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用不着李素派人通知。
没多久,跟在后面的大唐前锋军,很快就遇上了拔野古部落的先头骑兵。
苏定芳二话不说,身先士卒,率领着本部兵马迎面而上。
“快!摆开长蛇阵,让他们钻进来!”
这时,薛万彻也御马而来,挥舞着手里的令旗。
看到这一幕,图鲁使不由轻蔑一笑,朝着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浓痰!
在以强者为尊的草原上,汉人这些弯弯绕绕,在他看来还比不上看娘们跳舞有劲。
什么狗屁阵法,能比得过我们草原勇士的铁蹄吗?!
“勇士们,随我冲!”
“杀光这些汉人,杀光这些汉人!”
图鲁使率先冲出,领着骑兵横冲直撞。
而苏定芳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长刀所到之处,必有死伤!
随着战争阴云密布,血腥的气味久久不绝。
身在善阳城的壶利吐夷男,也在密切关注这次战事。
同时,也连忙集结着本部的兵马,一方面攻入马邑,一方面则是随时能够动用增援。
准备来个双管齐下!
还真没别说,这壶利吐夷男确实能称得上一代雄主。
不管是处理政事也好,亦或者带兵打仗也罢,他通通都门清!
另一边,李素率领着两千府兵星夜兼程,终于在夜半时分,悄然抵达了善阳城外十里。
不过他并没有下令大军立刻靠近,而是远远的观望着,毕竟城内驻扎着薛延陀全部的精锐。
就凭着他这区区两千人。
还没等扔出震天雷,如果城楼上的薛延陀迅速反应,来个万人弓箭齐射的话。
恐怕瞬间就会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爵爷,善阳城周边的哨所都给拔除了,没有人发现我们。”
“但若是再往前面走上一两里路,那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前边不但哨所林立,还有不少的薛延陀人在来回巡逻。”
此刻,刘卓带着几名军士走了过来,面容严肃。
李素点了点头,看着刘卓手里那血淋淋的长刀,就明白他方才杀了不少人!
但李素心里没有半点波动。
毕竟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不是么……
“都打探清楚了?驻守在城外的,有多少薛延陀兵马?”李素想了想,沉声发问。
闻言,刘卓连忙抱拳一礼,“爵爷,前面拱卫善阳城的防守太严密了。”
“是由好几支部落共同联防,末将带着人只是远远的瞧了几眼。”
“看其部署,想必在城外应该有一万多人马!”
“一万?”听到这个数字,李素的眉头愈发紧缩了起来。
千万不要认为古代战争,就是电视上演的那样。
什么大军一出营,立马就能来到人家占领的城池下喝骂……
屁!
这是胡扯。
“刘将军,本来按照计划。”
“本官先率领两千府兵出发,后续的军队则是跟在其后清扫障碍,从而使得我们顺利抵达善阳城下。”
说着,李素有点无语,他真的认为自己运气着实背到家了,“可如今突然出了一档子薛延陀骑兵主动攻击的事情。”
“那等到后续大军再跟上来,短则最少也得好几个日夜!”
“咱们现在离善阳城不过十里,由于人数较少,虽然暂时不会暴露,但终究还是太近了。”
“或许等天亮,就会被薛延陀人给发现。”
“爵爷您的意思是……”
刘卓顿时一愣,没能理解,“爵爷,既然如此,为何您还要下令让我军迅速朝着善阳城进发。”
“而不是在出现变故之后,就先带着人回返中军以待时机?”
听到这话,李素不由看了他一眼,“等待时机?”
“自从我们率领府兵出发之后,就没有任何时机可言了,你明白吗?”
“哪怕前面是一座悬崖峭壁,一座岭,我们也得咬着牙往下跳!”
“我们这两千人回去又能干什么?在数万大军混战当中,多我们一个不多,少我们一个不少。”
“更何况人家是骑兵,瞬间就能冲进阵中与我大唐军队缠绕在一起。”
“如此一来,震天雷还能用吗?”
“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啊!”
说罢,李素往前走了几步,咬了咬牙,“算了,本官不跟你狗扯这些羊皮了。”
“对了,刘将军,你会演戏吗?”
“啥?”
听到这话,刘卓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到此,李素笑了笑,附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刘将军,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
“为了…”
“为了……”
半个时辰后。
“报!”
“报!”
“不好了可汗,在城外突然出现了一批唐军,大约在两千左右,而且人人都还会妖法。”
“小的们实在是顶不住,他们马上就要杀到善阳城了!”
就在壶利吐夷男忙得不可开交之际,一名哨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浑身是伤。
“放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看到此,壶利吐夷男露出不禁诧异之色,随后上前用手抓住这哨兵的衣襟,“你刚刚说什么,城外至少有我一万多兵马在拱卫四周。”
“只来了区区两千唐军,你们就挡不住了?”
而这哨兵似乎早就被那妖法给吓坏了,眼里的恐惧暴露无遗,连说话都开始磕磕绊绊。
“可……可汗。”
“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说,您还是亲自去城楼看看吧。”
“那群唐军会妖法!真的会妖法啊!”
“妖法?”
闻言,壶利吐夷男只感莫名其妙,怪事年年有。
难道今年特别多?
但看着这哨兵恐惧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
“走!我们去城楼上看看。”
壶利吐夷男挥了挥手,带着疑问登上了城楼。
按理来说,随着图鲁使率军主攻击唐朝军队之后。
就算唐军再厉害,那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另外抽调一批兵马出来!
而且还跑到这重兵云集的善阳城……
这不是在找死么?!
“可汗!”
“可汗!”
看到来人,一群群部落首领连忙行礼。
“唐军在哪里?”壶利吐夷男全程都黑着脸,朝着所有人沉声发问。
“在下面,在下面!”
一名首领抬了抬嘴唇,眼里和方才那位哨兵一样,恐惧得已经不能再恐惧!
甚至裤裆外边,都浸出了不少不知名的液体……
“混账!”
“区区两千人马,还真让他娘的打到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