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轻点!”李素脸颊抽搐,细眯着眼。
似痛苦又似舒服……
这表情非常贱。
看到此,刘三娘轻声一笑:“那可好了,我现在就让你变聋子。”
“嫂子虽然没本什么本事,可这些年也存下了不少钱。”
“别说养你一辈子,就算养你十辈子也绰绰有余!”
听到这话,李素的眼睛赫然猛睁,显然刘三娘的话非常提神醒脑。
“三娘你居然有那么多钱?”
“考不考虑送给我?”
“怎么说我也是你男人,女人家家的,留那么多钱做什么?”
“来,都交给我,我来帮你保管……嘶!轻点!”
刘三娘故意稍稍下了重手,没好气道:“说到钱你就来劲了。”
“晋爵那么大的事你却浑不在乎!”
闻言,李素眨了眨眼:“今天心情好,咱不说晋爵,就聊聊钱的事……”
“说说,这些年你都攒了多少钱?”
“三娘你也是诰命夫人,每月朝廷给的俸禄,还有侯府发的月份,想必也有不少。”
“乖,都送给我吧,要不投资也行。”
“我帮你运作,大钱生小钱,小钱再生大钱……”
“想象一下,当某天你打开门,发现门外堆满了钱和银饼,把你家大门都堵得严严实实的。”
“想想,那幅画面该是多么的喜气洋洋?”
“喜从天降,喜极而泣……”
听完,刘三娘不禁笑了笑,不轻不重捶了他一下:“又在胡言乱语了。”
“哼,不怕告诉你,我有钱,有很多钱,但我偏就不给你,一文都不给。”
“让你看着干着急!”
说着,刘三娘气得将李素的脑袋从她的腿上推下去,怒道:“跟你说正经话呢,你总是没个正经。”
“长安城里闹翻了天,一百多位朝臣上疏参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若群情激愤,朝廷恐怕也不得不把你的县公爵位削了。”
“日后你岂不是成了长安城的笑柄?如何抬得起头呀!”
李素摆了摆手,重新把腿放在了刘三娘的身上:“三娘,这些事情你要搞清楚。”
“如果陛下晋我的爵之后,又把我的爵位削了。”
“你觉得我是笑柄,还是你陛下是笑柄?”
“皇帝金口玉言,封官晋爵的圣旨已下,可谓覆水难收!”
“别说一百多个朝臣,就算满朝文武都跳出来反对,陛下的旨意也是落地生根,绝无更改!”
“再说,我只是晋了一级爵,又没干杀人放火的恶事。”
“就算陛下把我的爵位收回去,对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树大招风,我正嫌封给我的这个县公太惹眼呢……”
“收回去正好,我也安心了,往后一门心思当我的逍遥侯爷。”
闻言,刘三娘幽幽一叹,道:“爵封县公是件多么荣耀的事。”
“当初跟随父皇的那些功臣们个个都想封公封侯,有的人等了一辈子都没等到。”
“而你,十八的年纪便得到了。”
“往后咱们府成了真正的勋贵门阀,不单对你,对你的子子孙孙而言都是件好事。”
“哪怕后代里面有一两个不争气的,凭着祖辈蒙荫下来的圣恩和家产,一代两代的也不容易败光。”
“这是余荫子孙的大好事,为何你偏偏没把它放在眼里?”
李素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为何要我这个老祖宗来操心?”
“真出了个不争气的,脑子一抽筋来个扯旗造反。”
“不论我攒下多少圣恩和家产,一夜之间就能给我败得干干净净……”
“若真发生了这种事,你说我这辈子为谁辛苦为谁忙?”
“所以啊,我只为自己活,只求自己和家人活得舒坦。”
“封爵算是个点缀,县子侯爷什么,我便笑呵呵的收着,再往高处去可就有点冷了……”
“目标也大了,很容易被人当成靶子。”
“连你陛下都经常夸我是一千年才出一个的英杰少年。”
“你觉得我的模样长得很像靶子吗?”
听完,刘三娘瞪了他一眼,嗔道:“我算明白了,任何谬论歪理,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能把它扳成真知灼见。”
“这嘴皮子也不知跟谁学的,世人都说为来世修今生,偏偏你的今生就是吃喝玩乐和晒太阳。”
“明明一肚子的学问和本事,使不使还得看你的心情……”
“连惠泽儿孙这种事都不放在心上,当心百年以后你的儿孙连你的牌位都不愿供奉,你可就满意了。”
听到这话,李素笑道:“我这一生的富贵,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子孙又没有做过什么,凭什么让他们享现成的福?”
“真想求个富贵功名,自己想办法去挣,沙场杀敌也好,读书考状元也好,凭自己的能力拿到手的东西才叫真本事!”
“我这么懒的人,连自己的爵位富贵都不想要,实在没空给子孙留点什么。”
刘三娘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知你秉性。”
“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吧。”
李素笑嘻嘻地又往她柔软的大腿上一躺,笑道:“来,换另一边,你继续给我掏耳朵。”
“我这么干净的人,哪怕把我横竖劈开了,里面也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像雪一样洁白无瑕,不染凡尘,这才是真实的我……”
刘三娘敲了他脑袋一记,道:“行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自吹自擂的。”
“指望我也吹捧你几句?”
一边说着,刘三娘还是听话地用小银耳勺掏他另一只耳朵。
李素舒服地眯着眼,发出满足的叹息,神情像一只优雅且慵懒的猫。
女人做任何事情时,她的嘴总是无法闲下来。
除非用食物把她的嘴塞住,否则别指望她能安静……
越亲近的人她唠叨得越厉害,如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刘三娘竟也不能免俗。
“最近你来我这里越来越少了。”
“听丫鬟说,你最近与晋王走得很近?”
李素懒得说话,他正舒服的眯着眼,只从鼻孔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刘三娘叹道:“最近太子忙着串联满朝文武,听说他也拉拢过你,却被你拒绝了。”
“太子是天下公认的下一任皇帝人选,你拒绝了他,或许已给李家埋下了祸患。”
“而你却还没心没肺的跟晋王那个孩子玩得那么欢实。”
“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