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中，一条粗壮的巨蛇从浓雾中爬出，蛇身比进去之前更粗壮了几分。
让陈书言惊奇的是，这巨蛇居然比之前多长出来一个头颅。
在巨蛇的附近，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几只黑甲军的尸体，这应该就是追击族长与长老的那两队黑甲军。
两个头颅此刻正交流着什么，因为距离缘故并没有办法听到。
“下降。”
陈书言对蜻蜓人下达指令，让她将天眼的视角下调。
随着角度越来越近，陈书言可以看到，双头巨蛇的其中一个头颅与之前相同，而另一个头颅则是整体偏黑，气质上也更加苍老腐朽。
那种不怒自威的姿态，让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也不由得将姿态放低，让头颅高度略低于对方。
“嘶嘶？”
一声声刺耳的嘶鸣声，那苍老蛇头微微扬起，目光阴冷的注视着天眼的方向。
只见苍老蛇头微微张开巨口，一对洁白的獠牙之上射出一道乌黑的光束。
那光束径直摧毁了正在两千米高空外的天眼，陈书言这边的视野也因此而中断。
“这个蛇头的感知这么强吗？”
陈书言心中惊讶，纵使他使用天眼窥视着御和空，这两千米的距离也从未被察觉过。
而这个蛇头不仅能够感知到，甚至还可以发出攻击，摧毁两千米外的天眼。
切换天眼，这次陈书言将高度调整到三千米外，那蛇头依旧能够警觉的发现天眼的位置。
只是这次似乎是高度超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蛇头只是目光扫过并没有进行攻击。
蛇人族族长与长老此刻也跟随着双头巨蛇，只不过他们的神情与动作都显的十分古怪。
既有神情中有对那苍老蛇头的恐惧又有背后有靠山的底气。
可在即将到达程远的庇护所的时候，更是变成了激动的叫嚣，似乎在嚷嚷着为他们报仇。
双头巨蛇也看到了满地的血迹与空无一物的耕地，还有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庇护所。
蛇人族几乎将所有的家底都压在了这里，虽然蛇人族族长在逃跑时带走了最为关键的血精，可剩下的武器防具等资源此刻已经被一扫而空。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南方传来，双头巨蛇瞳孔微微缩，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黑甲壮汉，对方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我以为是谁，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贼蚁的后代。这么说，那个不可一世的兽神不过是个败家之犬，被人驱赶逃窜出来的贼蚁蚁后了？哈哈哈”
苍老蛇头的声音传来，带着对力身份的嘲笑。
力的脸色微变，贼蚁的名字他已经许久没有听人提起了，确切的说是。自从他协助女皇统御了主城后，他便再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你来自浓雾区？！？！”
力脸色凝重，现在能知道他们贼蚁名字的也就只有浓雾区。
“呵呵，你倒是聪明，看来，人类的基因是各族开启灵智的关键这个猜测并没有错。”
苍老蛇头笑着说着，仿佛在说着某种不经意的话。
“你们蛇人族怎么会与浓雾区有关系！”
力似乎有些紧张，但依旧还是强装镇定的问道。
“蛇人族？？呵，那只不过是被人类驯养的宠物罢了，只有信仰真正的蛇神，才能走向真正的不朽，而所有听从人类选择化形人形的，终生也只会止步于九阶。”
“而这些抛弃蛇神赐予真身的家伙，将失去蛇神的庇护。”
苍老蛇头仿佛对于化身成为人形的蛇人族十分不屑。
“念你这群贼蚁生活不易，只要你将从这里带走的所有东西归还回来，我可以饶你一命，放你回去。”
苍老蛇头仿佛施舍一般的看着力，仿佛莫大的恩赐。
“你也不过是八阶巅峰，也敢如此口出狂言？”
力虽然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压迫感，但对方始终也只是八阶巅峰的实力，与他相同，他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而被吓退。
“那加上我呢？”
之前的巨蛇此刻也是硬气起来，周身再次浮现出绿茸茸的黏液触手。
力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不仅是一名八阶巅峰，还有一个同样八阶的巨蛇。两者若是同时进攻，他可怕也很难讨到好处。
最致命的还是，那巨蛇身上的蚀心蛇鳞，这种毒素哪怕他八阶段，也不敢轻易硬抗。
“就算如此。我若是想走，你们也拦不住我。”
力此刻只能强装镇定，他虽然鲁莽暴力，但也不是完全无脑，现在这种形式，他独自一人很难讨到便宜。不如先撤退，等待御空速三人一同出手才有胜算。
“呵，你能逃掉，那你们的主城呢？它也能逃掉嘛？”
苍老蛇头冷喝一声，两个八阶段巅峰，放在还未出现过九阶的这片土地，他们就是最强者，而主城内的最强者也不过是眼前这一位八阶巅峰。
“哼，那我们后会有期！”
力此刻也不想在这里与他们浪费时间，他需要尽快回去报告女皇这个消息。说罢便带领着身后几名搬运物资的黑甲军便要离开。
“我蛇神的领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苍老蛇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力，口中獠牙展露，一连串的乌光从獠牙上射出，射向刚刚飞起的黑甲军，另一个头颅的绿毒巨蟒也喷洒出大量绿色浓雾，向着黑甲军袭去。
“你敢！”
力刚刚飞出，见对方突然出手顿时大急，他的起飞属于力量爆发的起步，可真正空中飞行速度远远不如御空速三人，当他返身回来时，身后已经有数名黑甲军被乌光命中，其余也或多或少的感染到了绿色毒雾。
“走！”
他手下这群除了几名队长，大多都是六七阶的黑甲军，在这种八阶巅峰的对战中根本没有什么胜算。力一咬牙，让黑甲军先行离开。而他则是留在最后方阻断攻击。
苍老蛇头的攻击并没有结束，口中乌光连绵不断的袭击，力双臂鼓荡，一面漆黑的甲制盾牌横在身前，将他整个身体护在后面。
纵使这般，那乌光接触到盾牌的时候，依旧带起阵阵青烟，不多说便能被腐蚀出一个浅坑。
绿色毒雾紧随其后，力周身的铠甲开始微微颤抖震荡，一股狂风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将绿雾吹散。
就这样且战且退，直到黑甲军在远处化作一个黑点后，力这才缓缓落地，趁着刚刚攻击的间隙，收回双臂，脚下猛然踏地，整个人弹射出去。
可这样却是给到了苍老蛇头机会，一道乌光径直的射向力的后心，燃起屡屡白烟。
而绿毒巨蛇也已经在空中布设了毒雾，力只能强忍着后心的疼痛，屏住呼吸冲过绿雾，消失在天际。
“老祖，我们就 这样放过他了？”
绿毒巨蛇有些遗憾的说道，显然觉得就这么放他走，有些太轻松了。
“不急，你召集剩余的族人，将所有的祭品都带来，我将设法让蛇神大人降世，这小小的贼蚁，不过是蛇神大人一击的事情。”
苍老巨蛇冷笑开口，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通过天眼看到全貌的陈书言此刻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流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个大概，但可以看出这个力十分忌惮那个苍老蛇头，而它所说蛇神降临又是什么。
陈书言只感觉，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太可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