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想要去看清楚，但是此刻突然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阴风吹来我吓的浑身一个激灵，我不敢回头，我怕看到我姐那张被剥了面皮后血淋淋的脸。
但是我稍微侧头时竟然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同时我被后面的人一把拽起捂住嘴巴拉到屋里。
我看清了这个人，他是我妈找的男人此时他喝的醉醺醺的一脸淫意。
他伸手就去解裤子，我趁机狠狠地挣开他的手拼命呼喊。
(姐姐，救我。)
我急切的声音夹杂着绝望，我的力气太小了，怎么也挣不开他。
反倒是被他甩了两巴掌，(贱人，你姐早就死了。)
(她死前被我狠狠地玩弄了好几回，你妈就在边上看着。)
(你们姐妹俩都逃不过。)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里轰隆一声，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强烈的不甘和恨意让我想要杀了这个人。
但是就在他伸手撕扯我衣服时，我看见我姐挂在房梁上，诡异的朝他扯起嘴角。
她身上的鲜血滴在我脸上时，那个人慌了，但他看见看不见我姐。
眼看着我姐朝他张口了血盆大口他也只是胡乱的辱骂，不知道躲闪。
然而就在这时我妈突然出现她拿着凳子直接将男人从后面砸晕了过去。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主动问我有没有事。
我没有跟她搭话，她也懒得自讨没趣，拖着那个男人就离开。
我姐依旧吊在房梁上看着我，如今她的脸上只剩下了狰狞，看不出表情。
看我掉眼泪她竟然伸出血淋淋的手想要替我擦眼泪，可我闻到的却是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的我胃里一阵翻滚。
这一夜扎纸人躺在我身侧，我心底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6
我妈又开始作妖了，一大早她就找了道士来家里做法，到处贴符，画咒。
我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我姐的下落，除了身旁的鲜血，没有任何痕迹。
出去时那个男人盯着我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他恶狠狠的朝我走来。
我妈见状急忙挡在我面前，我有些不解，她向来不会护着我，事出反常必有妖。
(蒋哥，她可是我的摇钱树，不能动。)
(等过些日子我张罗着让那些人过来，还能赚不少钱呢。)
那个男人笑了，盯着我一脸势在必得，(怎么别人能动？我不能。)
我妈脸色很不好看，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眸中光芒四射，她恨不得将我的脸划画，再将我弄死。
但是她舍不得，她说我是她的摇钱树。
这一次的道士好像有两把刷子，取了我跟我妈的血抹在那口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棺材上面。
那么破的棺材看着好像是二手的，也是我妈向来舍不得花钱。
我以为她良心发现又害怕阿姐报复所以找了道士来超度阿姐。
(大师，这次求你一定要狠狠地将她镇压，魂飞魄散也没关系，不要再让她出来了。)
那一刻我的心拔凉拔凉，滔天的恨意，让我红了眼眶。
这副破棺木中还放着一些骨头和旧衣服，我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好恨。
从始至终我都没能救过阿姐。
我发誓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配合道士放血时，我背过他们吐了一些舌尖血在我姐的骨头上。
看着那血被骨头吸收，我脸色才好了不少。
我妈她不知道的是棺材又叫死人板，二手的上面阴气更甚，所以真的能挡住怨灵吗？
只是镇压封印的法事依旧在继续，更诡异的是，这天过后，竟然真的没有那些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连我姐的扎纸人也消失不见了，只是每一次盯着我妈的肚子，我总觉得里面有一团黑气在笼罩。
那个男人也开始越来越不将我妈放在心上了，甚至还开始带女人回来。
我妈气的双眼通红，她哭喊着上去想把那个男人，却被他一把推开，差点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眼看着她肚子朝地我急忙死死的拉住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诡异。
后面的几天我妈好像想通了，她突然对我说，(三丫，我对不起你姐。)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隔壁不堪入耳的声音心情很爽。
那个男人带回来的女人很漂亮，浑身上下有一种出尘的气质总是惹的叫人怜惜。
夜里的说话我看见我妈鬼鬼祟祟的出去，我感觉不对劲，下意识的跟上，只见她钻到猪圈开始扎起了纸人。
这一次直接是用她的鲜血扎，只是纸人没有皮，在寂静的午夜怎么看怎么怪异。
外面好像又有了动静，我忍不住看过去是那个男人过来了，他双眼浮肿，脸色一片颓废，甚至走路也好像被吸干了阳气一样，没精打采的。
他好像知道我妈在做什么，进去看见我妈在扎纸人后，双眼变得通红，他狠狠地踩在纸人身上，死死的掐住我妈的脖子。
(贱人，你是不是想死？)
(大丫和我是真心相爱的，你休想整这一出。)
(你不要忘了，你扎纸人的本事还是从我这学来的。)
眼看着快要将我妈掐死了，他才松手，继续回到了那个没有影子的女人床上。
(大，大丫！)
我妈满脸惊恐的喃喃自语，她流泪了，复杂的表情我有些看不懂。
但是看见她这副模样，我就觉得很爽。
(妈，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没有影子呢。)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没有影子吗？)
(是死人啊。)
我在午夜疯狂大笑，可不就是死人吗？
(不可能，不可能，大丫还活着，她不可能死。)
我忍不住笑了，不可能吗？事到如今，她还在自欺欺人。
7
我妈尖锐的声音响彻在午夜，她一个劲的喊着大丫不可能死。
再然后她一把推开我，捂着肚子就开始往外面跑。
虽然没有见过我的大姐，但是我总觉得跟我妈有关系，所以我继续跟了上去。
午夜的山村静的有些诡异。
本是夏天，正值蝉鸣，但是此刻却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我一路跟着她，她跑的很快，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捂着肚子一个劲的跑，一直跑到村头的守村人家。
我知道这里住了个脾气很臭的老头，听说扣馊的可怕，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老光棍。
他家里到处都贴满了符，半夜的我妈像鬼一样，她拼命推开门跑进去，揪起那个老头就问他。
(大丫呢？大丫在哪里？)
等我看清楚时，我才发现被她拽起来的那个老头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身体都在发臭，这里是村里最深的地方，平时没有人发现也正常。
只是他瞳孔外翻，两颗眼珠子怒目圆睁就好像要蹦出来一样，脖子是更是被利器割的只连着一点点，现在仔细看，这炕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看的人头皮发麻。
(大丫，大丫……)
我妈发了疯一般起来，她到处找大姐，却在中堂发现我一个女人吊死在房梁上，眼睛睁的大大的。
(啊！)
随着我妈的尖叫声，院里一群乌鸦开始被惊起到处飞。
这时这具死尸竟然流出了两股血泪，阴风开始从四面八方袭来，吹的人遍体生寒。
同时吹的院门吱嘎吱嘎作响，大门更是被吹的砰一声关的严严实实。
我妈吓的瘫坐在地，她捂着肚子无助的看着我，(三丫，妈的肚子好痛)
(三丫，快，救救你弟弟。)
看着她一脸的痛苦，我只觉得很爽，很爽。
无视她的痛苦和无助，我笑着说，(妈，你看这个女人像不像家里那个？)
此时借着惨淡的月光，那个女人的脸愈发惨白。
我妈彻底慌了，她抱着肚子开始后退，她吓的哆哆嗦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或许我大姐生前极美，只是皮肤黝黑。
但是此刻嘛，我突然发现被月光笼罩的死尸分明跟我家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被我妈口口声声说是小三，抢走她男人的小三。
阴风呼啸好似是厉鬼前来讨债，院门开始响了，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
很是急促，听到这个声音时，我的情绪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对于这未知的一切，我还是很可怕。
(啊，肚子，我的肚子。)
外面传来阵阵复杂的嘶吼时，我妈也开始哭喊了。
此刻她的肚子疯狂蠕动起来，就好像要将她肚皮撑破。
我虽然恨她，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但是此刻我还是吓的忍不住双腿颤抖，手足无措。
而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强烈了，与此同时一阵阴风直接吹开了房间的窗户和门。
随着风吹到身上，我看见一缕缕黑气开始钻进我妈的肚子里面，她的哭喊声更加猛烈了。
敲门声也很有节奏，开始在催促着我妈快生，此时外面飞来了一群又一群的乌鸦。
月亮也开始躲进了云层，一切都是风雨欲来的样式。
我忍不住双腿发抖，比起我妈惊恐的高声尖叫，我还算理智。
我竟然，竟然看见我妈的肚子里面钻出了一股黑气带着强大的怨气，慢慢在地上成形。
是我姐，被剥了面皮的我姐，她动作有些木衲，扯起一抹笑，就从我妈的肚子里面硬生生拽出来的一个婴儿。
只是那孩子通体青紫，就连身上的皮肤都不是正常的颜色，我强忍害怕和恐惧盯着那孩子，竟发现那是个死胎。
(孩子，我的孩子。)
(桀桀桀，)我姐更是发出诡异又渗人的笑声，一遍遍响彻在午夜。
不对，那不是死胎。
我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那，那孩子竟然是扎纸人。
这一刻有什么可怕的想法开始在我心底萌生。
眼看着我姐就要对我妈张开血盆大口我急忙拉住她，对着她死死的摇头。
她木衲的看了我好久，最终爬到外面，开始消失不见，同时带走的还有那诡异的敲门声。
我妈疯了，她抱着那个孩子一直喃喃自语。
(儿子，这是我的儿子，蒋哥说这是个男娃的。)
我忍不住气笑了，但是莫名很想哭。
我真是很想问问她，明明同样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男娃女娃有那么重要吗？
大姐因为是傻子，刚成年就被她卖给可以给我们当爷爷的老头，我甚至没来得及见过她。
二姐更是因为所谓的文曲星命，被她送给那个男人扎成纸人。
其实有件事那个男人确实没有骗她，我家确实有文曲星相，只是那个人是我。
当时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是我先遇到的，他说我是文曲星相，我一点都不高兴。
反倒是那段时间村里人，我妈所有人都在嫌弃我二姐，说她长得丑，还是个哑巴。
所以我求那个道士将这个二姐说成有文曲星相的女人，我以为那样她在村里就不会被人看不起。
我以为那样我妈就可以喜欢她，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给我姐招来了杀身之祸。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都在哭，风吹在我的眼泪上，刺骨的疼。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阵阴风将我包裹住，我往前走时，穿过了那阵风。
我哭的更凶了，我再也抱不了我阿姐了。
8
我妈疯疯癫癫的回家抱着她的扎纸人孩子就给那个男人看 ，却被他一脚踹翻。
(滚开，疯婆娘别吵醒我的大丫。)
提到大丫时，这个男人灰败的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的柔情。
我从窗户里面看着，他对着一具尸体柔情似水，上下其手。
果然听说艳尸能蛊惑人心，一点都不假。
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被扎纸人扯着去村头的事情，原本当时晚上我不敢，总觉得黑夜中好似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
但是扎纸人上的脸是我姐的，我舍不得拒绝。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了被家暴得遍体鳞伤的大姐。
我们到时那个老头正撕扯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打她，(傻子，你这个傻东西花了老子那么多钱，打你，你竟然还敢躲。)
他下手又狠又准，专门往大姐的脸上大，哪怕看见她时，她的脸已经被打的浮肿不堪。
但是我还是一眼就感觉到了亲切感，打累了那个老头开始倒头就睡。
而我的大姐好像看见了我们，她傻傻的冲我们笑，最终走到中堂上吊自杀。
我当时想扑过来拦住她，但是我姐拉住了我。
她生前是个哑巴，死后能说话时，虽然竟然很好听，只是阴森森的，她说。
(三丫，你怎么知道大姐不想死呢。)
(死了，比活着好。)
我亲眼看见大姐的魂灵钻出来她拿着剪刀，狠狠地割向那个老头的脖子，鲜血淋漓时，她笑了。
我却忍不住哭了，哪怕我碰不到她，我还是对着我姐哭的像个迷路的孩子。
所以当那个男人带着陌生又开了智的大姐回来时，我一点都不意外。
她们投不了胎，我问过村长爷爷了。
早在我姐被做成扎纸人夜夜在院里哭喊徘徊时，我就去问过村长爷爷。
生前我救不了她，死后，我想让她们投个好胎，而唯一的办法是……
所以我知道我的血能替她们养魂，我一直在偷偷的做手脚。
我姐的扎纸人也是吸足了精气，只不过那些精气是我妈最宝贵的东西。
她其实可以生个男孩子的，不过她找男人的眼光不行，太狠了，为了自己的运气和赌博。
将我们，还有我妈肚子里的孩子全算计上了。
9
我妈看见这一幕，竟然呆在原地好久，听见那个男人说，(大丫，你生的真美。)时，那具女尸睁眼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伪装，脸色惨白，眼珠子掉在外面，脖颈处的红痕更是诡异吓人。
那个男人看清时，当即就傻眼了，他先是闻见了腐烂的尸体味，然后抬头，那一瞬间他好像清醒了过来。
眼里的痴迷不见了，整个人吓的瘫坐在地上。
(桀，桀，桀)
大姐的笑声很是渗人，我看见那个男人很快反应过来，他竟然从怀里掏出了扎纸人用的阴铜陵，恶狠狠的瞪着大姐。
眼看着他就要扑上去，我妈竟然动了，连手里的纸人都扔了一地。
(大丫，快走。)
她狠狠地扑倒那个男人，张口就咬在他的脖颈处，眼神发狠。
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以至于她被那个男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撕打时，我们都愣住了。
(贱人，我就知道你只是想偷学我扎纸人的手艺然后弄死我跟这几个小丫头骗子生活对不对？)
(我他妈打死你。)
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我妈脸上时，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快走。)
她还在喊着我们快走，她是不是傻啊，此刻明明该害怕的是他们。
这时我的两个姐姐动了，或许就跟我妈一样，她怎么样打我，骂我们都行，但是有别人动手，她就挡在前面出手一样。
我想起了好几次，那个男人要打我们时，都是她拦在我们面前，恶狠狠的教训我们。
现在想想，男人的力气肯定比她大。
我默默地走了出去，里面的两个人好像停止了。
阵阵阴风中呼啸这尖锐又刺耳的大笑。
(妈，你学会扎纸人了吗？)
我看见被我两个姐姐吓的六神无主的我妈开始惶恐的点头。
那个男人却是原地蹦起想要跑，但是无论他走多久，跑多远，他都好像在原地，连那间屋子都没有走出来。
我看见我大姐掐住他的脖子越来越用力，就向那晚掐我一样。
而我二姐的长指甲开始钻进他的头发，从那一层开始一点一点往下剥，鲜血流了一地。
那男人满脸的痛苦，绝望，不甘，甚至更多的是惊恐。
原来扎术师也会怕啊，我曾听老人说，扎术师是最不害怕阴灵鬼魂的，而且地位很高。
所以我妈迫不及待要攀上他一样，村里人还在背后我妈是个贱的，带着三个女娃攀上了扎术师。
那个时候我妈拉着我就站在背后，我看见她死死的攥拳拳头，从哪以后他对那个男人更好，更上心了。
我妈开始扎纸人了，原来她真的学会了呢，只是动那个男人的面皮时她的手在瑟瑟发抖。
等她一步一步扎好时，她瘫坐在地上大哭，她身下好像开始流血了。
也是，我妈刚生产完，身子弱，我的两个姐姐就那样盯着她，好像在盘算要怎么对她。
我默默地拿了止血的粉兑水给我妈喝了下去，见我递过去的药，她脸上的泪更多了。
(妈对不起你们。)
我在痛哭流涕，我默默地问道，(妈，二姐的父母是谁？)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二姐也是狰狞的脸上好像迫切想要知道什么。
(不知道啊，她是妈捡来的。)
我妈突然强撑着身子跪在二姐面前，一个劲的扇自己巴掌，但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解释。
这时外面传来了暴雨的声音我看见我二姐死死的掐住了我妈的脖子，她要杀了她。
不过也好，如果杀了她，能让她们怨气消散，安心投胎的话。
然而就在我转身时，背后却有一双冰冷的手用力搭在肩上，硬生生将我拉过去，我看见了大姐赤红的眼。
她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手上越来越用力，胸腔开始剧烈疼痛，我听她说，(妹妹，活着一点都不好，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10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一场梦，我梦见了我妈和那个男人。
(你这三个女娃都是赔钱货，这样吧都扎成纸人怎么样？还能发大财。)
我妈脸上很不好看，她一个劲的摇头，坚决不同意。
第二天她就把我大姐赶去卖给了同村头那个老光棍，(臭丫头，熬一段时间你就自由了。)
(这个老头活不了多长时间，你忍了忍，傻人有傻福。)
那个时候我还小，我压根就没有那些记忆。
(我这个女儿是个傻的，叔要对她好些。)
她又退给了那个老头一些钱，时常过去偷偷看看我大姐过的怎么样。
只是随着我们越长越大，那个男人开始把心思放在了我们头上，尤其是跟我妈提我二姐有文曲星命。
他可以扎纸人换命相，他又提议把我们都扎了，但是我妈拒绝了。
甚至那天晚上我看见我妈抱着我姐偷偷的将她扔到了村外，(死丫头，便宜你了，醒来以后滚的远远的，你妈不要你了。)
但是她转身后那个男人一脸阴沉从小路跑出来，提起我姐就回了家。
他恶狠狠的打我姐，就因为我妈包庇我们，他一遍遍的辱骂我妈，我姐的眼睛越来越红，她开始反抗了，那个男人险些按捺不住。
再然后我妈跑进来，我看见她其实是想教训一顿我姐，救下她的，她眼里有关切啊。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但是那个男人却用力的掐死了没有挣扎的我姐，我妈哭着辱骂他，整个人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还警告那个男人不许动我，我要留着卖钱呢。
在一声声尖叫中，我清醒了过来。
我在自己的炕上，我翻身找了好久，所以也没有，只有一个扎纸人，但是上面没有皮。
我跑过去看我妈时，她拿着一根红色的钉子一遍遍的扎进她手里的那个纸人里面。
每扎一下就有一道粗重的呼吸好似在嘶吼。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我急忙跑到村头去找我大姐，但是这里那件小破房已经被推平了。
隔壁的大妈说，三年前下暴雨，里面的人被压死了，可惜了那个年纪轻轻的傻子。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风吹在脸上刺骨的疼。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们都走了。
我妈彻底疯了，她拿钱砸我，让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不然她就把我卖了。
我终于可以走出这座大山了，我要去读书，去走更远的路。
走出老村时有两道风吹在我身上，好像在跟我招手。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黄粱一梦，虽然梦是碎的，但我们都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哪怕只有一丝丝。
我家在最偏远的山村，女人在这里本来就举步维艰。
我妈懦弱了一辈子，如果她带我们走出去会不会不一样呢？
只可惜她被大山困了一辈子，死也要守着那地方，她走不出来了。