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边顿了一下，好像是看了一眼号码，才问：“酒酒，是你啊，怎么啦？”
她声音的睡意很浓，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国内已经天黑了，而苏玛丽这里才亮了没多久。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放在桌上的电话一直响，就只好勉为其难、磨磨蹭蹭地接了。
“母亲。”
犹豫了片刻，林酒酒才缓缓道：“我想知道，当初云芷晴和您单独说话的几分钟里，她究竟和您说了什么？”
“……”
苏玛丽僵了一下，惺忪的双眼也瞬间变得锐利，“谁告诉你的这些？”
林酒酒眼神暗了暗。
她的母亲苏玛丽平时没心没肺的，总是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果然，事情并不简单。
能让苏玛丽认真的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那么，云芷晴究竟说了什么，才能让苏玛丽这样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一生，甘愿嫁给林矜白？
另外，云芷晴前面对林矜白深情款款，后面又怎么就放手放得那么洒脱……她真的一点儿芥蒂也没有吗？
“是我父亲说的。”林酒酒坦诚说道。
在这件事上，她也没有必要撒谎。
“啧。”
嗤笑一声，苏玛丽嘲讽道：“他那样讨厌你，居然愿意和你说，倒是稀奇，太阳没从西边升起么？”
林酒酒：“……”
她没有解释说是因为洛绯的关系，单刀直入问道：“所以，您和云芷晴当初究竟谈了什么内容。”
“这个么……”苏玛丽随意理了理自己的卷发，淡然道：“这些都是往事了，你没有必要知道。”
“没有必要？”
林酒酒笑着，话里却带上了刺：“您把自己的婚姻当作交易一样卖了出去，然后丢下一个女儿不管不问。这么多年，您就不好奇这个女儿是怎么过的吗？”
苏玛丽愣了愣，随即皱眉道：“你这是在责怪我？”
“难道我没有资格怪您吗。”
很多事情，林酒酒一直不说，不代表她不愤怒。
她怨恨父亲，也怨恨母亲。
她讨厌他们对自己的冷落与疏忽，讨厌他们对她连家里的宠物都不如的态度。
如果说她的父亲姑且算是关心她，那她母亲根本就是管都不管，问都懒得问。就像她父亲当初评价的一样，苏玛丽这个人，任性自我又冷血，对谁都漠不关心。
“呵呵。”听着愤怒的声音，苏玛丽也不恼。
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甩着自己的栗色卷发，她平静道：“看来，你这些年的怨气不小啊。”
“是的，确实不小。”
她又不是圣人，也不是圣母，怎么就不能有怨气了？
“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怪父母。只是……”
顿了顿，苏玛丽烦躁地揉揉眉：“有些事，你确实不适合知道。”
“适不适合，还不是由您们这些大人说了算？”林酒酒冷笑，“您对自己不负责，以最卑劣方式逼了父亲，拆散了他和云芷晴。这个我能理解，大概是与您和云芷晴的对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