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雁顿时停下了脚步，脸色涨得通红。
“皇姐，马鞭给你。”
“你帮我抽他！”
李雪雁气鼓鼓转过身子。
手里握着李雪雁强递过来的马鞭，豫章公主呆怔地看着她。
“皇妹，你这……”
“皇姐，你是大唐公主。”
“一定要霸道一些，去帮我抽他好不好？”李雪雁摇着她的胳膊撒娇。
豫章公主朝天隐秘地翻了个白眼。
论霸道，你比我厉害多了好不好……
美眸流转，再看一眼远处弯腰正在挖土的李素，豫章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见姐姐果没有拔刀相助的意思，李雪雁只好悻悻地站在一旁，用愤恨的目光使劲瞪着李素的背影。
弯腰垂头挖着土的李素顿觉如芒在背，被两个女人如此盯着有点不太舒服。
叹了口气，李素扔掉锄头，转身朝二女走去。
“臣、李素，见过公主殿下！”
李素先是朝着豫章公主施了一礼，随后才朝着李雪雁行礼：“臣李素，见过郡主，郡主恭安？”
“哼！“李雪雁怒哼，把头扭到一边。
李素：“……”
场面有点尴尬，豫章公主不得不出来圆场。
“李县候，你家地里搭这些竹架子做什么？”
豫章公主盈盈的回了一礼，接着笑道：“是不是又要造什么新奇物事？”
“像香水那样的……”
提起“香水”二字，李雪雁两眼顿时一亮。
香水在长安城卖得多疯狂，已是人人皆知的事了！
据说长孙家的商铺每日坊门关闭之前，好几辆满载银钱的马车驶进长孙府里，货真价实的日进斗金。
因为香水一物，太极宫的六妃难得地团结一致，组队把李世民这只超级大怪狠狠刷了一次。
于是成了皇宫贡品，香水送进宫后。
妃子们一分，公主们再分。
分来分去，落到李雪雁这个郡主手上的仅只有一星半点了……
豫章公主现在提起香水一物，算是给李雪雁提了个醒。
对呀，香水这种神奇的物事，正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讨厌的家伙造出来的。
这家伙真是令人……
欲抽而不能抽啊！
“香水是你造的？”李雪雁努力维持高冷形象，问话时仰头望天，像一只得了颈椎病的天鹅。
李素抬眼看着她，发现她一脸高傲地脸朝天，顿时有一种被两只鼻孔瞪着的惊悚感。
嗯，太没礼貌了……
“回殿下，正是臣所造。”
李雪雁眨眼，开始为最终目的做铺垫：“你怎么造出来的？”
“花瓣和酒。”
李素的回答很简洁，他不可能缺心眼的回答得太详细。
“酒？“李雪雁吃了一惊：“这东西是酒做出来的？”
李素点了点头：“确实是酒，草民身上就带着一瓶。”
“郡主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闻一下，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不少淡淡的酒味……”
李雪雁当然不介意了，劈手便夺过李素手上的小瓷瓶。
打开塞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
“好香！而且果真有一点酒味……真是太玄妙了！”
“这个香水能喝吗？”
听到这话，李素不由一愣。
这位郡主的脑回路未免有些太新奇了……
“当然能喝！”李素一本正经地的拱了拱手：“殿下试想，香水本是酒和花瓣所造。”
“酒是给人喝的，花瓣也是。”
“医书上说用花瓣泡水饮服可清火败毒，两者加在一起，当然可以喝。”
说着，李素不免生出了恶趣味，想要捉弄一下李雪雁：“郡主，其实香水它本就是一种饮品。”
“算是比较特别的酒类，就跟烧刀子一样。”
“如今长安城里人人却只用它来喷洒在身上，而无视它的美味，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饮品？”
闻言，李雪雁目光呆滞地看着手里的香水瓶：“那这饮品好喝吗？”
“当然好喝，草民造出此物本就是用来喝的。”
“闻之香入肺腑，饮之如啜琼浆！”
“又好闻又好喝的东西，世人若知其奇妙，定然趋之若骛。”
李素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
听到这话，李雪雁眼睛更亮了，笑道：“对呀，反正是酒和花瓣所造，有什么不能喝的？”
“本宫便做那饮香水的世间第一人！”
豫章公主大惊，狠狠瞪了李素一眼。
急忙上前拦阻，谁知李雪雁动作飞快，小瓷瓶口凑到唇边。
仰头便是一口闷……
不过片刻，李雪雁两眼徒然圆睁，白净的俏脸刷地涨得通红。
双手卡着自己的脖子，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皇妹你……你真喝了！”豫章公主急得跺脚。
李雪雁难受得手脚乱刨：“水……给我水！”
豫章公主急得脸都红了：“府里才有水呀。”
李雪雁指着李素愤恨地“你你你”半天，然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看着李雪雁奔远的背影，李素蹲在田陌边呵呵直笑。
得罪大唐郡主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一点也不担心。
不担心是因为李雪雁的年龄，毕竟是个小女孩，真是容易哄的年龄。
若她超过十五岁，李素一定对她毕恭毕敬，礼数周到得跟祭拜祖宗牌位似的！
因为十五岁以上的女人不容易哄了，很可能真的结下死仇……
李素得罪了李雪雁，豫章公主费了很大的劲终于说服李雪雁不再生气。
不再生气是要付出代价的！
豫章公主承诺送李雪雁二十瓶香水，各种香味任选，李雪雁马上破涕为笑。
当然，豫章公主负责承诺，而李素则负责执行承诺。
香水自然由他来送，这种人被称为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