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
房遗直的节奏太快了,饶是李素这种终日打雁的人,都没能跟得上他的节奏。
随后,在经过一阵阵深入的细谈之后。
李素这才明白为什么房遗直堂堂的一名权贵之弟,居然会跑到江南苏州来当一个小小的县令。
原来是有重任在身……
靠!
李素此刻无比后悔,前世上大学时,为什么不多学点古文知识?
没得说,这次绝对是个天大的机遇!
若是抓住了,一飞冲天不在话下。
但李素的底气不足……
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他心里非常清楚,念念诗词还行,但要是真的跟李二陛下当面奏对。
蒙混过去了还好。
要是混不过去,说不定还会弄成欺君之罪……
能当皇帝的人,他会跟你讲道理吗?
李素不敢去赌,成功的几率太小了,毕竟李世民“千古一帝”的称号不是开玩笑的。
想从他这里蒙混过关,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而李素的连连拒绝。
却让房遗直更加笃定了,眼前这位少年是位高人!
要是换了旁人,一听到这话,早就跟自己屁颠屁颠的去长安了。
而李素,却一直摇头。
这不是淡薄名利的高人又是什么?
当然,李素确实是这么回答他的:“房大人,小子才思学浅,生性淡薄,一生只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还请房大人切莫为难在下了。”
闻言,房遗直连忙挥手,他势必要把李素给带到长安去。
“去,管家!”
“给苏州刺史递上一张我房家的拜帖,让他罢免张楷之吴县县丞的官位!”
“快去办,现在就去!!”
李素:“……”
大哥,你就是把张楷之的全家弄死,我也不敢去啊!
“这……”
李素无奈的拱了拱手,房遗直的诚意十足,倒是让他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房大人,小子真的不想做官。”
“您就……”
“别说了,李才子你别说了。”房遗直站起了身子,回了一礼:“你就直接告诉我,你在吴县里面到底还有多少麻烦。”
“我房遗直今日就全帮你解决了!”
“也好让你无后顾之忧,了无牵挂的随我进入长安!”
李素:“……”
……
另一边,张府。
张楷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他的儿子从大牢里面给弄了出来。
父子俩一见面,双双都哭成了泪人……
当然,这只是张楷之的臆想。
其实张宏并不是从大牢里面走出来的,而是被人抬出来的。
依旧是那幅进出少,出气多的重伤模样……
“冯其庸,你个混账!”
看到此,张楷之那叫一个心疼,气得一把抓住了冯县尉的衣襟。
自己儿子在牢里的这段时间,这孙子他娘的根本就没找医士来治伤!
冯其庸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张楷之的目光顿时有点忌惮:“张大人,下官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没有照顾好令公子。”
“实在是该死,该死!”
冯其庸连连告罪,他实在没想到上面居然给自己下了一道放了张宏的命令。
难道这张楷之的背后,还有人撑腰不成??
他和张楷之共事快十年了,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身后还有什么大人物。
“哼!”
张楷之重哼一声,便招呼着下人将张宏抬进府邸,随后又请来了医士。
看着自家儿子的那副惨样,张楷之心疼的不能自拔。
但问题是,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查出是谁干的……
虽然有证据指明了是冯岳平。
但把这小子一抓回来之后,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连根毛都不清楚。
真是日了狗了!
“快,医士,你快给我儿看看。”
没多久,吴县最好的医士就被请进了张府之中,一直忙活到傍晚才离开。
张楷之的夫人一边给张宏擦着身体,一边流着眼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到处都是淤青的脸上,顿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我儿给打成这样啊!”
“老爷,您一定要给宏儿做主。”
“呜呜呜……您一定要给宏儿做主!”
“闭嘴!”
张楷之被这哭声弄得心里愈发烦躁,顿时勃然大怒:“你看看,都是你给惯的!”
“这混账东西一天到晚在外不学无术,惹事是非,流连秦楼楚馆。”
“现在都是快二十岁了,居然连个生徒的功名都考不上!”
“我张家传到这一代,已经算是给祖宗都蒙了羞,你还想让我给这不孝子做主?”
“别说在外面被人打成猪头,哪怕是被打死,我张楷之也绝不会皱半点眉头!”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张楷之心里还是暗自下定了决心,必须要把凶手给抓出来不可。
慢慢查肯定是不行了。
或许青儿那姑娘,应该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张楷之就准备去辑察司找冯其庸要人,先把青儿弄出来审问几遍再说!
可不料他刚到县衙,却见到几名穿着官袍的小吏在门前等候以久。
张楷之不由一愣,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就是张楷之?”
看到来人,那几名小吏连忙上前,并且从怀里取出一道公文:“张楷之,我等是苏州府功评尚属。”
“经查,从贞观六年你升任吴县县丞一职之后,懈怠其下,不思进取,政绩平平,昔为钱塘长,今则致政矣!”
“念其苦劳,便不追究怠政之过,许于还乡,月享俸米二升,赐田半亩。”
“你还愣着干什么?”
“赶快交出你的县丞官印,你已经被罢免了!”
张楷之:“……”
这他娘的!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