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绯抿唇，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感觉到自己手被温暖包裹，林酒酒混乱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正如之前洛学长所说的，我的心不是铁做的。我可以忍受您这么多年的冷眼，因为您是我的父亲，您给了我生命，让我能够接受教育，可以健康生存在这个世界……但是，我想我有权知道当年的真相，毕竟我也受了这么多年的冷眼，不是吗？”
林矜白心口微微发痛。
这么多年，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认为自己对这个女儿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他却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林酒酒，真的长大了啊。
霎时间，林矜白的脑子忽然被很多回忆所占据。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酒酒小时候的样子。
她那时还那么小，奶里奶气的，可爱的脸蛋白里透红，就像白白胖胖的小团子。他下班回家时，她会从保姆的怀里挣脱出来，连路都还走不稳，都要一脸雀跃地朝他跑来。
“粑粑！”
小小的一个团子，圆溜溜地摔倒了也不哭，跑到他面前后，眨着扑闪地大眼睛，伸出稚嫩的双手，脸上是期待的表情，“粑粑，啾啾要抱抱。”
那时，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冷着脸从她身边走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只留她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粑粑，是不喜欢她吗？
摸摸自己的小脑袋，小团子一脸困惑。
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他几次都是这样以后，小团子很快就确认了“粑粑”不喜欢自己，所以后面也就不怎么敢接近他了，人也渐渐变得不爱笑，整天都很安安静静的。只有很少的时候，她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发出“咯咯”的笑声。
保姆常说，这娃子安静得像是得了病。
有次从幼儿园回来，小团子在夜里发了高烧，明明难受得差点死掉，却也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哭哭啼啼。
要不是保姆及时发现，估计她发高烧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好。”
闭上眼，回想着脑中的各种画面，林矜白颤声说道：“我告诉你。”
他其实很清楚，有些事情洛绯不可能查到。
而只要自己不说，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可这一刻，他却忽然不想再隐瞒了。
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多年，他早就累了，而且有些事情，他也确实做错了……正如洛绯说的，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年那些流言，有些是真的。”
稳住了自己的心绪后，林矜白缓缓说道：“比如，你的亲生母亲是苏玛丽。而你哥的……是另外一个人。”
林酒酒：“……”
果然如此。
*
林常常的生母叫云芷晴。
她是林矜白喜欢过，也是此生唯一喜欢过的女生。
云芷晴才华横溢，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都很好，人长得很漂亮，坚韧又努力，温柔且坚强。上了大学后，她一直是专业里所有男生的女神。
其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家境不好。
林矜白是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遇到她的，当时她在那里做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