今天一个郡主,明天几个贵女的,这谁受得了?”
“那几个贵女的事儿不必太操心了,我想母亲以后也不会再帮我安排了。”
时弧月想来,那几个王孙之女的事,估计和时乐纯也脱不了干系,否则她也不会这样找准了时机,趁自己不在时过来欺负默默。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过两天又安排个什么国师啊,丞相啊,将军之女什么的,到时候你这宫里还不晓得有多热闹呢!”默默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极担心的。
她希望如果自己能跟时弧月在一起,自然只希望他这一生只和自己长相厮守,默默当然是接受不了其他人存在的。
“呸呸呸!快别这么乌鸦嘴,万一哪天父皇真的给我安排上几个,怎么办?”被默默说的时弧月是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个时乐纯已经够他受的了,他可不想再有几个,他只希望能和默默在一起。
看着他这副尴尬的样子,默默竟突然“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哎?你这样幸灾乐祸怕是不好吧!”时弧月满脸黑线。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嘲笑自己的,默默算是头一个!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堂堂的三皇子见有头疼之事,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刚才那表情实在难看极了,哈哈哈……”
她边说边想着刚才时弧月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
时弧月真无奈,默默情绪转变也实在太大了,刚才明明还闹着要收拾包袱回家的,这会儿又拿自己开起玩笑来,不过还好,自己的心思,她总算是彻底清楚了。
“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取笑三皇子是有可能会被杀头的?”时弧月故意收了笑容,抬起手掌,五指并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默默果然被吓了一跳,刚刚还哈哈大笑,突然就收了声音,直冒冷汗,紧张到嘴角抽搐。
“那个……人家只不过是开句玩笑而已,别动不动就杀头,怪吓人的!”她伸手试探着将时弧月抬起的手臂拉了下来。
这次换来的却是时弧月的哈哈大笑了。
危机总算解除了,默默长舒了口气,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玩笑以后怕是不能开的那么随便了,看着时弧月在自己面前笑的开心,她也只好挤出了一抹笑容。
她表面上轻松,但那道圣旨还像一根粗壮的横梁,一直悬在她心间。
“对了,父皇让我从明天起去上书房帮他处理些事务,可能每天陪你的时间不像从前那么多了。”时弧月撇撇嘴角,有些歉意。
默默才来了自己这儿没多长时间,他甚至还没好好陪她玩个痛快。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国家大事为重,你父皇让你去帮他处理事务,这意思是要让你接他的班儿了?”
“父皇今天有此意,可我年纪尚轻,怕还不是时候。”时弧月并没想那么快去做什么太子继承皇位。
“做皇上不好吗?到时候就可以什么事情都说了算了,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婚姻大事呢!”默默皱了皱眉,几句话还是离不开时弧月的婚事。
时弧月自然看得出她心里也在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可即便坐上皇位也并非所有事都全凭他一句话,再说了,按照他们天权国的祖制,皇帝立了太子,也会一并立了太子妃。
“国家大事也并非只有皇帝一人说了算,也需要征集朝堂上各位大人的意见。”
时弧月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就搞得默默有些迷糊。
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政事,只知道皇帝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国家的事儿还不都是皇上一人说了算?
“是吗?原来当皇帝也这么辛苦的,我还以为什么都能自己说了算呢,看来当皇帝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我这小小百姓过得逍遥快活!”她耸了下肩膀,打心眼儿里替皇帝不值。
“那你也不想做皇后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掌管后宫。”
啥?皇后?
默默心里扑通了一下,这帽子给自己戴的未免有些高了。
她现在就连答应时弧月的求婚都是模棱两可,至于那么远的事儿,她真是想都没想。
“先别开这么遥远的玩笑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再说吧。”默默略显慌张,显然时弧月说的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二皇子重重地拍了桌子,随即又捏紧了拳头,眉毛拧成了个川字。
旁边刚刚跟他耳语,报完信的太监吓得身子一颤,赶紧跪在地上。
“千真万确,殿下,当时我就守在皇上宫外,听的可是一清二楚,皇上是亲口跟三皇子说,让他明日开始就去上书房处理奏折和国家事务的。”他压低了声音,又把这话重新讲了一遍,这不免让时尘泽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