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照旧开车去上班。
曹伟给我打电话,我嫌吵,干脆把手机静了音。
他又给我发消息:“10分钟内见不到你,我会让你在单位再也待不下去。”
“哦?我好害怕哦!”
“?”
曹伟彻底气急败坏了,“你行,你等着,许秋秋!”
我不但等着,我还贴心地帮他清了个场。
我告诉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位老师,上午最好在班级里不要回来。
他们颇有微词,我立马给他们每个人转了五千。
“今天可能又有人来闹事,我怕伤到你们,办公室我也不白占,这是我给你们每个人的补偿费。”
他们欲言又止。
“如果不够,还可以加。”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办公室。
我翘着二郎腿,敲着桌子等着。
五分钟……十分钟……
十五分钟……
终于,门被人大力踹开。
曹伟这个精于算计,善于保全自己形象的人啊,这回,仍旧把小三当刀使。
小三估计还想和上次一样大闹,连带来的的社会青年都没变。
她张嘴就开始骂,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他妈有病吧许秋秋!”
“嘘,旁边的孩子在上课,我们不要吵到他们。”
小三怔住了,她估计想不通,上次来找茬时,许秋秋瑟瑟发抖泪如雨下,连个屁都不敢放。
怎么现在这么气定神闲了。
趁着她没反应过来的片刻,我快速把门窗都锁死了。
小三看着我冷笑,“关门?你个小贱人还嫌丢人?我今天非得让你把脸都丢尽了。”
她趾高气昂地坐在旁边椅子上,对小混混们发号施令,“你们几个,把她衣服扒了,在走廊上拖一圈。”
几个小混混邪笑着向我靠近。
我只觉得感慨,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哥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创业都小有所成了,而他们,还傻不愣登地被人当枪使。
“臭娘们看着还挺嫩,让哥疼疼……”
我一脚踢了过去。
他捂着裆倒下,疼得哀嚎。
“靠靠靠,嗷嗷嗷,老子还没生儿子呢……”
嚎着嚎着,他就痛哭起来。
另一个人看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撂倒。他想爬起来,我就再给他一拳。
还挣扎?再来一拳。
我按照二哥说的,只往构不成重伤的地方打。
这个收拾完了,就收拾那个。
想一起上,我就薅着他们头发,使劲往一起撞。
谁倒在地上了还想爬起来,我就恶狠狠地再补几脚。
直到所有人都像被碾了许多次的蟑螂一样,只有手指头会动弹了,我才掰着指节,活动着脖子,一步步走向满脸惊愕的小三。
她回过神来,吓得就往门口逃。
但我早就把门锁死了。
小三倒在门边,哆嗦着往后退,看我的眼神写满了惊惧惶恐。
曾几何时,许秋秋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小三伸手想反抗,但这种只有一张恶臭的嘴,毫无战斗能力的人,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轻而易举把她两只手绑到一起,她挣扎,我就给她一巴掌。
小三的脸肿得老高,含糊不清地说:“贱人,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你爸?”
“他是均禾能源的老总,你完蛋了。”
均禾?
呵,这不是我亲哥的手下败将吗?
我拍了小三的脸,“你爸真该谢谢你,因为你,我会让他的公司完蛋。”
6
小三慌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傻逼小学老师。”
我又给了她一巴掌,“今天我就替你妈,好好教教你说话。”
我在她面前竖起手机,打开录像,找好角度,只能照到她的脸。
“知道我是谁吗?”我问她。
“你是贱人……啊!”
她话音未落,被我狠狠甩了一巴掌,“再说。”
“你个疯子,你敢这样打我!”
我又甩了一巴掌,下手更狠了,“再说。”
“呜呜呜,你是许秋秋。”
“我是曹伟的什么人?”
被我说到了心上人的名字,小三又哭嚎起来,“你个贱人,你敢这样对我……”
又是一巴掌。
“你最好嘴放干净点,既然你不想承认,我来告诉你,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明白吗?”
我将手机怼得更近。
“而你是他的什么呢?小三,情妇?”
小三嚎啕着:“你关掉手机啊,不要录了,不要再录了啊!”
7
一闪一闪的红灯似乎击溃了小三的心理防线,也照出了她心底最肮脏龌龊的东西。
这种人,就算再理所当然颐指气使,心底最深处,也是见不得光的。
因为她是永远为人不齿的存在。
我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些话,小三的脸色由最开始的癫狂,慢慢变得灰败。
她似乎精神错乱了,眼神涣散地诅咒我。
我也懒得再动手,蹲在她旁边歇着,往她嘴里塞了团卫生纸。
“这个婚嘛,你们越是逼着我,哎,我越不想离,除非——你们求我。”
我点了点女人的额头,“而且请你搞清楚,曹伟在我眼里就是一团垃圾,你不会以为,我是在等他回心转意吧?”
“那你真是傻得可笑,只有你这样的垃圾桶,才会这么想装垃圾吧。”
我把一堆人全都五花大绑起来,给二哥打电话,让他来接这些可怜虫。
校长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小老头跑来查看情况的时候,我正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往我身后一看,还以为是凶案现场,险些眼一翻撅过去。
还好后面的老师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校长校长,你没事吧!”
“许秋秋,你搞什么!”校长指着我的鼻尖。
“你看,”我朝后面的老师摊手,“他中气这么足,能有什么事。”
“里面怎么回事?”校长伸头往办公室里瞅,却不敢向前走一步。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哎呀,他们不小心撞桌角了,都撞昏倒了。”
校长:“……”
二哥把一群人弄走后,校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许秋秋,你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我也保不住你了,你自己辞职吧。”
他顿了顿,“不过,你先得把办公室里坏了的东西都赔了。”
“赔?”我靠在椅背上,“你这整栋楼都是我哥捐的。”
“你哥?给我们捐楼的是德希的老总,跟你能有半毛钱的关系?”
校长嗤之以鼻,“吹牛也要有个度。”
我勾了勾唇,拨了个视频电话。
校长这小老头最会趋利避害,他不是不知道许秋秋在学校里受的委屈,可是他从来没有维护过她。
因为在小老头眼里,那些欺负许秋秋的领导,比这个软柿子有价值多了。
手机震了一下,成功被接通。
“哥。”我朝对面挥了挥手。
“我在开会呢,怎么了?”对面的声音异常温柔。
“我们校长想跟你说说话。”
我把镜头对准了校长,他早已震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了,刘校长?”
“啊?哦!您好您好,您是许秋秋的哥哥?”
“是啊,秋秋在学校怎么了吗?”
“没有没有,您忙您忙。”
……
我切断通话后,院长对我的态度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转。
“来来来,秋秋,快坐。”
8
我问校长,知不知道我在学校里一直被欺负、被侮辱、被骚扰。
校长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儿,“啊……我还真不了解。”
“那你现在了解了。”我没有揭穿小老头,毕竟作为学校最大的领导,他也需要一些台阶。
“我相信以您的刚正不阿,一定不会看我平白被欺辱,所以——”我看着他的眼睛,“我需要一个澄清,一个道歉。”
“这……”
“我相信您肯定不会包庇王主任那些人吧?”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校长咬咬牙,“怎么可能,我既然知道他们欺负你了,就一定要给你做主!”
“那真是太好了!”我假意欣喜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跟干笑着的校长握了手。
趋利避害的小老头呀,你现在知道,该保谁了吗?
校长问我想怎么样,要追责到每个人吗?
“不用,大家都是读书人,谁都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只用杀鸡儆猴就好了。”
“那谁是那只鸡呢?”
“王主任啊,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在我的要求下,校长给教导主任那个老秃驴下了最后通牒。
让他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向我道歉,并且手写声明发在学校公众号上。
一切都让我满意了,他才能留在学校后勤,否则就滚蛋。
“杀鸡”的效果果然很好,人人都怕血点子溅自己一身,再也不敢说我的闲话。
甚至有的同事,为了让我忘掉他们曾经的闲言碎语,还主动跟我搭话,给我送小零食、小礼物,说要跟我交朋友。
多么可笑呀。
施暴者怎么配跟受害者成为朋友呢?
秃头去了后勤以后,我们只在食堂碰到过一次。
他也不敢嚣张了,看了我一眼,就匆匆低下头,贴着墙根走。
等我打好饭,他早就逃得没了个人影。
我在学校彻底翻身了,可我也不愿再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待下去。
我知道许秋秋没有这个决心,那就我来帮她做这个决定。
我向学校提交了辞职申请,校长吓坏了,“秋秋啊,又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是不满意,是在这个环境里待久了,我想换个环境生活一下。”
校长舒了口气,“那你哥哥……”
“放心好了,奖学金什么的都不会取消的。”
“那就好,”校长毫不犹豫地盖了章,“前程似锦啊,秋秋。”
9
从学校离开,我先回了拳击馆。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营业了,拉开门的时候,上面扑簌簌落下好多灰尘。
一如生活里那里乌七八糟的事情。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曹伟的消息。
“许秋秋,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我当初就不该娶你,你看看你把灵灵打成了什么样!”
“什么样?我看看。”
我有一百种气死曹伟的办法。
这回,他好像真的受不了了。
“许秋秋,你在哪,我开车带你去办手续,今天要是办不好,我就亲手掐死你。”
“好啊,”我给曹伟发了个定位,“快来哦,不来不是男人。”
发完消息,我去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和拳击手套,跟大哥打了声招呼。
我简单讲了起因背景后,让他等会儿帮我把摄像头里的视频直播出去。
“你稍微剪辑一下,把对我不利的都剪掉,热度越高越好。”
二哥回了个OK的手势。
曹伟很快就出现在门口,进来就面色不善地喊我名字,“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你管不着吧?”
曹伟生气地就要对我拳打脚踢。
可刚伸出手,被我钳住。
刚抬起腿,被我别倒,狼狈地躺在地上。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想让我离婚,可以啊,除非你跪下来求我。”
“你他妈,我今天非杀了你。”
曹伟怒气冲冲地爬起来,拎起旁边的椅子就朝我砸,还好我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
“曹伟,你搞清楚,当初是你诱骗我结婚,嫌烦了就逼我离婚找下家,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曹伟涨红了脸,冲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然而我一个格挡,他就吃痛地松开手。
“好啊,许秋秋,你敢还手?你他妈居然敢还手了,看我不打死你!”
他左看右看,想找趁手的工具。
我撸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的疤痕和青紫,其实是为了方便展示在镜头下。
“每次都叫着要打死我,我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福大命大啊。”
曹伟回头冷笑:“你以为这样我会心疼你?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所以你看谁会开心?能让你少奋斗十年的小三吗?”
“呵,你赚一辈子的钱,都不够灵灵给我买辆车的,你也有脸跟她比?”
素材差不多够了。
我长叹一口气,“我之前容忍你,是想着你或许还有点人性,但我没想到啊,你这人根本是狼心狗肺,你家暴我,找人去我单位闹事,撺掇领导骚扰我……”
我一步步逼近曹伟,“现在,又为了小三抛弃我、逼迫我,曹伟,你真的让人恶心。”
10
大哥办事一向靠谱,他甚至把我还手的部分都剪掉了,只留下曹伟发了疯一样对我的撕打。
他这个人不是最讲究面子吗,我就让他彻底做不了人。
我们两个的脸都被马赛克掉了,但凭我喊出的名字,广大网友们很快扒出了曹伟的身份。
某国企小领导,官不大,脾气倒挺大。
在大哥的引导下,大家连小三的身份都扒了出来。
“好好的富家千金,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当小三。”
“一看这个蛇精脸,刻薄相,就知道这人人品有问题,果然,还有脸去霸凌原配,不要脸!”
“听说她是均禾老总的女儿,我要坚决抵制均禾的东西了。”
“什么玩意儿,渣男贱女,滚出来道歉!”
网上骂得热火朝天,三哥给我发消息:“谢谢你啊,秋秋,均禾成不了气候了,我打算低价收购。”
我截图给大哥,给他发了个比心的表情包。
“哥哥,你是我的神!”
大哥云淡风轻,“你高兴就好。”
他甚至通过关键字检索,帮我删除了网络上一切对我不利的言论。
有这么靠谱的哥,我真的一点也看不上曹伟这个垃圾啊。
网络舆论爆掉后,曹伟在的国企连夜发声明撇清关系,说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曹伟已经被他们开除了。
恼羞成怒的曹伟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消息,然而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二哥去均禾签收购合同前,对面老总请他去家里吃饭,他问我要不要一起。
“好啊!”
这种热闹,我怎么可能不去凑呢。
二哥的女朋友是业内最有名气的明星造型师,直接弄来了一件高定礼服,花了两个小时给我做了个精致造型。
三哥开车来接我,夸张地“哇”了一声,“大明星啊,秋秋。”
我装模作样地朝他鞠了一躬。
11
车子一路飞驰,哥哥带我驶进了一个小区。
小三一家排队等在门口,看见车子停下,拉车门的拉车门,鞠躬的鞠躬。
然而哥哥没有让别人碰我,他绕了一圈,亲自为我拉开门,手垫在车框上,以防撞到我的头。
我将手搭在他的小臂上,俯身走了出来。
我挎着哥哥,微笑着走到小三一家跟前。
小三爸爸又是弯腰又是嘘寒问暖,腆着脸陪着笑,请我哥进门。
然而他身后,小三和曹伟已经彻底傻了。
他们呆愣在原地,像两个没了灵魂的稻草人。
小三爸爸嫌他们碍事,使了个眼神,然而两人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根本没接收到信号。
小三爸爸不耐烦地推开曹伟,弯腰侧身,为我和哥哥让路。
“里面请,里面请!”
有钱人出席活动或者宴会,总是习惯性带着女伴。不问对方女伴的身份,是这种场合起码的礼仪。
小三爸爸虽然破产了,但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
他为我和哥哥鞍前马后,端茶送水,敬重得不得了,对我是谁这个问题却绝口不提。
但小三却站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她的脸还没消肿,化了妆也像没蒸好的发面馒头。
这就是曹伟说的,比我美千倍、百倍的女人吗?
也不知道他这个眼睛是怎么长的。
曹伟的眼神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自从我把他拉黑后,这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写满了疑惑、忌惮、不解。
甚至,还有一丝惊艳。
小三的怒火更甚。
为了给她出丑的机会,我故意借口去卫生间,小三果然跟了过来。
她把我堵在门口,估计是在自家地盘,腰杆都比上次挺得直。
“许秋秋,你还真是不要脸,你不跟韦哥离婚,害得他在网上出丑,现在傍个男人来耀武扬威,还真是贱骨头啊。”
我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听着她一长串输出。
然后趁她没反应过来,精准无误地按上她唇角。
“这里的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啊?”
她拍开我的手,疼得龇牙咧嘴,看起来更丑了。
我甩干了手上的水珠,没再理会她,径直走开。
小三气急败坏地跟了过来,在亲爹面前,她多少还是收敛一点的,也不敢含枪带棒地跟我说话了。
但我却嘴巴一扁,委屈地抱住了哥哥的袖子,“哥,这个姐姐说我傍大款,不要脸。”
我哥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对面的小三老爸就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冰冻在原地。
我继续抽噎,“她说我是贱人,长得丑,心机重……”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三神色慌张。
她刚站起来,准备扑向我,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小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爹。
她爹估计也挺不忍心,手抖得厉害。
但我哥眼神冷峻,“周总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
“哎,不是!您听我解释,都是她不懂事,我……”
在我哥能冻死人的眼神里,他咬咬牙,又给了小三一巴掌,“还不快道歉!”
“你让我给她道歉?”小三歇斯底里地大吼。
这简直让老头本就不光辉的形象雪上加霜,他恨不得小三能立马闭嘴。
但小三又开始哀嚎、大叫、诅咒我,骂我,直到更加响亮清脆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居然是曹伟打的。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听周总的,道歉。”
小三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最最心爱的人,会背刺自己一刀。
然而她爹必须要在我哥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他狠狠将小三推到我面前,“赶紧,跪下道歉!”
小三被推倒在地,面如死灰。
我故意问道:“哥,她说‘对不起’了吗,我怎么没听见?”
我哥起身欲走,吓得老头赶紧拉住他,又踢了小三一脚。
“快点!”
“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终于听到这句话了。
我嗤笑地看着绝望的小三。
从前她欺负许秋秋,咄咄逼人地让她承认自己以色侍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举头三尺有神明。
自己会遭报应呢?
“起来吧,我原谅你了。”我假装大度地扶小三起来,实际上暗暗地把她的肩膀往下压。
从小娇生惯养的小三根本受不住,又瘫倒在地上。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又要去拉她。
她惊惧地退后,“砰”的撞上桌角,又疼得在地上哀嚎。
老头嫌丢人,转向曹伟道:“没长眼吗?还不把她弄房间里去!”
曹伟搀扶起小三,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那善于算计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不甘。
12
因为小三和我的过节,我哥对待均禾,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面。
小三一家直接从云端坠到了谷底。
也不知道这时候,曹伟还能不能说出那句:“傍上她我能少奋斗十年。”
一想到渣男贱女都付出了应有的代驾,我连心情都轻松不少。
现在我还要做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曹伟净身出户。
大哥帮我找了他的好朋友,她是国内顶尖的离婚律师,听我说完情况后,直接合上了记录本。
“你放心好了,你的情况很好办,我有十足的把握打赢官司。”
法院传票送到曹伟手上那天,他哭着跪在门口,求我回心转意。
“秋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经历了这么多我才发现,原来我最爱的还是你。”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跟我离婚。”
我被他吵得心烦,指着小区外一排垃圾桶,“看见那个没?”
曹伟犹豫地点点头。
“你跳进去,我们就从头开始。”
“真的吗?”曹伟的眼神里燃起希望的火苗。
我怜悯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
话音刚落,他就不顾一切冲了过去,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路人惊诧的目光里,毫不犹豫地爬进了恶臭扑鼻的垃圾桶。
他远远地朝我招手,“秋秋,你看,我做到了!”
我只觉得他可怜。
曹伟重新跑回我的门前,“秋秋,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是不是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了?”
“你站远点 ,太难闻了。”
我用讽刺的眼神看着他,“曹伟,当初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去离婚的,现在我答应你了,你又来这一套。”
曹伟噗通跪在地上,往我的脚边爬。
“秋秋,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知道你最善良最心软了。”
最善良、最心软的是从前的许秋秋,不是现在的我。
我掩着鼻子,“曹伟,你还不明白吗,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我只是想羞辱你,就像你当初羞辱我一样。”
曹伟面如死灰,“秋秋……”
“以后,请叫我许小姐。”
我毫不犹豫地,在他面前关上了门。
可曹伟仍在外面不死心地拍门,“我求求你了秋秋,你再相信我一次吧,你让我把心掏出来我都愿意!”
我从门缝丢出去一把刀,“好啊。”
曹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的匕首,苦笑出声,“秋秋,这就是你对我的情分吗?”
曹伟见无法打动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面色也变得冷漠。
“一日夫妻百日恩,许秋秋,我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如果你非要这样——你还记得我当初拍的视频吗?”
“哦?你说你诱骗我结婚时候拍的东西?”我大笑着,“想用这个威胁我,对我进行荡妇羞辱?曹伟,你有多久没检查过这个视频了?”
曹伟神色骤变,他慌张地拿出手机,但哪里还找得到那段视频。
他不知道,我早就让大哥动过手脚。
那段视频,已经永久地在天地间消失了。
曹伟没了最后的筹码,绝望地瘫倒在地。
“许秋秋,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夫妻情分吗?”
“有啊。”
一无所有,就是我送给他最后的情分。
这场官司毫无意外赢得顺利,曹伟没了工作、没了积蓄、手机和电脑又收到莫名其妙的死亡威胁。
他赶紧卷铺盖,逃到了遥远的乡下老家。
这个威胁是大哥吓唬他的,但曹伟胆子小又惜命,对此深信不疑。
总算不用和他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了,周围的风景都变得开阔许多。
13
这天,二哥忽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医院里看一看。
自从车祸成了植物人后,我的身体一直静悄悄地躺在病房里。
但是现在,病房监护仪忽然变得极其奇怪,各种数据、曲线跟跳舞一样,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我弯腰想看到底是什么回事,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吸力。
下一秒,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躺在了病床上。
而真正的许秋秋瘫倒在了地上。
……
很久之后,我和许秋秋本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她来到我的拳击馆,帮我打杂,陪我生活。
在我的鼓励下,她也尝试着站上擂台。
我们两个站在台子的两角,头顶的灯光照亮了我们的眼睛。
这一刻,我想许秋秋和我一样。
她一定也能感觉到,台上的我们,都拥有着独立而强大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