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个凤凰男,我妈刚去世,他就迫不及待将初恋的孩子认为养女。
后来养女装病,他听信道士谗言。
认定我和她的命格相克,将我送到乡下。
等我成年,他又伙同养女,循循善诱我交出我妈留下的财产。
后来又把我嫁给家暴赌徒,让我死于家暴的重拳之下。
再睁眼,看着面前装病的养女。
我默默跑去厨房接了桶冰水,让她从装病变成了真病。
1.
大门外传来一阵又一阵嘈杂的踹门声,混杂着男人口齿不清的痛骂。
下一瞬,门终于被他踹开。
男人怒气冲冲地向我跑来,踢、打、踹无所不用其极。
我奋力挣扎,只换来了更重的伤害。
身体就像撕心裂肺一样的疼。
在呕出一口血后,我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
我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我爸的养女周言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楚楚可怜:「爸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回和姐姐一起玩,回来以后就会生病。」
我爸心疼得无以复加:「没事的,言言,爸爸已经叫了医生。咱们下次不和姐姐玩了哈。」
随后他转头怒斥我:「周乐,你不知道妹妹身体不好吗?你老去烦她干什么!」
前世,被周言和我爸这么说。
我真以为是因为自己老和周言玩,才导致她生病,这让我十分愧疚。
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
我减少了和周言玩耍的频率,还把我妈留给我的珍贵首饰送给了周言,只为讨她欢心。
没想到这又成了周言倒打一耙的把柄,她向我爸哭诉我孤立她,不愿意和她玩。
最后我爸也不知从哪找来个道士,非说我命格和周言相克。
于是我爸便冠冕堂皇地把我送到了乡下,而周言则继续在这享受荣华富贵。
而现在,我看着在我爸转身离去后又变得生龙活虎的周言,内心冷笑不止。
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我爸一走,周言就不装了。
我假意关心:「妹妹,都怪我害你生病,都是我的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你好了。」
听我这么说,周言眼睛滴溜一转,流露出渴求和贪婪。
「是的!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和我玩,我也不会生病!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把你那串宝石项链给我,我就原谅你!」
她还真敢开口,那串项链可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前世为了讨好她,我将项链送给了周言。
可再见到项链,它已经被周言转卖给了暴发户。
我装作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答应了。
周言于是心满意足,颐指气使地指挥我去厨房端水给她喝。
「记住,要冰的!」
我点点头,拿起周言的杯子,转身去了厨房。
此时正值秋末,天气较为凉爽,但又不到需要开暖气的地步。
那时又流行什么大容量杯子,周言也要赶这个潮流,她的水杯足足可以装下一升水。
我贴心地给她装了满满一大杯冰水。
在端给她时,我假装不小心摔倒。
将这满满一升冰水全浇在了周言身上,给了她个透心凉。
由于我端过去时已经送到了周言面前。
所以这手一抖,也相当于给周言从头到脚来了个冰水浴。
周言被冰的大叫起来,她站起身来想甩干水。
可偏偏她穿了套毛茸茸的棉质睡衣,吸水性极强,此刻正吸饱了冰水,紧贴在周言身上。
更巧的是。
屋外突然狂风大作,无数冷风从窗户吹进来。
这让本就已经冷到发抖的周言开始更加颤抖。
听到周言的尖叫,我爸赶忙从楼下奔进来。
看着眼前湿漉漉的周言,他顾不上教训我,只得先着急忙慌地带着她去换衣服。
你不是装病吗?我这回让你尝尝真病的感觉。
2.
我这一桶冰水直接将周言浇成了肺炎。
当天夜里,她发起高烧,反复咳嗽,萎靡不振,我爸立马将她送去了医院。
这些症状就和她以前装病谎称的症状一模一样。
周言在医院待了两个星期才勉强出院。
出院后,我爸迫不及待地找来了道士,时间足足比上一世提前了一个月。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的客厅上,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江湖混子满口胡话。
「这位施主,贫道已经测算过了。您家里这两位千金的命格相克,共处一室,是为大忌啊!」
「长此以往,必有一方会受到干扰,寿数减短。」
我爸着急地询问:「那大师,可有解决之法?」
那江湖骗子笑眯眯地环视一圈,目光锁定住我:「只有一个法子了。您这位千金得需送往隔代亲属处寄养,消磨煞气,待成年之后才可望接回...」
听到这话,原本病恹恹的周言开始露出笑来。
我紧紧盯着这个江湖骗子,随后突然诡异一笑。
肢体开始抽搐,疯狂翻白眼,嘴里不断发出哭嚎和尖叫。
紧接着我又翻倒在地上,阴暗爬行。
我爸和周言被吓得要死,像个鹌鹑一样躲在道士身后。
「救命啊!大师!快救我!」
说这话时我已经行迹诡异地爬到了道士面前。
道士也尖叫起来,想要躲在我爸身后。
「救命啊!你别推我啊!我骗你的,我其实什么都不会,我都是瞎说的。」
三个人相互推搡,途中带倒一大片家具,好不滑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立马停止了动作,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爸爸,妹妹,我开个玩笑而已。我只是想看看这个道士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现在看来嘛...」
三个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最后道士落荒而逃,连桃木剑都没拿。
我爸脸色僵硬地看着我:「呵呵呵,乐乐真是有心了。」
我甜甜一笑。
封建迷信的计划落败,我爸并不甘心。
没过几天又找到我,说爷爷奶奶在乡下很想我,让我回去住几天。
我在心里翻白眼,就那两个老逼登,想我死还差不多。
我还是答应了,交换条件是让周言把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都还给我。
我爸长舒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一个麻烦。
离开那天,周言还因为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而闷闷不乐。
但一想到我就要去那个穷乡僻壤,她还是乐开了花。
我也笑意盈盈,他们不知道,我这里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
3
重新踏上熟悉的烂泥地,我心里可谓是感触良多。
等我爸一走,爷爷奶奶立马对我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赔钱货!一定是在外头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被送到这里来,真是没眼看。」
我充耳不闻,直接忽略他们两个。
径直去了房间,把门一关,任由他们在外头骂骂咧咧。
等到了晚上,为了给我个下马威,爷爷奶奶故意没做我的饭,也不叫我吃饭。
我出房门的时候爷爷奶奶正吃的香。
见我不免阴阳怪气几句:「大小姐终于舍得出来了,怕您吃不惯我们的糙米糙饭,我也没做您的。」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了饭桌旁。
奶奶警惕地看着我:「你干什么,这没你的饭。」
我朝她甜美一笑。
用最软的语气说出最硬的话:「不让我吃是吧?那都别吃了!」
说完我直接发狠将饭桌掀翻,碗筷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满地都是饭菜。
奶奶愣了一会,开始恼怒地破口大骂起来。
骂着骂还想冲上前来扇我巴掌。
我抄起地上的饭混合着糊糊菜就往她脸上砸去。
随后飞快跑进厨房拿着菜刀走了出来。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见我手中拿着的利器,原本骂骂咧咧的爷爷奶奶立马冷静了下来,开始老老实实的收拾起了满地的残渣。
前世这两个老不死的,得了我爸的授意,从没让我正经吃过一顿饭。
时不时就要找理由不给我饭吃,平日里又让我操持各种家务农活,稍有不顺心就非打即骂。
等成年了,我却还像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一样瘦弱,整个人畏畏缩缩。
现在,我不会再怕他们。
第二天中午,因为忌惮我昨天的所作所为,奶奶还是煮了我的饭。
不过...
我看着饭桌上的白饭和一碟咸菜。讽刺的笑了声。
奶奶见状,幸灾乐祸的说:「怎么了?大小姐,我们穷苦人平时就吃这些东西的。」
我站起来就往外走。
奶奶见我不是去厨房,松了口气。
下一秒,我拎着只血滋糊啦的死鸡回来了。
我大手一挥,将死鸡扔到了奶奶面前:「喏,这不是有肉吗?」
奶奶尖叫起来,它颤颤巍巍地指着我,哭天喊地:「你...你...哎呦我的老天啊,这鸡我可是留着卖钱的啊。」
再也受不了我,奶奶赶忙打电话给我爸,哭闹着要他把我接回去。
没办法,我爸只好应下来。
结果离他说的日子都过去了快小半个月,我爸还是没来。
每回打电话过去,他都说明天。
结果明天复明天。
在这些日子里,爷爷奶奶一直被我挑刺折磨,人都憔悴了不少。
在又一次和我爸通话过后,奶奶大抵也明白我爸不会主动来接我了。
她开始骂我爸不孝。
我癫癫地吃完手上的零食,慢悠悠地开口开始挑拨离间。
「奶奶,你说得对,爸爸一点都不为你们考虑。他情愿将所有钱给一个和他毫无血缘的孩子,替别人养孩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愿意替你们着想一点。」
「那个周言在家里每个月光零花钱就比得上你们一年的收入了。不止如此,我还听爸爸说等他死了要把所有钱给她呢。」
听我这话,爷爷奶奶怒不可遏,脸都快气扭曲了。
他们虽然不喜欢我,但是更无法容忍自己儿子像个绿毛龟一样替别人养孩子。
「而且爸爸赚了这么多钱,也不把你们接过去享福,还要你们在这劳累。」
在我的劝说下,两个老人越想越气。
自己的儿子什么尿性,两个人可谓是一清二楚。
虽然平日里没少炫耀自己儿子在外头如何出人头地,可实际上儿子从来没给过他们多少福利。
害怕自己连最后的养老依靠都没了,他们着急忙慌地问我。
「乐乐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爸爸不肯来接我们,我们去找他不就成了。他总不可能不管自己爸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